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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偏寵掌心嬌,少帥輕點撩

第159章

  他幽暗眸子裡有擔憂和惱意,姰暖看在眼裡,心腔湧出柔軟暖流。

  她彎眉淺笑,踱步上前,主動擁住男人窄勁的腰身。

  “我能應付的,夫人沒将我怎麼樣,四爺别擔心。”

  江四爺順勢攬住她,握着她纖細的肩臂撫了撫,細細打量她兩眼,無聲舒了口氣。

  他绯色薄唇淺勾,摟着姰暖淺吻她額角,聲線溫潤。

  “還得去趟杜公館,走吧,今日天色不錯,帶你出去散散心。”

  反正他都回來了,也不能白折騰一趟。

  姰暖進屋簡單收拾了一番,換了件兒淺碧色湘繡青蘿旗袍,肩上搭件雪白狐狸毛坎肩,發髻低绾簪了支彩金嵌碎寶石的振翅蝶羽簪。

  是很簡單樸素的裝扮,甚至素面朝天隻塗了唇脂。

  但她挽着江四爺臂彎自前廳出來,清白日光一照,雪白的狐狸毛坎肩白得晃眼,襯得冰肌玉骨黛眉月眸如工筆勾畫。

  如雲堆砌的髻,簪尾震顫t蝶羽在清冽日陽下流彩熠熠,将整個人都點亮了,瞧着分外精緻雍美。

  庭院裡剛剛停下輛漆黑洋車,就并列停在江四爺的車後。

  車門打開,下來個軍裝筆挺身姿高大的人,他幽黑視線在兩人身上帶過,面無表情同江四爺颔首打招呼。

  “四爺。”

  “傅軍長。”

  江四爺鳳眸中掠過絲意外,繼而牽唇笑語。

  “傅軍長來見大哥?”

  傅聞戬青茬細密的下颚微點,“四爺出府,那傅某不耽誤四爺時間。”

  他未多停留,便當先收回視線,軍靴徐緩上了台階。

  江四爺淡淡勾唇,也沒再耽擱,一手扶了姰暖上車,緊跟着坐進車裡,吩咐項沖開車。

  洋車駛離庭院,卻沒人瞧見,傅聞戬正帶着副官伫立在前廳門前,遙遙目送。

  他的副官眺望了一眼,又小心側頭看向自家長官。

  “軍長?”

  傅聞戬面無表情的臉,微不可查地牽出抹笑痕,清冷低語意味不明。

  “真是個美人。”

  副官一愣,繼而頭皮兀地一陣發麻。

  怪了個哉!

  他們傅軍長誇女人美?!

  軍長他不是…不行嗎?

  衆所周知,傅軍長有次在戰場上小腹中彈,那處也受了傷。

  自那以後,男人那事兒就不行了。

  有一陣子,還到處請大夫,結果無濟于事不說,還鬧得滿城皆知。

  再然後,整個雲甯城的富貴階層,幾乎都斷了跟傅軍長聯姻的打算。

  再有能耐的新起之秀,不能有子嗣,也就隻能撐這一代,沒什麼可結交的意義。

  于是,他們傅軍長過得越發清心寡欲,也越發沒有人情味兒,更是厭惡極了女人靠近。

  可今日,他誇江四爺的女人美…

  副官暈乎了,腦子不太清楚。

  傅聞戬卻沒在意副官的反應,隻說完這句,便斂了一閃而過的笑,轉身進了前廳,去到江豐房裡。

  倘若江四爺聽到傅聞戬此言,必然是瞬間警覺。

  明白先前傅聞戬在滿月宴那日看姰暖的眼神不對勁,的确不是他多想。

  ——

  姰暖跟着江四爺到了杜公館,見到杜韻儀和季涼,自然也就知曉了幾人商談的什麼事。

  杜韻儀婉聲說,“不管刀頭堂為何搜捕箫宜人,箫宜人又牽扯進什麼事裡,不能讓她去找阿審,阿審跟她不碰面,就不會被牽連麻煩。”

  “阿升,你借成親為由,暫時調他回雲甯吧。”

  江四爺修長的腿輕搭,靠坐在單人沙發裡,聽言卻搖頭。

  “洪城總要留人,這個時候将杜審和項沖換過來,才容易引人猜忌。”

  “何況杜審回來,刀頭堂一日不抓到那歌姬,就一日不會善罷甘休,杜審早晚還要知道這事,避不開。”

  “可若就這麼放着不管,箫宜人真去了洪城呢?”季涼說。

  江四爺右手虎口托腮,戴着金曜石指戒的食指輕點鼻翼,語聲輕慢說道。

  “已經交代項沖,跟杜審說清楚,他若不分輕重還招惹那歌姬,事情傳不回雲甯,也不太要緊,正好還能借杜審的口自那歌姬嘴裡,知道刀頭堂一點子秘辛。”

  季涼皺眉,“刀頭堂要再來要人…”

  “矢口否認,咬死了不知道。”

  季涼眉心并未舒展,他看杜韻儀,沉聲說。

  “無憑無據,刀頭堂的人都敢當街堵韻儀,我怕這事被有心人利用,到時候不管那箫宜人是不是真去找了杜審,我們也說不清了。”

  杜韻儀說,“現在已經說不清了。”

  她歎了口氣,又看向江四爺,說道:

  “我再親自去見周津禹,你洪城那邊還有沒有能用的人?以防萬一,如果她真去投奔阿審,套出了話,就把那女人…”殺了。

  殺了,才能以絕後患。

  這種人盡可夫心思不純的人,不能留着禍害杜審。

  姰暖蹲在一旁拿着肉餅喂杜韻儀養的小白狗。

  她旁聽了許多,卻半個字都沒插嘴。

  兩人又在杜公館這邊用了晚膳,傍晚時分,才乘車離開。

  洋車駛出杜公館,姰暖偎在江四爺身邊,這才輕聲低語。

  “我不太明白。”

  江四爺垂眼看她,“什麼?”

  “那個箫宜人,不管是她還是刀頭堂,看起來是私人恩怨,這整件事明明不該跟我們扯上關系,為什麼四爺,你們,都這樣謹慎?”

  江四爺牽唇笑了笑,握住她手,耐心與她解說。

  “刀頭堂是雲甯的黑勢力幫派,他們都是亡命之徒,不遵法紀,做見不得人的生意,還草菅人命殺人放火,跟軍政府是對立。”

  姰暖蹙眉,“軍政府可以下令清理他們,既然都是亡命之徒,每個人都有案底。”

  當下世道,沒有人比軍政府更有權威。

  江四爺沒有否認,卻說,“但他們依然存在,沒有被絞殺。”

  “任何時候,善惡都是相對照的,水至清則無魚,沒有邪惡存在,執掌這片領地的掌權者,以及他的手下和勢力,就沒有機會證明自己的能力與正義。”

  “盛世太平時,都有黑暗存在,何況現在是亂世,不‘亂’,掌權者還怎麼擺布人心?”

  “大帥需要一遍遍給民衆洗腦,在他們遇到悲慘和邪惡時,主持正義,他們才會擁簇軍政府。”

  “而軍政府和黑勢力也私下達成默契,适當放縱,刀頭堂也在必要時候,替軍政府做些事,擔污名,所以他們才能跟軍政府共存至今。”

  江四爺說到這兒,垂下眼簾,眉目噙笑與姰暖對視。

  “簡單說,刀頭堂也是軍政府的陰暗勢力,不容小觑。”

  “他們的統領,知道很多事,也有軍政府許多将官的把柄。”

  “不到萬不得已,沒人願意與他們為敵。”

  姰暖若有所悟。

  所以,江四爺也不願意招惹這些‘亡命之徒’。

  如果箫宜人真的知道刀頭堂一些把柄,而被江四爺所知。

  這件事利弊各參,有點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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