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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宋第一衙内 瀟騰 5876 2024-08-29 11:12

  就算是皇親國戚,高銘也不能太慫,笑道:“這位公子,你叫别人割愛,為什麼自己不罷手,不要奪人所愛呢。就像我剛才說的,這海東青是我先看中,先付的定金,現在又付了全款,已經賣給我了。”

  對方溫笑道:“我的手下辦事不利,反複詢問,耽誤了許多時間,等我知道就第一時間趕來了,可惜還是晚了你一步,這我都知道,但我覺得還有通融的餘地,我可以出雙倍的價格給你,希望你能将海東青讓給我。”

  “你覺得我像缺錢的樣子嗎?”高銘說得很直白,“其實我很煩惱,讓給你吧,我肯定是不想的。但是不讓給你,明天坊間傳言,說我又仗勢欺人,奪人所愛,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我也很痛苦,你就别惦記海東青了,放過我吧,好不好?”

  對方聽到高衙内還有這樣的痛苦,不禁樂了,輕笑道:“你真是個有趣的人,更有趣的是,你居然不認得我了。”

  高銘寒毛都立起來了,果然,這人,不是一般人,他們應該見過面的,但現在卻不認識。

  李代桃僵的事情莫不是要穿幫?!

  高銘一咧嘴,“我認識的人多了,每天打我眼前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我連國子監的博士都沒認全呢,幹嘛要記得你。”

  裝傻裝傻。

  對方又被逗笑了,“不愧是高衙内,連國子監的博士都認不全,看來你忘記我倒也不意外。”

  高衙内就這麼個人設,高銘掌握的很好,裝傻充愣之下,看對方似乎已經接受他的健忘,暫時松了口氣,“今日,你非得從我這裡奪鳥嗎?”

  鑒于這個年代的鳥字有其特殊的含義。

  那年輕人蹙着眉心,卻嘴角上揚,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趁這個功夫,高銘身邊的一個叫翁海的參随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小人似乎以前跟着您見過這人,他極有可能是……郓王殿下。”

  郓王趙楷!

  這位可不是鬧着玩的,皇三子趙楷,不光因為他爹是當今聖上,更因為他是他爹最喜歡的兒子,沒有之一。

  太子趙桓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根本無法跟他抗衡,趙楷碾壓他毫不費力。

  甚至可以這麼說,就是趙佶所有兒子加起來都不如趙楷在他們爹心中的地位。

  要不是靖康之變,眼看亡國,宋徽宗要甩鍋傳位給太子,但凡本朝撐得久一點,皇位必然是這位的。

  高銘默默的揉了揉太陽穴,難道自己奮鬥了這麼久,就要因為得罪了趙楷打回原形?

  他豈能坐以待斃,他得把這個坎兒過去。

  高銘看了下四周,頓時急中生智,他一邊哼道:“你笑什麼笑,再笑也改變不了這鳥是我的事實,我就是拿它回去煲湯,也是我的自由。”一邊往海東青旁邊走,笑眯眯的道:“來,心肝,我名字都給你想好了,就叫玉玉。”

  或許是海東青脾氣暴躁,缺乏馴化,或許是嫌棄名字難聽。

  它尖銳的鳥喙在高銘靠近的瞬間,朝他猛地一啄。

  高銘早有防備,向後一閃,但做出被吓到的樣子,往後退了好幾步,登時惱了,“呸!什麼玩意!今晚上就把你炖了!”

  趙楷見狀,适時的道:“美味何其多,沒必要非要吃它。你不喜歡,不如讓給我,你既然不缺錢,那我用好馬跟你換,如何?”

  高銘回頭,梗着脖子道:“你說換就換啊,馬哪兒沒有啊,是個馬都能拉車耕地。”

  趙楷笑道:“好馬日行千裡,拉車耕地豈不是暴殄天物。你要是覺得虧,我可以拿兩匹可以跟換。”

  “衙内,咱們以一換二,賺了!”時遷耳朵靈,剛才郓王的身份,他已經聽去了,“衙内,這買賣值!”

  高銘等的就是這一刻,馬上借坡下驢,“也是,要論肉量,兩匹馬可比一隻鳥的量多。咱們還賺了!”

  趙楷笑道:“那麼,我這就讓人回府牽馬,一時片刻,就把馬交給你。”

  高銘一揮手,捏着鼻子道:“這裡氣味這麼難聞,你叫我等?你給我送府裡去,太尉府的路,你們都認得吧?”說着就要走。

  趙楷道:“你不在這裡等,不怕我騙你嗎?不把馬給你送去。”

  高銘上下打量趙楷,“這次,我可記住你了,如果你違約,一定能把你揪出來!”說完,對自己的參随們一招手,“走!”

  等高衙内一行人走了,趙楷的護衛中有人不屑的笑道:“高衙内不愧是高衙内。”

  趙楷嘴角一勾,如果高衙内是真傻,高俅是個可憐的父親。

  如果高衙内是裝的,那麼,他……

  趙楷不覺得勾唇一笑。

  那麼,他這人可太聰明太有趣了。

  這邊廂,高銘卻一點不覺得有趣。

  坐到馬車裡,不停的扯着領口,叫參随給他扇扇子,“熱死了,熱死我了。”

  時遷一邊給高衙内扇扇子,一邊心有餘悸的道:“衙内,您反應真是太快了,否則今日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沒想到那人竟然是郓王殿下。”

  高銘道:“翁海看出他是郓王之前,我就猜到他身份不妙,敢跟我對着幹的,這大宋地界也沒幾個。幸好我反應快,不知他看出來我是故意把海東青讓給他的沒有。”

  時遷奉承道:“不可能,衙内剛才的表現煥然天成,郓王不可能看出來,還當衙内不知他是誰。所謂不知者無罪,想必更不會計較。”

  趙楷的本性是很好的,溫潤和善,畢竟文化修養極高,否則也不能得到他父皇這種專業人士賞識。

  這時時遷單膝跪在高銘面前,告饒道:“衙内,這件事都怪小的,是我沒查清還有另一個買家,而買家的身份還是個王爺。”

  時遷心想與其被高銘問罪,還不如先請罪。

  高銘覺得這件事怪不到時遷頭上,畢竟誰能想到這麼湊巧。

  “罷了,下次做事調查的周密點就是了。”高銘見時機已經成熟,便道:“你海東青雖然沒買成,但你的誠意和努力我都看在眼裡。我回去禀告父親,先升你做正牌軍如何?”

  正牌軍屬于禁軍編制,正是高俅管轄範圍,官職不大,相當于後世的班長或者小排長。

  但對于時遷之前一個毛賊來說,這就洗白上岸吃皇糧了,不禁大喜過望,立即拜了一拜,“謝衙内。”

  高銘道:“這隻是開始,若是你以後事情辦得好,就是虞侯也打不住。”

  時遷忙不疊的點頭,“衙内如同再生父母,這條命全憑衙内差遣。”

  ——

  一行人回到太尉府,高銘洗了澡換了衣裳出來。

  把認出趙楷的翁海叫過來盤問,得知高衙内和郓王隻是在一些場合見過幾次面,就一般下屬兒子和上司兒子間的關系,彼此眼熟,話都沒說過一句,高銘才放下心來。

  這時下人就來報,“郓王府來人了,說是約好的,送給衙内您兩匹上等好馬。”

  “送馬的人呢?留住了嗎?”

  下人委屈的道:“小的試着留了,但郓王府的人不待,小的也不敢攔着。”

  高銘本以為還得在送馬人跟前表演一番有眼不識泰山,向郓王殿下告罪的戲碼,現在看來免了。

  郓王應該打算讓高衙内獨自震驚,默默擦汗後怕。

  可高銘都後怕完了,現在馬都送來了,說别的都沒用,還不如老老實實賞馬。

  他來到馬廄,見郓王送來的兩匹馬,一匹通體雪白,沒一根雜毛。另一匹則渾身黝黑,毛皮黑亮如炭。

  黑白配,像陰陽兩極,有點禅學的味道。

  高銘朝其中的黑馬伸出了一隻手,想要摸摸它的額頭,但又怕被馬踢。

  正此時,就聽後面突然一聲大吼:“小心!”

  回頭一看,竟然是高俅。

  高俅幾步上前,扯着高銘的脖領子就給他拽了回去。

  “爹……我勒……”高銘吐着半截舌頭告饒。

  高俅埋怨道:“你不會騎馬,更别提駕馭馬匹,馬能踢死人的,你知不知道?”然後跟每次一樣,将怒氣撒到周圍人身上,“你們是瞎子嗎?不知阻攔衙内?!”

  周圍人都很委屈,衙内想做什麼誰攔得住,他就是上天摘月亮,大家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高銘知道他爹又要遷怒别人,對下人們道:“和你們沒關系,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都下去吧。”

  在高俅的怒容中,大家慌忙都下去了。

  高俅見兒子毫發無損,這才問起了這兩匹馬的來曆,“我聽說郓王府的人來了,咱們和他并無結交,他怎麼會送馬給你?”

  高銘知道隐瞞是隐瞞不了的,如實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

  高俅如釋重負,“你處理的還算得當。”

  高銘點頭,“我也覺得,當時那個條件,直接對他拜服又不太合适,隻好走不知者不怪的路線。”

  “對了,你買海東青做什麼?你不是要去打獵吧?不行不行,你連蹴鞠都踢不明白,騎馬打獵簡直送死。”高俅腦補了一串,甚至連兒子墜馬都想到了,吓得自己夠嗆。

  “我是想送給花榮,他之前幫了我許多次,不能沒表示吧,親兄弟都得明算賬,何況朋友,怎麼着也得禮尚往來。”

  高俅認同這個觀點,“那現在海東青沒了,等過幾日,你挑一匹馬送他也好。”

  對于送東西這些,高俅是不排斥的,畢竟士大夫之間連小妾都送,一匹馬算得了什麼。

  “好的好的。”

  高俅又正色道:“說回郓王,你不可于他交往過密,你和他走得近,就是得罪太子。皇上雖然不待見太子,想要郓王取而代之,但太子小心謹慎,沒有任何過錯,廢太子一事遙遙無期。曆史上像郓王這樣的皇子,下場隻有上位和死亡兩條路。你不要冒險。”

  高銘都懂,說白了,就是風險和收益。

  不靠近郓王,雖然他登基後不受待見,但命大體能保住。

  但是支持他,萬一他不能即位,後果隻能是死翹翹。

  “不冒不冒,您放心。”高銘道:“咱們要讨好的隻有當今聖上,他春秋鼎盛,哪需要支持繼位者。”

  高俅滿意的點頭,“你拎得請就好。明日給郓王殿下去信賠個不是。”

  高俅政務繁忙,隻是聽說郓王府來人,才抽空過來看看。

  現在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便回去忙自己的了。

  高銘一看這天色,繁星滿天,忽然覺得,老爹也有點不容易。

  但高銘自己就容易很多了,直接回去洗洗睡了。

  第二天叫門客代筆寫了封道歉信給郓王府送去,大概内容就是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郓王殿下,兩匹馬原樣送回。

  這封信上午送出去,下午仆人就把兩匹馬牽了回來,郓王讓他轉告衙内,大緻意思是,本是買賣公平交易,收了你的海東青,理應送你好馬,不知者不怪。

  和高銘預料的一樣,便也沒再糾結,這件事算是平安揭過去了。

  郓王送來的兩匹馬養得極好,遠遠望去,線條流暢優美,馬匹更是閃閃發亮,尤其黑色的那匹,放在陽光下,高銘每次看它,都得先眯起眼睛,美得耀眼。

  這一日,高銘叫人牽着馬,坐着轎子來到了花榮家裡。

  武舉考試日期臨近,應試過了,轉年還要考武進士,花榮緊張的準備考試,加上高銘和他本來就分别在太學和國子學讀書,科目不同,最近鮮少見面。

  和富安敲錯門鬧出烏龍的那次不同,這次高銘特意吩咐參随,“輕點敲。”

  于是參随很溫柔的敲門,敲了好一會,才有人開門,正是那個紫棠色面皮的大漢。

  高銘下轎,“你家主人在嗎?若在,我想見上一面。”

  “請問您是……”見高銘氣質和衣着都不俗,又帶了好些個随從,曉得肯定是哪個達官顯貴,上次他和富安打起來,高銘沒下轎子,因此這花榮家的仆人不認識高衙内。

  “我叫高銘。”

  雖然沒見過高衙内本人,但高衙内的大名,他是知道的,表情變化莫測了一番,轉身就跑,“主人,不好了,高衙内來了。”

  這仆人消息太滞後,八成還停留在自家主人被下獄那會,高銘直搖頭。

  很快,花榮就走了出來,對高銘的來訪,他很疑惑的道:“你怎麼來了?”

  “沒事就不能來玩玩嗎?”高銘笑道。

  “考試臨近,沒有餘力,怕招待不周。”

  “開個玩笑,我是那種不分輕重緩急的人麼。”高銘打了響指,然後一指不遠處,“我這裡正好有一匹馬送你,幫助你應試。”

  都說窮文富武,确實不假,雖然讀書也要花錢買書買筆墨紙硯,但跟武舉需要投入馬匹弓箭來說,花費金額就不值一提了。

  好馬甚至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花榮走出門,側頭一看,就見一匹駿馬正由太尉府的人牽着,看其體型就知道是匹上等好馬。

  花榮立刻搖頭,“不行,太貴重,我不能收下。”

  拒絕的幹脆又利索。

  這在高銘的預料中,畢竟突然有人送他幾百萬上千萬的,他也不會立即收下。

  “你别看這馬表面上看着不錯,卻相當乖劣,我訓不服,也騎不了,放在家裡也是浪費,不如給你。你們考試不是要考騎射麼,正好用的上。”

  花榮還是拒絕,“馴馬師很多,衙内不如聘一個。”

  高銘眉毛一擰,裝作不滿的樣子,“你非要我把話說得那麼直白嗎?”

  “直白?”

  “我把你媳婦弄沒了,你卻救過我,還幫我丢了的扇子找回來!我欠你人情對不對?不要說不欠!這不是明擺的麼。我不喜歡欠别人的,本想送你海東青,但是沒買到,隻能退而求其次送你一匹馬,你要是嫌棄,我真沒東西送你了。”

  花榮有幾分無奈,“你怎麼還記得這些?”

  言下之意,他忘了,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小事?我腦袋差點被魯智深鏟平算小事?!”高銘語氣不容辯駁,“這馬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花榮顯然打算油鹽不進,竟然道:“我若是不收呢?”

  氣氛雖達不到劍拔弩張的地步,但也不像剛才那麼輕松,有點對杠的意思。

  周圍人都捏了一把汗,就看高衙内怎麼下這個台階。

  結果就見高衙内氣鼓鼓的往花榮家門前石階一坐,“你不收,那我就不走了。”

  直接讓花榮一下子無奈的笑出來了,他又好氣又好笑,“我看這天氣,一會恐怕要下雨。”

  高銘擡眼瞄天空,堅定的道:“那也不走,坐到雨水浸泡長蘑菇。”

  花榮拿高銘沒辦法,“你快起來。”彎腰去扶他。

  高銘死賴在地上不起來,“你不收,我就長在你家門前了。”

  花榮拿耍無賴的高銘沒辦法,無奈的道:“我收下!你趕緊起來吧。”

  高銘聞言,蹭地站了起來,笑道:“别說,台階上還真有點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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