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也被她給逗笑了,道:“扶貧濟困是個大窟窿,就算我富可敵國,若是一味地往外邊掏銀子,非但家底告罄,連善堂也辦不了長久。”
楚凝嫣細細一品,覺得有理,連連點頭道:“這事兒我也不懂,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到時候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吱一聲就是了。”
人生得一知己幸矣。
葉蓁蓁與楚凝嫣之間的情分已經無需道謝,所以她也沒有矯情,直接應了下來,道:“你放心,日後有什麼安排少不得知會你一聲,今日時辰也不早了,你們也别回去了,就在府上住一宿吧。”
“不用了,許久沒見小豆子和小包子了,我們回去看一看,免得他們跟着祖父母一起住,連爹娘都不記得了。”
景甯縣雖然距離京城并不遠,但小豆子和小包子的年紀還太小,周家二老都不太放心他們随父母上任,若是有個頭疼腦熱的,請個大夫都不方便,若是在京城,他們是可以拿自家名帖去請大夫的。
周訓庭和楚凝嫣也是考慮到這一點,忍痛把孩子留在了京城,隔三差五地回來一趟與孩子相聚。
葉蓁蓁體諒他們的愛子之心,并沒有強加挽留,打包了一份雙胞胎最喜歡的點心讓他們帶走,才跟着崔維桢回房休息。
“旺仔睡着了嗎?”
葉蓁蓁剛洗沐浴完,又黑又濃密的秀發披灑而下,雖然已經擦拭過,但還帶着微微的潮氣,她一邊梳着頭發,一邊問着剛從福禧院回來的崔維桢,連聲音都帶着微微的潮氣和水潤,軟和極了。
崔維桢嗯了一聲,主動在她的身邊坐下:“已經睡着了,有娘看着,放心吧。”
“我手酸了。”
葉蓁蓁眼巴巴地看着他,非常無賴地撒起嬌了,崔維桢很是縱容,立馬接過梳子替她梳起頭發,葉蓁蓁竊笑,身子骨一軟,直接靠在他的懷裡,享受這一刻的舒适與溫情。
不知過了多久,頭發已經被徹底晾幹,三千墨發被用一支簪子松松垮垮地挽起來,烏雲堆疊,零散的秀發蓬松缭亂,增添了一絲慵懶淩亂之美,以崔維桢的強迫症,居然也覺得美極了,仿佛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葉蓁蓁抿嘴笑了笑:“好看嗎?”
崔維桢沒有說話,但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
葉蓁蓁伸手挽住他的脖子,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眼睛亮晶晶的:“我今天太開心了,謝謝你。”
方才席間小酌,她喝了不少酒,如今臉上染着未散的駝紅,在昏黃的燈光下,嬌柔又美豔,清麗得不可方物。
崔維桢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直接抱着她走向床榻,百子千孫的床帳被放下,隻見帷帳重重,氣息隐隐,紅燭怒放着焰火,長夜未眠,一直燒了一整夜。
葉蓁蓁不知自己是何時睡着的,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崔維桢在她耳畔說了些什麼,但又聽得不真切,身體的疲倦讓她經不起細想,很快就沉醉了甜甜的夢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