兩個男人之間的對峙,總是很很輕易就察覺到某些不同,比如這個女人故意的試探,再比如那個男人沒由來的敵意。
姜也笑了起來,神情煞有其事,“怎麼,你覺得他配不上我嗎?”
“……”
實話實說,沒有。
林澈往後回憶,那個男人周身氣勢如虹,非要形容一下的話,那就是天生的王者,集霸氣、沉穩、儒雅于一身。
過多窺探,就會覺得危險難懂。
他的思緒回籠,突然看着她的臉道:“别說,你跟你哥還有點像。”
“呵。”
一聲輕笑,意味不明。
姜也推開車門下去,駕駛座的男人緊随其後。
“姜也。”林澈從身後叫住她,深眸裡的光影深深淺淺,“我可以喜歡你嗎?”
這樣直接的提問,像極了她之前想在那個男人那裡得到通行證,看起來勇氣滿身,實則小心翼翼又飽含期待。
姜也轉過頭。
燈光下,年輕男人的臉部輪廓清晰立體,那種氣質,如同寒冷的冬天注進來一抹暖陽,讓人覺得舒适又想靠近。
“可以是可以……”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像是會發光。
“但是你真的不介意嗎?不介意我心裡有别人,我還利用你,到最後你的喜歡可能沒有任何回報?”
她不是沒有想過的,利用另一個人,發酵和許溫延之間的關系,可看現在這樣的情況……有點不忍心呢。
姜也越湊越近。
幾乎要和他的嘴唇貼在一起。
她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魅力而耀眼,收斂的鋒芒綻放出來,像個女妖。
林澈咽了一下口水,莫名的緊張。
轉身上車。
跑了。
姜也:“……”
還真是個天真純情的大男孩啊!
她看着跑車消失的方向笑了笑,回頭的目光不經意從二樓窗戶掃過,邁開腳步往裡走。
一樓的客廳裡留了暗燈,應該是花姨擔心她回來看不見,這個男人現在心狠得要死,才不會管她呢。
二樓走廊裡靜悄悄,客卧的門縫下方還亮着燈,慕姗沒睡。
姜也在主卧門口停下腳步,想到男人白天被氣着的樣子,心情不錯,正想着要不要進去驗收一下成果,面前的門突然從裡面打開。
“許……”
啊。
男人拽着她的手腕猛的将她拉進去,關上門的同時把她壓在門上,動作一氣呵成。
“還知道回來?嗯?”
他房間裡沒有開燈,看不見臉上是什麼表情。
姜也正對着窗外,眼睛被夜色顯出淡淡的光亮,像黑暗裡雙目盈盈的貓,“不回來能去哪裡?這裡是我家。”
回自己家,理所應當。
許溫延低聲,“跟他到哪一步了?”
“你剛才看見啦?”
從樓上的角度看,那就是她在親林澈,這麼遠的距離應該是聽不見說了什麼話的,“他年輕嘛,要哄一哄的。”
她伸手撫上男人的臉,背着光的緣故,面前隻有一個黑色的輪廓,連帶着她的手也隐進了黑暗裡。
許溫延拽住她的指尖,握在掌心裡沒有松開。
他像是從黑暗裡分裂出來的一個影子,連五官都看不見,但姜也就是知道,面前的男人在盯着自己,臉色一定很難看。
“你生氣了?”
“……”不理她。
“我最喜歡你的,你犯不着吃醋。”她扭了兩下,“那我以後不理他行不行?你正宮的位置沒有人能撼動……啊!”
許溫延捏她的手驟然收緊,“你這張嘴,什麼時候才能讨喜?”
姜也疼死了,掙紮兩下他就松開。
她挑釁似的湊上去親一下,“你說我的嘴不讨喜?那是誰吻着就不放?”
許溫延的眼眸和黑暗融為一體,濁濁難測。
他突然拉起她往身後一甩,開門出去,走進隔壁姜也的房間,也沒有開燈,像長了夜視眼一樣沖着洗手間而去。
“刷牙!”
沉沉的兩個字。
姜也按了一下開關,燈光乍亮,男人無可挑剔的臉出現在鏡子裡。
“莫名其妙的我刷什麼牙?”她知道他什麼意思,不就是覺得她親了林澈又親他很髒嘛,但就是要說,“我現在還沒有到洗漱的時間呢,我……”
男人一個眼刀掃過來,“你刷不刷?”
“……”姜也硬氣十足,“刷就刷!”
她一邊擠牙膏一邊嘟囔,“許溫延,等我刷完牙你最好親死我,不然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