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蕪辦事十分靠譜,沒過幾天就神神秘秘地湊到葉蓁蓁跟前,與她說着悄悄話:“夫人,事情成了!”
葉蓁蓁剛給京城那邊送去書信,前陣子給魏王妃寫去的書信已經得到回複,魏王妃一點兒也不藏私,在書信上很t是介紹了一堆經驗,葉蓁蓁受益匪淺,得知今日驿站要往京城送信,一早上都在書房寫信了。
給魏王妃的、給娘家的、給楚凝嫣這些親友的……寫得雙手酸軟、兩眼昏花,她正打算去逗逗女兒散散心,秋蕪就來了。
聽到秋蕪的反饋,葉蓁蓁精神一振,手不酸眼也不花了,連忙問道:“如何?玉盤看中了哪個護衛?”
秋蕪連忙說道:“這人夫人并不陌生,他的父親曾在老太爺身份服侍過,他如今又跟在了郎君身邊,算是半個崔家人了。”
“你是說陳川?”
葉蓁蓁立馬就有了印象,陳川其人十分低調,但其能力和品質都沒得說,不然也不會出現在名單上了。陳川的娘親也曾是崔大娘院子裡的丫鬟,逢年過節都會給崔大娘請安,葉蓁蓁對她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是個本分守紀、知道進退的人。
從以往的談話中,陳川他娘隐隐透露出想讓她們做媒的意向,這次的事怕是有戲。
可惜陳川他娘如今在京城,不然也可以叫她來問問,不過也沒關系,直接問陳川也是可以的。
于是她與秋蕪說道:“今日陳川可曾當值?把他叫來問問。”
秋蕪立馬笑道:“夫人,奴婢早就打聽好了,陳川今日正好當值呢,奴婢這就去把他叫來。”
秋蕪宛若腳下生風,一溜煙地跑了。
正值午休,崔維桢從前衙回來休息,正好看到秋蕪迅如驚雷的架勢,不由滿頭黑線,進去後就問妻子:“這丫鬟是怎麼了?以前看起來也是個穩重的,怎麼學了玉盤的性子?”
葉蓁蓁神色微窘,生怕維桢再次撺掇她把秋蕪嫁出去,連忙解釋道:“這不是玉盤的親事有着落了,那丫鬟高興麼。你回來得正好,玉盤看中了陳川,秋蕪現在去叫人了,你留下來一起參謀參謀。”
崔維桢立馬來了興趣,直接往她身邊坐下:“不錯,不錯,那我就留下來看看吧。”
他興緻看起來非常高,淨了手後就拿起八仙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這是上次逛街那家送來的糕點,每日就這麼一小碟,葉蓁蓁原本是打算留到孩子們放學後吃的,眼下全被這個大孩子吃光了。
她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怎麼?玉盤的夫家有着落了,你很高興?”
正在吃點心的崔維桢動作一頓,差點被噎住了。
他不得不喝了口茶水,順了順喉嚨,才慢吞吞地說道:“倒也不全是,我隻是替蓁兒你高興罷了。你身邊的丫鬟有了着落,日後你能少操心,豈不是美事一樁?”
呵,男人。
葉蓁蓁瞪了他一眼:“嗯,言不由衷,你這人狡猾得很呢。”
崔維桢默默地喝了口茶,明智地保持沉默——這年頭,怎麼說實話都沒人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