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北辰臨淵被白九凝問得懵了一下。
但是北辰臨淵很快就發現了白九凝的臉色不太對勁,似乎是在懷疑着什麼,所以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我幫你解了蠱,怕你哪裡不舒服。”
可以說北辰臨淵的反應很快了,一下子化解了白九凝的懷疑。
聽到t這話,白九凝嗯了一聲。
想着難怪自己剛才會記起來那些事情。
“難怪我恢複了些記憶,看來與這蠱有關。”
北辰臨淵松了口氣,又問道。“那你記起了多少?全部都記起來了嗎?”
白九凝搖了搖頭。“沒有,想起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還記起了绛雲撿到我的事情。”
她撐着額頭。
并不是什麼好的記憶。
幾乎是帶着痛苦的過往,沒有一點幸福可言,就這樣一股腦的沖進腦子裡。
太難受了。
恭瑜到底是不是對她用了轉氣運的陣法,她不清楚,但是她的确過得不好。
“你怎麼了?”北辰臨淵不知道她是記起了什麼,但是看着她的表情,覺得并不是什麼好的記憶。
他隻能抱住她。
“是不是想起來什麼痛苦的回憶了?”
白九凝靠着他沒動,的确很痛苦,可是她又不想再提,突然這麼大量的痛苦記憶湧入大腦,沒有任何準備,讓她有些受不住。
北辰臨淵見她不說話,也不追問。
隻是抱着她,安靜地順着她的背。
這樣的運作很好地安撫了白九凝的不安和痛苦。
“阿凝……我還有一事要向你坦白。”北辰臨淵的聲音不高,低低沉沉地在耳邊響起。
讓白九凝從那些記憶中,慢慢的緩過神來。
“你做了什麼壞事?”
這一句話,讓白九凝回到了現實。
“我解蠱的時候,将我兩綁定了,此生你就不能再愛上别人了,不然我就會死的。”
這話說得有些撒嬌似的。
北辰臨淵将手掌心的紋路給白九凝看。
白九凝伸手拉住他的手,又仔細地看了看。
她皺眉。
然後就是責怪。“你哪來的自信,我不會變心?這一生還那麼長,要是我變心,你要是拿命來賭嗎?”
白九凝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不能理解北辰臨淵的做法,要是真的想要綁牢她,為何不綁在她的身上,隻要她變心,死的是她不就行了嗎?
為什麼要拿自己去賭别人的真心?
他瘋了嗎?
“你……怎麼想的?有病啊!”
白九凝罵了一句。
眼睛紅了。
看着他的手掌心,她的眼淚巴巴地掉,明明不是個愛哭的人,卻總是為他破例。
“阿凝不要哭。”
北辰臨淵将人抱在懷裡,安慰。
“我也想死死地綁住阿凝,讓阿凝再也不敢變心,可是我舍不得。”
“如果阿凝不愛我了,那麼我甯願死。”
“至少我是為阿凝而死的,也算我此生有所得了,是不是?”
“是主要的也是想要阿凝心疼我。”
白九凝紅着眼眶,一動不動任由他抱着。
北辰臨淵就将下巴放在白九凝的肩膀上,蹭了蹭她的耳朵,又蹭了蹭她的頭發。
白九凝即覺得難過,又覺得被他蹭得難過。
“阿凝能愛我多久,就愛多久,真的不愛了就給我一個痛快,就是真的怎麼樣了,我也不怪阿凝。”
北辰臨淵又加了這麼一句。
白九凝因為被北辰臨淵抱着,所以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幾近瘋魔。
眼尾帶着些薄紅,黑色的冷眸,氤氲着層層病态的暗芒。
他會這樣說,自然不是真的願意放棄白九凝,更不是要她去愛别人,而是告訴白九凝他的決心。
和可以抛開一切的瘋狂。
從另一個方面,鎖住白九凝的心。
白九凝也不說話,隻是靠在他的身上,說不出的心疼。
“還有一個有意思的消息,阿凝要不要聽?”感覺效果達到了,北辰臨淵開始轉移話題。
畢竟不能讓白九凝長久的處在這樣的情緒中。
“嗯?”白九凝有氣無力的,任由北辰臨淵給她穿衣。
任由他擺弄。
她是累的,腦子累的身體就不想再動。
“恭瑜對恭知許動手了……”
剛穿起來的外衣,因為白九凝驚訝的運作,将衣服又給扯開了,“什麼?”
“對恭知許?”
北辰臨淵點頭。
“你說,我們要不要告訴她?”
白九凝沉默了一下。“恭瑜做了什麼?”
穿好了衣服,将白九凝拉起來,伺候她洗漱,又将她拉在鏡前坐下來,幫她畫眉,似乎他有用不完的空閑時間。
“給恭知許的藥裡,下了蠱。”
他那雙妖治的鳳眸,倦怠地看着鏡中的自己和白九凝,眼底是無盡的溫柔。
“……”白九凝的手輕輕的在桌面上敲了敲。
她不懂。
不懂恭瑜。
“阿凝你說,我要不要将這事告訴恭知許?”北辰臨淵放下手中的工具,看着面前的白九凝。
其實她的眉長而細,完全不必畫。
可是他就是享受這種與她相處的時刻,與她在一起,無論做什麼都好。
白九凝擡頭看他。
“告訴,恭知許有權知曉,或者利用恭知許也能得知恭瑜的真正目的。”
對恭知許的感情,白九凝本來也沒有什麼,後來恭知許想借恭瑜的手殺她,她就更加淺薄了。
說完之後,白九凝緩緩的站了起來。“是什麼蠱?”
“中害蠱,中毒後會使人神昏、性躁,還會讓人産生幻覺,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錯,其實恭知許,已經有了中毒的狀況,但是情況還是比較輕的。”
“還有恭知許這麼多年,一直表現得這樣平庸,至少有一小半的功能,離不開這些東西的輔助。”
“恭瑜是真的讨厭你們兩姐妹的。”
北辰臨淵說這話的時候,還觀察了一下,白九凝的神态。
好在白九凝也沒有生氣,其實還陷入了沉思。
“看出來了,她是真的讨厭。”
“你說是讨厭我們兩,還是讨厭向錦,還是讨厭跑了的向家,又或者還有什麼内情是我們不知的。”
說到這裡,白九凝露出一個冷笑來。
恭瑜激起了白九凝的好奇。
……
同時,另一邊的恭知許,已經從雲流這裡得知了恭瑜給她的藥裡都帶了什麼。
“這藥沒有問題,但是你将藥捏碎,就可以看到其中的秘密。”
雲流将其中一顆藥捏碎。
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中的還藏着一顆小的藥丸,呈現出黑色帶皿絲……
恭知許似乎是不信,又将其中幾顆一并給捏碎了。
但是每一顆藥都是同樣的問題。
“那麼這到底是什麼?”恭知許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對于恭瑜不喜歡她,她早就接受了。
但是這麼多年,恭瑜沒有動過她的位置,她也覺得恭瑜隻是偏愛罷了,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懷疑自己……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她為什麼要對我下毒?這不可能,她要殺我,又何必等到現在。”
說着恭知許又盯上雲流。“是不是白九凝,讓你故意這樣陷害女帝的。”
雲流冷笑。“用得着嗎?”
“而且你要是真的相信女帝,你又何必讓我看……”
“這個蠱如果中毒輕淺,可以讓人産生幻覺,重了話,就可以讓你變成白癡啊。”
“信不信,随你。”
聽到這裡,恭知許重重的落坐下來,就再也沒有動過。
雲流其實也不明白,為何要讓恭知許變成白癡,對于恭瑜來說,有何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