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等人意會,立馬轉去敲了對面的門。
然而門後許久沒有反應,周武非常果斷地破門而入。進門就是院子,院子裡空蕩蕩的,并沒有太多的生活氣息,從各種細節看出這裡頭住的是個單身男人,而且隻是個臨時據點而已。
周武與其他護衛二話不說就開始搜查,所有的房門都被踹開,大家分頭進去查找。
“武哥,這裡有線索。”有人大喊,周武立馬趕了過去。
一進門他就知道所謂的線索是什麼——是小主子身上掉下來的一顆珠子。
“搜!房間裡肯定有密道,他們絕對是從密道逃走了。”
三人紛紛在屋子裡搜查起來。
周武經驗豐富,對密道也多有了解,很快就從屋内的大花瓶看出了端倪,他走過去嘗試性轉了幾圈,隻聽咔嚓的一聲,另一頭床闆突然一分為二,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來。
“武哥,是密道!”
周武快步走了過去一看,密道黑黢黢的,看不出裡面的深淺,他毫不猶豫地說道:“裡面危險難測,我先下去探路,你們在上面等消息,一刻鐘後我若還沒上來,你們立馬撤退找外援。”
其他兩人并沒有争搶或者多說些什麼,隻是嚴肅地點了點頭。
周武小心翼翼地進了密洞,密洞一直往下,然後一腳踩到了實地。這時候眼睛已經習慣了密道内昏暗的光線,周武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有兩派新鮮的腳步在泥土中蔓延而去,腳印一深一淺,他心中漸漸有了底。
循着腳印走了過去,周武隐隐約約聽到了談話聲,他不敢再靠近,而是屏住了呼吸,把耳朵貼在牆壁上仔細竊聽。
首先是一道略微熟悉的男聲不安地問道:“狼哥?咱們安全了嗎?那夥人不會再追上來吧?”
“你放心,那群人早就被甩掉了,再加上有密道在,他們肯定找不到此處。”
被稱作狼哥的人格外得意和自負,還不忘鄙夷道:“風大郎,你還真是有賊心沒賊膽,不過是小風小浪就把你給吓得,還想一夜暴富呢,我看你還不如去做夢來得比較快。”
周武攥緊了拳頭,他聽出來了,那位被稱作風大郎的男人,是小主子他們在路上遇到的那個賭鬼——風明。
風明被諷刺了也不惱,語氣反而愈發謙卑和讨好:“是是是,風某人沒用,還得多虧了狼哥幫忙才能發大财。如果不是狼哥你手段高明,咱們今日還不一定能夠順利得手。”
“多虧你通風報信及時,日後賺了銀兩,必然少不了你好處。”狼哥得意揚揚地說道:“說來也是天助我等,若不是那群小鬼跑散,和暗中保護的人分開,咱們還真不容易下手。”
“狼哥,那你怎麼處理這兩個小孩?是叫人去勒索錢财嗎?”風明追語氣中都透着貪婪:“段家丫頭值不了多少錢,不過那個金杯應該可以換過來。至于這位知府家公子……咱們真的能從知府手裡讨來銀兩嗎?”
“當然能!”
狼哥的語氣格外笃定:“這可不僅僅是知府家公子,還是未來的景甯伯世子,身份非比尋常。甯國夫人和崔知府成親了這麼久,就得了這麼一個男孩,你說崔家人緊不緊張?為了咱們不傷他家的寶貝疙瘩一根汗毛,哪怕是十萬白銀也願意拱手相讓的。”
風明倒抽一口涼氣,似是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周武氣得直磨牙,恨不得跑上去把這兩人都暴揍一頓,但是在沒聽出更多底細之前,他并沒有意氣用事,而是耐心地聽了下來。
果然,這兩人自以為安全了,便毫無顧忌地聊了起來:“狼哥,那咱們什麼時候進行下一步的行動?現在外頭肯定布下了天羅地網,咱們出去一出去肯定會被逮到,還怎麼去勒索錢财啊。”
“不急,咱們現在這裡待上一兩天,到時候急的自然是他們。”狼哥說道:“後續的事情自然有人幫忙處理,我們隻需安心在這裡待着就是了。”
幫忙?
風明聽出了些端倪,反問道:“狼哥的上頭還有人?”
狼哥的聲音冷了下來:“不該耍的小聰明不要耍,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什麼好事。當然,如果你執意想知道,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訴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想知道!”風明被吓破了膽,又慌又亂地拒絕了,他似乎害怕問出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周武又等了一會兒,發現他們沒再繼續交談,隻能壓下對小主子的擔心,原路返了回去——一刻鐘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周武的腦袋從密洞裡冒出來,戒備的兩人立馬松下手中的佩劍,急忙走上去:“武哥,裡頭怎麼樣?小主子的處境如何?”
周武把下面的情況簡單地複述了一遍,兩人瞬間沒了注意:“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是現在下去把小主子救上來,還是等大人的援兵再施救?”
從他們的交談看來,這位狼哥的背後還有一條大魚,若是按兵不動,不打草驚蛇,後面的大魚自然會蹦跶出來,隻是……
周武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是先救小主子。不管背後的人是誰,都比不上小主子的安危重要。咱們進t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暗處肯定還有人盯着,遲則生變,咱們賭不起一切變故,現在就行動!”
其他兩人神色一凜,鄭重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跟着周武重返了地下的密道。
周武已經悄悄探查過了,除了被綁架的小主子和三娘,地底密道隻有風明和狼哥兩個,風明無需多慮,那位狼哥似乎是個狠角色,但是他們三人也不是吃素的,對付區區兩人并不成問題。
有了之前的探路,這次下密道時速度比之前要更快一些,周武三人悄悄地往風明等人所在地靠近。
他們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悄悄地探出頭去觀察,發現兩個小孩子依舊處于昏迷狀态,風明已經靠着牆壁昏昏欲睡,而那名狼哥看似也睡了,但是周武等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人不過是佯睡罷了。
他的身子一直在保持着戒備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