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生出替我請封的想法?”葉蓁蓁低聲問道。
崔維桢:“早已經有了,上次中秋宴會結束後,陛下就有意給你敕封,隻是我覺得還差了一些,一直壓到現在,一次性給你請封了一品國夫人。”
除去與恪王那一段爛桃花,葉蓁蓁也是簡在帝心的人物,雲山書院、慈幼書院、通緝令運用的素描畫等等,都是她的功勞,上次中秋宮宴後,崔維桢完成與葉蓁蓁共同繪畫的《宮宴圖》,呈遞給宣武帝交差時,宣武帝就提出過獎勵,崔維桢沒接受,就為了等這次的機會。
正一品的國夫人,封号為甯,這樣的身份和尊位,在京城夫人圈子中已經位列于頂尖行列。
崔維桢的指尖在她額頭的碎發拂過,漆黑的眸底倒映着她的影子:“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人說你配不上我,你就是獨一無二的甯國夫人。”
葉蓁蓁的眸光猛地一顫,晶瑩的淚珠如清晨的露水般濺落下來,她的心裡百感交集,卻又有不可抑制的開心與幸福,這一刻,她仿佛聽到花開的聲音,洋溢着甜香和春日的溫暖,直教人的心也跟着陶醉起來。
她何其有幸,能夠遇到維桢這樣的良人。
在講究門閥出身的古代,葉蓁蓁農家女的出身确實是個硬傷,特别是崔維桢還是世家出身,如今成為一族之長、朝中重臣,他越是光彩奪目,屬于葉蓁蓁的非議就越多。
譬如白玉微瑕,許多人都覺得葉蓁蓁是崔維桢身上無法抹除的污點,關于她的非議也就越來越多,上次在淨山寺遇到t的幾個女郎便是例子。
隻是葉蓁蓁從不自卑,隻當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說了一些泛酸的話,隻是萬萬沒想到,崔維桢全替她記着,而且默默為她做了那麼多。
“别哭。”
崔維桢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笑道:“再哭妝就花了,訓庭和凝嫣都在看着你呢。”
周訓庭和楚凝嫣齊齊抽了抽嘴角,後者更是毫不客氣地說道:“原來您二位還知道有客人在呢,還以為你夫妻兩隻顧着濃情蜜意,把我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噗嗤。
葉蓁蓁沒忍住破涕為笑,胡亂地擦了擦眼淚,嗔了楚凝嫣一眼:“非禮勿視,我和維桢說悄悄話,你就不會避一避嗎?”
“喲,這是逐客令嗎?”
楚凝嫣不客氣地吐槽道:“看來我們今日不該來,訓庭,咱們早些走,免得擾了某些人的好事。”
這當然是開玩笑的,兩人你來我往地互損,氣氛再次活躍了起來,隻不過葉蓁蓁自始至終都前者崔維桢的手,從未放下來過就是了。
他們已經許久未見,坐在一起把酒言歡,楚凝嫣也了解了葉蓁蓁即将要幹的事業,毫不猶豫地表示支持。
當下,她啪的一下擱下杯盞,拍着兇脯保證道:“扶貧濟困最耗費銀子,雖然你扶助的對象隻是婦孺,也是一個大功臣,多少銀子都不夠花銷,我掙銀子的本事雖然不如你,但私房銀子還是有不少的,你缺多少,盡管問我要!”
這副豪氣沖天、義不容辭的模樣,直把周訓庭看直了眼——要是她平常給零錢花銷時也有這麼大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