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維桢隻是表面淡定,私底下對孩子的關心和在乎卻一點也不比葉蓁蓁,隻不過他生性内斂,把所有的波瀾都掩藏在從容之下。
葉蓁蓁笑看着依舊端着架子的某人:“這麼多名字,該選哪個?”
每個名字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每個字背後都有着美好的寓意和期盼,這份拳拳的愛意讓葉蓁蓁難以抉擇。
崔維桢也糾結了,最終把視線落在正在玩樂的旺仔身上,遲疑着說道:“讓旺仔抓阄吧,抓到哪個名字,就用哪個。”
葉蓁蓁:“……也不失是個好辦法。”
夫妻倆都不是拖延的性子,說做就做,立馬五十個名字猜出來,卷成小團放在旺仔面前,旺仔還以為爹娘在和他玩,高興得直拍手,一會兒爬到爹爹的腿上坐着,一會兒又扯一扯娘親鬓發上的發簪,快活極了。
估計是身上配飾鮮豔明亮的緣故,旺仔特别喜歡抓她身上的東西玩,自從上次被他抓過一次耳铛後,差點被拉傷的葉蓁蓁就不敢佩戴太多飾品,連頭發都隻是用簡單的發簪固定住而已。
于是旺仔這麼一抓,葉蓁蓁三千墨發傾頹而下,發膏的清香徐徐傳開,幽香陣陣,旺仔隻顧着把玩娘親的木簪,孩子他爹卻是目光灼灼地看過來。
雖是老夫老妻,葉蓁蓁還是在他的目光下燙紅了臉,一邊手忙腳亂地梳理着鬓發,一邊假意埋怨起旺仔:“這孩子故意和我作對,每次都拔我發簪,惹得我一天要梳好幾次頭發。你看我,像個瘋婆子似的。”
“沒有。”
崔維桢拂起她頰邊的長發,盯着她因為害羞而愈發豔麗的臉頰,唇角不自覺地含了笑:“蓁兒貌美如昔,一如初見。”
崔維桢甚少有激烈又直白的情感表達,偶爾的幾次都顯得難得珍貴,葉蓁蓁又驚又喜,唇角難掩笑意,嗔道:“你騙人,我當初隻是個又黑又瘦的鄉下丫頭,一點也不好看。”
再說了,崔維桢第一次見到,是葉大丫,并不是葉蓁蓁,想到這裡,她心裡有些不舒服,情緒又再次低落了下來。
看她臉色變得比旺仔還要快,崔維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用着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語氣哄着:“真是越來越傻了,你我初見,難道不是在洞房花燭夜嗎?當時我就在想,葉家大丫狡黠靈動,完全不若傳聞中呆愣怯弱……直到後來,我才明白過來,一切隻因為,這具身體裡有你。”
葉蓁蓁的眼睛亮晶晶的,歡喜又滿懷愛意地看着他,唇角已經翹了起來,卻還是口是心非地質疑:“真的?”
崔維桢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口:“未敢欺瞞夫人半句。”
葉蓁蓁像是吃了一口軟綿綿的棉花糖一般幸福,心裡像是滲了蜜,又甜又愉悅,每個細胞都叫嚣歡樂,她再也沒忍住自己的沖動,主動穩上觊觎許久的紅唇。
崔維桢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莫名其妙被遺忘在一旁的旺仔手抓一團紙,迷茫又困惑地看着又抱在一起的爹娘,發出不滿的嗷嗷聲——
今天又是當透明人的一天,氣死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