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放記錄應該是當時紅極一時的搞笑綜藝,并且每期不落,那就說明當時有人在這裡住了……很長時間。
姜也突然想起昨晚,他打出去那個衛星電話。
【慕珊,是我。】
【注意安全,必要的時候我們的關系可以對外公布。】
他們什麼關系?
之前似乎也有說到這個問題。
【你們什麼關系?】
【戰友。】
無數道聲音在姜也腦海中盤旋,像是一道道魔音,交織成刺耳的長線,耳膜生疼。
她閉了一下眼,試圖将心口堵着的那團大石頭搬開,讓自己能豁然開朗一些。
有些事并不是必須要知道的。
許溫延出來的時候,她抱着抱枕坐在沙發上。
眼神像是在看着電視屏幕,又像是沒有,那雙靈氣十足的眼睛裡,少見的茫然和空洞,如同突然失去生氣的瓷器娃娃,一碰就碎。
“姜也。”
很輕的一聲,沒有反應。
許溫延眉頭皺了起來,長腿兩步就走到她面前,俯身看進她的美眸,“在想什麼?嗯?”
姜也怔怔的擡眸。
眼前是男人無可挑剔的五官,黑眸沉斂,如鏡子一般倒映着自己的臉。
她眨眨眼,張開手臂。
“抱。”
“你還小?”
“嗯,我永遠都是你的小寶貝。”
“……”
如此理所當然。
許溫延離她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無論誰往前一寸,肢體都能發生觸碰,暧昧在無形中越鋪越開。
他就那麼看了她十幾秒,小丫頭也沒動。
還是張手求抱的姿勢。
男人蓦地勾唇,“手酸不酸?”
“酸啊,那你怎麼還不抱我?”
他的錯。
許溫延雙臂摟住她,往上拎起來,仿佛往自己身上挂了個無尾熊,“是不是慣得你沒邊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語氣裡沒有任何生氣的成分,如果仔細聽的話,甚至還能聽出一絲笑意。
姜也現在沒這個心情,甚至連眼神都是虛浮的。
她沒聽出來,隻是歎氣。
“可能這就是命吧。”
“伺候你的命?”
“嗯。”
命運是什麼,姜也以前是不信命的,但最近時不時的就冒出來一種奇怪的感覺,身前沒有路,身後霧茫茫。
她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又将走向何方。
那就自欺欺人吧。
總歸……這樣最省勁。
——
渾渾噩噩的半個月,甚至有種忘記今夕何夕的感覺,姜也被許溫延帶着一起種菜、采花、畫畫、做飯。
然後就是做嗳。
不論何時何地,興緻上來了,就勾着對方做。
過得糜爛且頹敗。
像是一對歸隐山林的亡命鴛鴦。
吃完飯,許溫延牽着她在莊園附近散步,現在的陽光并不灼人,他還是給她戴上遮陽帽。
“我們……還要在這待多久啊?”
姜也垂眸看着兩人勾在一起的手指,輕輕的聲音被風吹散,“我們都已經失蹤半個月了吧?你公司裡的事情不用管嗎?”
其實不是的。
隻是她失蹤半個月。
許溫延依然在照常處理工作,總會在她累得睜不開眼時,背着身打電話。
她以為,自己可以裝作不知道。
但時光越走,越讓人不安。
很不願意想的事實擺在她面前——
這個男人在以自己為牢。
軟禁她。
“你不喜歡?”
許溫延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下,這段時間養得不錯,一團粉嘟嘟的肉很容易鼓了起來,她全身的皮膚都很好,細膩光滑,讓人愛不釋手。
你不喜歡——
看似是問句。
但也在傳遞着男人所要表達的真正意思,她應該喜歡以及必須喜歡。
這個男人抛開所有工作陪她堕落。
“怎麼會不喜歡。”
她最喜歡他。
“但工作怎麼辦?”小女人嬌俏的仰起頭,眸裡像是被陽光照出霧氣,“我還等着你賺好多好多錢養我呢。”
“有緊急的工作鄭楠會送過來,隻是他每天來的時候天還沒亮。”
那個時間她都在睡覺。
姜也哦了一聲,沒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有的事情一旦戳破,他們現在的纏綿就會像是一場笑話,找也難以找出來一塊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