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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偏寵掌心嬌,少帥輕點撩

第222章

  杜韻儀不想搭理他。

  不過當着外人的面,到底沒給他下面子。

  到了廂房裡,才挑起眼皮掃量了杜審一眼,緩緩落坐搭起腿,漫聲攆人。

  “行了,都走吧,沒你們在,我胃口還好些。”

  杜審沉臉,滿眼郁郁。

  周津禹哈哈笑,厚着臉皮過去扯他坐下,“别啊,這好容易能陪大姐吃頓飯…”

  杜韻儀淡淡瞥他,“你一身酒氣,還沒喝撐?”

  周津禹一噎,“額…咳咳,不能,那陪大姐和四夫人吃飯,再來幾頓我也填得下。”

  “呵。”

  杜韻儀輕搖小香扇,哼笑一聲,“可别,你填得下,我就沒胃口了,趕緊走。”

  周津禹咂咂嘴,暗戳t戳扯杜審袖子,賠着笑說。

  “我走,走,這不是老杜他有話兒跟您說呢麼,說完我倆就走,老杜…”

  他可勁兒給杜審使眼色。

  姰暖在一旁默默旁觀,也沒出聲兒打擾。

  杜審黑着臉,憋了半天也沒憋出個話兒。

  杜韻儀不耐煩了,“沒事兒就趕緊走,下頭那麼些人等着呢,别在我這兒礙眼。”

  “老杜!”周津禹狠狠戳了杜審一下,“趕緊的,…道歉!”

  杜審都在周家窩屈好些天了。

  周津禹為了這姐弟倆和好,簡直操碎了心。

  “我沒錯!道什麼歉!”杜審不耐地瞪他一眼,繼而站起身,“走了!”

  靠!

  周津禹看着他橫沖離開的背影,氣得心裡罵娘。

  扭頭又急忙跟杜韻儀解釋,“他知道錯了,真知道!大姐,這事兒就算了吧,親姐弟哪兒就值當鬧這麼僵呢,您都把他攆出來多久了,還能真不認這弟弟了?”

  “我攆他了?”杜韻儀笑彎眸,“我怎麼不知道?他自己不愛回去,怪得着我?”

  周津禹哭笑不得,“您不給他個好臉兒看,他哪好意思回去,算了吧,等季先生回來,我再勸勸老杜…”

  掌櫃的帶人進來上菜。

  杜韻儀懶得再聽,揚扇子擺擺手,“回頭再說,先别打擾人吃飯,走走走。”

  周津禹噎了噎,看她不愛搭理的樣子,心下重重歎了口氣。

  菜上完,人也走了。

  廂房裡清靜下來,姰暖給杜韻儀夾菜,聊起杜審的事兒。

  “他做了什麼,惹你這麼不高興的?”

  姐弟倆,簡直到相看兩厭的地步。

  杜韻儀姿态優雅地用膳,垂着眼皮懶聲與她說起。

  “先頭阿升設計宋萬山那事兒,他在瀾北差點惹上麻煩,阿涼為了掩護他離開才隻身涉險,還受了槍傷,他不感恩,是白眼兒狼。”

  姰暖一時無語。

  這都多久的事兒了?

  杜韻儀接着說,“還有先頭那個小歌姬,惹了刀頭堂胡二爺的箫宜人,找到周津禹,周津禹和歌舞廳的陳老闆一起操作,送她出海,到别的地方去躲風頭。”

  姰暖倒是沒聽說這事兒,于是聽得認真。

  杜韻儀,“那女人心思大,不去南洋,中途拐回來,偷偷跑到洪城去找他。”

  這事兒姰暖倒是隐約知道。

  “這也不算太壞,不然四爺不知道刀頭堂跟瀛商做生意,也查不到火藥和金礦的事兒,利大于弊的。”姰暖說。

  杜韻儀皮笑肉不笑,“消息是及時知道了,沒什麼錯,可線索留着,就後患不絕。”

  “那女人不安分,心機又深,給他哄得團團轉。”

  “阿升要人暗地裡處理幹淨,他卻護着,還給了一大筆錢财,将人送出南洋去。”

  “南線被戰火波及,要不是阿升騰不出手,哪那麼容易叫他蒙混過去?”

  “做大事的,這點輕重掂量不清,感情用事,為個不值得的人,你說該不該氣?”

  “最氣的,他不覺得自己錯,很理直氣壯,不明白他圖什麼。”

  所以杜韻儀很氣,覺得杜審鬼迷心竅,執迷不悟。

  姰暖看她臉都繃住了,一時也不好說。

  她給親手盛了碗湯遞過去。

  杜韻儀還在念叨,“若說那箫宜人值得,也就罷了,可她值得嗎?阿審捧她,人紅了,阿審一走,她就水性楊花。”

  “我不是說瞧不起她出身,但凡她本分些,我都替阿審照看她,可這樣一個人,拿阿審當傻子耍,他還甘之如饴被人耍,我氣他沒出息,蠢死了。”

  姰暖淺歎搖頭,寬慰她。

  “人都已經走了,這事算過了,誰沒做過一些不被理解的事?誰沒個過往經曆?這事以後,也不必總提。”

  箫宜人究竟是怎麼樣的人,姰暖不知道。

  但杜審待她與衆不同,總歸是有原因。

  她不好評價杜審蠢不蠢。

  各人立場不同,态度和想法自然也不同。

  杜韻儀哼笑扯了扯唇,又說起兩人鬧别扭的第三個原因。

  “他太不像話,回來我訓斥了幾句,他不服氣,就去找季涼麻煩,拿他撒氣。”

  “他就是我跟季涼最大的阻礙,但凡他在,我倆都别想痛快。”

  “季涼從不針對他的,他卻總擠兌人家,橫挑鼻子豎挑眼,我看得來火兒。”

  “給他置辦私邸,要他出去自己住,這才鬧翻了臉。”

  “别說,跟我置氣,很有骨氣,半個月不帶回家。”

  “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錦衣玉食養着他,掙了錢财給他揮霍,到頭來,還不抵那個給他灌迷魂湯的小歌姬!”

  姰暖聽了哭笑不得。

  “這怎麼比的?比對得着?”

  杜韻儀撂下湯勺,冷笑了一聲。

  姰暖好笑。

  她知道了,這是心裡怨念憋狠了,所以今日約她。

  就等着給她傾訴傾訴,好消消肚子裡的火氣。

  姰暖繼續寬慰她。

  “你也說不值得,那就别為不值得的人上火,改日他遇上對的人,自然能明白自己曾經多荒唐。”

  “這種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人正迷糊時,敲破頭也敲不醒的。”

  “至于季先生,你們兩個好自己的,杜審又攪合不了什麼,你受他影響?”

  杜韻儀臉色稍稍好看一些。

  頓了頓,肩頭無力輕耷,語氣也軟和下來。

  “我也傷心,我與他相依為命,長姐如母,看待他别提多親,可他不知道心疼我,我很寒心。”

  她說杜審不知道心疼她。

  姰暖有點詫異。

  她想了想,伸手輕拍杜韻儀手背,柔聲說。

  “我方才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看杜審,最多有些少爺脾氣,不是不心疼你。”

  “他真的那麼混,就不隻是擠兌季先生兩句,該會做更多不可理喻的事。”

  “表姐,感情裡頭,人都不太理智,杜審是,你也是。”

  杜韻儀擡眼,好笑地看着她。

  “你說我,不太理智?”

  姰暖黛眉淺彎,“你說箫宜人,百般不是,杜審不高興聽,也許那女子在他心裡,就是有千萬般好的,你也不理解他。”

  “反過來,你跟季先生,在他眼裡也一樣。”

  “這樣換個角度想想,你責備他,是因為不心疼他嗎?”

  杜韻儀怔了怔。

  沉思了片刻,她眼裡瞳光微微晃動,神情也柔軟下來。

  姰暖笑,“看,愛之深責之切,你也說,長姐如母,相依為命的人,都不心疼‘母親’,那還是人嗎?”

  “杜審哪有那麼不堪,表姐,你在賭氣,你護着季先生擠兌杜審,他能好受嗎?”

  她歎氣,“你太不理智了。”

  杜韻儀眨眨眼,突然笑起來,伸手戳她眉心,“沒大沒小,你也來氣我!”

  姰暖月眸笑彎,歪頭躲了躲。

  “我可不是氣你,我一心為你好,你真沒聽出來?那我也要心裡不好受了。”

  “你這丫頭!”

  杜韻儀笑罵,“被阿升教壞了,不如從前可愛!”

  “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姰暖嗔道,“說我可以,别說四爺!”

  兩人拌嘴。

  最後彼此對視了幾秒,齊齊笑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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