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後,崔大娘和馨甯留在福禧院,葉蓁蓁和崔維桢帶着兩個孩子回到明熙苑,連甯康也被叫來了,一行五人全副武裝,帶齊裝備開始堆雪人。
丫鬟們想要幫忙滾雪,葉蓁蓁拒絕了,準備工具就算了,要是連滾雪都要假手于人,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呢?
不過葉蓁蓁也看出了她們的蠢蠢欲動,特别是玉盤這小妮子,就差把“想玩”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她頓時失笑:“你們若喜歡,一起玩就是了,人多些才熱鬧。”
其他丫鬟雖然有些心動,但是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郎君,終究沒敢太過放肆,玉盤一點兒也不怕,興沖沖地加入崔執端三人小隊,有模有樣地玩了起來。
葉蓁蓁拍了拍手套,這手套是入冬後讓繡娘做出來保暖的,崔執端這幾個孩子被凍得難以寫字,對此格外喜歡。
崔維桢也有一雙,不過他甚少會戴,這會兒也被葉蓁蓁逼着套上了:“當心些,免得生了凍瘡。”
“你說的,我隻需陪你們玩就行了。”
崔維桢無奈地看着手套,說好的隻是陪一陪,怎麼還要親自手動了?
葉蓁蓁瞪他:“你不親自動手堆雪人,難不成想消極怠工?我們又不需要模特!”
崔維桢:“……”
他小時候未曾堆過雪人,成年後更别說了,這種行為未免有些傻乎乎的,但在妻子的威逼之下,他不得不硬着頭皮蹲下來與她一塊滾起了雪。
葉蓁蓁格外高興,拿着小鏟子這裡挖一點,那裡挖一點,興緻比旁邊的幾個小朋友還要高,崔維桢十分懷疑她的動機——這是自己想玩了吧?
最過分的是,這位成熟的大人并沒有安安分分地堆雪人,而是抓了一把小雪球,在崔維桢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偷偷地朝自家兒子砸去。
“啊,誰砸我!”
無辜的崔執端納悶地東張西望,院子裡除了玩雪的幾人,其他丫鬟都站得遠遠的,絕對不是她們動的手。他狐疑地看了爹娘一眼,又覺得不可能,便擡頭看了看頭頂的樹枝。
應該是樹上的積雪砸的……吧?
崔執端轉回頭去,繼續滾着雪球,隻是比之前多了些警惕,當後背再次一動時,他立馬察覺到是從後面而來的襲擊。
他敏銳地回頭看去,正好看到捧着雪的爹爹:“……”
崔維桢:“……”
他淡定地把妻子剛塞過來的雪球還回去,并且自證清白:“是你娘砸的。”
崔執端一點兒也不懷疑。
比起嚴肅矜持的爹爹,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娘親更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娘~”
他哀怨地喊了一聲,黑漆漆的眼睛濕漉漉的,小嘴巴嘟起來,小模樣委屈極了。
葉蓁蓁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突然覺得自己罪孽深重,良心不安的她辯解了一句:“娘在逗你玩呢,沒砸痛你吧?”
崔執端搖了搖頭,他穿得厚,雪球砸過來隻是堪堪有感覺罷了。
于是他寬宏大量地原諒了娘親幼稚的行為:“娘,我不痛,您開心就好。”
唉,小小年紀的他,為了生活承受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