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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簡單一卦,認罪又伏法[香江九零]

第61章

  洗菜阿嬸的一番話,讓維護路清的番薯嬸即刻脫下鞋子,不顧地髒雪白的襪子踩上面,還一邊比劃鞋子。

  “你再講一遍!明天總決賽,你今天就詛咒人?大陸妹要真沒拿到名次,我就用對鞋,扇爛你的嘴。”

  見番薯嬸真要打架。

  其他兩個大嬸看見立馬攔住。

  “别勞氣,立場不一樣。”

  “就是,她沒欣賞眼光。”

  “算了算了,翠香這個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嘴巴一向都臭。”

  番薯嬸被同伴攔住,也不好在繼續發作,将鞋子往地上一扔,髒污的襪子利落踩了進去,憤憤不平。

  “路清一定嘚(行)!走着看,她一定可以進前三甲!”

  楚月檸看着覺得稀奇,路清竟然這麼快就有粉絲了?

  不愧是天生要吃娛樂圈飯的人。

  外邊的喧嚣引起店鋪裡搞裝修人的注意。

  “咩事啊?”

  出來的人是位阿伯,戴了頂報紙折疊成的帽子,穿了件黑色破洞的毛線衣,胳膊臂上沾染了許多白色牆漆。

  阿嬸們這回兒已經各回了各家。

  阿伯見店鋪門口站着位年輕的女孩,模樣似乎還不錯,正疑惑時忽然靈機一動。

  鐘伯一手抓着鏟子,一手拍響腦門,笑呵呵:“看我,小姐一定是租了這間鋪的楚大師吧?”

  “我是。”楚月檸笑了下,“剛剛收攤,順路過來看看進度。”

  “我與阿德是多年好友,你稱呼我鐘伯就行了。”講着,鐘伯帶着楚月檸往店鋪裡走。

  剛踏入店鋪,刺鼻的牆漆味道就傳了過來。

  店鋪徑深較長,還有兩個工人爬在人字梯上刷着牆頂。

  楚月檸不适的揮了下手,想驅散味道。

  鐘伯樂呵呵道:“搞裝修就是這樣的啦,大家都是自己人,用都是上好的材料,等搞完通風,味道就會全散掉。”

  “鐘伯,不知還有多久才能夠收工?”楚月檸詢問。

  鐘伯算了算時間:“牆漆就大概還有兩天時間就能交差。楚小姐不是還想要隔出個小間?”

  楚月檸去看門口,小間已經隔了出來。

  “對,我還想在朝街口的方向開個小窗。”

  “那時間就要久點啦。”鐘伯帶楚月檸過去看,小單間大緻占了店鋪位置的三分之一,不是特别大,但完全足夠賣糖水。

  楚月檸敲了敲牆闆,示意了下才笑着說:“鐘伯,牆壁上面還需麻煩你幫我裝幾條橫木闆,橫木闆上面要貼符紙作為外衣,到時候要在橫木闆上展示産品。”

  糖水和風水既然決定一起搞。

  她當然要做些區别于其他糖水鋪的改動。

  鐘伯去敲了敲牆闆,思考着說:“牆闆硬度夠,上木闆應該沒問題。楚小姐,貼木闆的符紙怎麼辦?”

  他還不清楚東家做的行業。

  隻在想,符紙隻能去風水鋪買,價格不便宜。小小的一張黃符就要賣幾十塊,木闆長,随時都要用上百張符去貼。

  價錢不便宜。

  鐘伯将擔憂說出,準備勸東家選點物美價廉的海報,又或者是買本身就有牆漆色彩的木闆。

  “沒事。”楚月檸笑着說,“我會畫些符送過來。”

  “哦,噢!”鐘伯這才清楚,原來楚月檸竟然就是風水師。

  見她年紀輕輕就能開店鋪,不由贊歎。

  “楚小姐真是前途無可限量。”

  楚月檸又敲定店鋪要求的幾個小改動,确定了時間準備離開。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位年輕靓麗的女人提着飯盒,扭着腰踏着高跟鞋進來。她見到鐘伯時,眼睛亮起。

  “鐘哥。”

  鐘庚撸袖子準備繼續塗牆,見來了人,他又放下工具,“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楚月檸以為是鐘伯的女兒,沒當回事,一路看着人進去。

  下一幕卻發生了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

  女人在鐘庚滿是皺紋的臉上親了一口,将飯盒提給他,“新鮮出爐的熱飯,快點吃,免得餓肚子。”

  楚月檸咂舌。

  竟然是夫……夫妻?

  鐘庚注意到東家的視線,不好意思推推女人,“這麼多人看着,親什麼?回家親吧。”

  女人不幹,扭着腰又親一口,“我們堂堂正正打了結婚證的嘛,有什麼不能親?我就親。”

  楚月檸見鐘庚露出抱歉的眼神,她笑着擺手,“鐘伯,我先回去了。”

  “好。好。”鐘庚尴尬笑着。

  等東家離開後。

  在半空踩着刷牆的打工仔,他咬着工具,停下刷牆的動作接過工具,看了一眼女人豐滿的兇部,打趣。

  “鐘伯,還是你命好,五十多歲人還可以梅開二度,娶個這麼漂亮的老婆。”

  鐘庚被贊的飄飄然,接過飯盒放到旁邊放滿油漆桶的不鏽鋼桌上,他打開飯盒拿起筷子,“醉雞你不用羨慕的喔,戒掉酒,不要整天在酒桌上,正值壯年更好找女人啦。”

  筷子在桌上戳正。

  女人看着飯盒一眼,頗有深意推了推鐘庚的腰,“衰鬼,還有湯,一大早就開始炖,多飲點啦。”

  “好,好。還是我麗麗賢惠。”鐘庚樂的笑開花,打開另一個圓筒保溫壺喝了一口湯。

  五十多歲的年紀,還能娶到三十歲又如花似玉的老婆。老婆不僅不嫌棄他老,還每天做飯,哪個同齡人不羨慕他?

  又有哪個人不說他命好?

  完全沒注意到醉雞和女人對視的眼神。

  扒了幾口飯,鐘庚放下飯盒離開桌子,重新戴起報紙帽,“先不吃,東家趕工開業,我還不是很餓,再刷下牆。”

  女人急了,親自端了湯過來,“不吃怎麼行?飯菜冷了就沒味道,最起碼吃完湯。”

  “再等等吧,把這塊牆刷完先。”

  鐘庚拒絕了。

  女人隻能又把湯放回桌上,猶豫:“那我先回家,你記得喝湯啊。”

  “好,你先回去吧。”

  醉雞在半空和女人互換了個眼神,等女人走後,他又看了眼下方台上還在冒熱氣的湯,收回目光繼續工作。

  一隻野貓從外邊跑進來,跳到了桌上。它喵喵幾聲,轉着圈追着尾巴咬。

  “哎喲,這是哪裡來的小野貓。”鐘庚直起腰起身,過去兩手輕輕驅趕,噓噓兩聲,“出去啦,小心将東家的牆搞污糟。”

  小野貓不停轉着,哐啷一聲湯倒在了地上,又是哐啷一聲飯也全部打在地上。

  鐘庚看着被弄髒的地歎氣:“真是倒黴。”

  不過,他也沒發怒,隻是轉身去拿掃帚清理。

  等回來時,闖禍了的小野貓早已經跑了。

  楚月檸回到公寓時天色還很亮。剛開門,就聽到陣陣電視聲音傳出來。

  她在玄關往内探頭。

  發現兩三天沒見到人的楚怡,此時穿着印滿小丸子的家居服盤腿坐沙發上看電視,懷裡還抱了包卡樂B的薯片。

  楚怡一邊看電視一邊塞薯片,吃的小臉蛋上渾是薯片屑。

  “又看公仔片?”

  楚月檸進來,在旁邊坐下。

  見是最心愛的姐姐回來,楚怡放下薯片摟了過來,“姐姐,你終于回來啦!我好想你啊。”

  說着,楚怡的頭使勁在她懷裡蹭了蹭。

  再擡頭,楚怡就收獲了一枚毛茸茸亂糟糟的頭發。

  “等等。”楚月檸見楚怡手上染了點黑氣,微乎其微,她還是敏銳的發現,神情也跟着嚴肅起來。

  “出去玩有沒有碰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楚怡歪頭,搖了搖頭又去扒薯片啃的咔嚓咔嚓響,“全程都很好,也沒有想象中在野外露營睡不着的情況。”

  楚月檸抓住了重點。

  “在野外露營?”

  “嗯!”楚怡連連點頭,“還是在海邊。”

  “符呢?”

  楚怡搖頭:“變成了灰。”

  楚月檸大概清楚是因為什麼了,海邊本身就陰濕氣重,再加上常年在海上意外身亡的人,陰氣會更重。

  楚怡大概是碰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好在,楚怡随身帶的符幫忙避開了。沒什麼大事,保險起見,她還是起身又去寫了一道定神符交給楚怡。

  “貼身戴着,過幾日再取下來。”

  楚怡拿着符一個飛撲壓着楚月檸,“家姐,你人真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她戴上還真的舒服不少,身體暖洋洋的。想起姐姐的話,楚怡不禁想到葉初雪。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葉初雪自從掉了一次大海後,就看着人越來越憔悴,白天都頂着大大的黑眼眶上課,就好像被僵屍吸幹了陽氣一樣。

  楚怡聳聳肩膀,又很快将人甩到腦後開心的看起了電視。

  無關緊要的人,反正不關她事。

  “嘿嘿,還是櫻桃小丸子可愛。”

  另一邊。

  太陽漸漸跌入海平線,天際一片火紅,海灣邊上停靠一艘豪華遊艇,随着溫度漸漸下降,海風也越來越大吹得海浪時不時就拍打在遊艇上,發出陣陣響聲。

  遊艇上有十幾位佳麗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在遊輪上擺着pose拍照,銀鈴般的笑聲傳遍海灣。

  如果有觀衆在現場,她們一定能夠認出遊艇上的性感尤物,就是香港小姐選拔大賽的佳麗。

  “再來一個pose!路清!路清!叫你啊!屁股再撅高一點,眼神再迷離一點,性感!性感懂不懂!”

  路清站位在最側邊,見攝影師發了火,她有點無措的雙手撐在大腿上,膝蓋微微彎曲。

  攝影師又發火了,“讓你屁股撅高,沒讓你像老母鴨一樣全都出去,比基尼是BeachBunny贊助的,搞壞了你賠的起嘛!”

  “哦,我轉一下。”路清無措的收了回來,對着黑漆漆的鏡頭以及冷面的攝影師,她艱難的揚起笑容。

  随着一陣風吹過,剛好吹起路清的大波浪卷發。

  抓拍成功。

  “阿陽!”攝影師打了個響指喊助理,“準備好的氣球呢,拿過去給佳麗!”

  “拍完最後一場就收工!”

  聽到可以拍完就收工,佳麗們都悄悄松一口氣。

  海風越吹越大,她們都隻穿着比基尼在拍海報,佳麗們一個個被凍的在遊艇上不斷吸氣。

  路清也不斷摩擦着雙臂,胃部也不斷翻湧着叫嚣。

  肚子餓了。

  不過,她已經為了省錢習慣晚上不再吃東西。

  她小心的捂着品牌方贊助的比基尼,BeachBunny很貴,一件就要大幾千,怕太用力弄壞了。

  但能穿大牌的比基尼。

  路清還是很開心,就像暗淡永無出頭日的人生見到希望。

  她明白參加港姐,赢面不大,所以為了抓住這一點微薄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她願意吃苦頭。

  皮膚不夠白,就用漂白水一遍遍洗。酸性液體倒在手臂上一遍遍擦拭,慢慢就刺激到肌膚痛。

  道聽途說來的偏方,卻沒有半點效果。不過一天不用再打幾份工,作息規律,也不用曬太陽,皮膚也慢慢越來越白。

  練形體,其他佳麗兩個小時,她就加練到四個小時。

  跳舞不行,她就天天練到半夜。

  終于挺到了現在,期間的辛苦和淚水,隻有她自己清楚。

  不過好在,進了總決賽後原來還有錢,雖然不多,隻有五百。

  但也算是這段時間裡唯一的收入。

  路清打算有空去看望楚月檸,用五百塊錢付欠下的卦金再買份禮物給大師。

  如果沒有大師,她早就回了大陸,哪裡還有機會出現在鏡頭裡?

  越想,路清就越覺得現在吃的苦不算苦。

  “路清!你發什麼呆!歸位!”攝影師見路清還在邊上發呆就煩,喊完,又罵,“鄉下妹就是鄉下妹,俗氣又無禮。梅姐喊我拍照,都不敢讓我等。”

  俗氣是攝影師故意講的。

  路清白了以後又上了妝,身材纖細卻兇部豐滿性感,是一衆佳麗裡面最漂亮的女孩。

  攝影師是香江本土人,他一向就看不起外地尤其是大陸鄉下人。

  選佳麗香江女孩多得是,什麼時候輪到北妹?

  “是,我就來。”

  路清進入TVB後,聽到這種話可太多了,她不紅地位也低微,為了以後她願意低頭,不敢頂嘴隻能快速歸位。

  見路清唯唯諾諾的樣子,攝影師就心情大好,譏諷:“這才對嘛!土不是鄉下妹的錯,蠢就是。助理呢,上氣球!”

  助理馬上收到,将捆綁好的氣球搬出來和化妝師發到佳麗手上,一人一個。

  助理給路清發氣球時。

  路清還秀聲秀氣用粵語講:“謝謝。”

  助理看着路清貌美的臉龐紅臉,甚至驚訝。發了一圈氣球,路清是第一個主動說謝謝的佳麗。

  其他人都把他打成打雜的小工。

  “小事來的。”

  說着,助理小心看了後方的攝影師,悄聲說,“等會不要走神啦,快點配合健哥拍完,他脾氣真的很大。”

  “好。”路清乖巧點頭。

  祝偉健見前邊磨磨蹭蹭還沒搞好,又來了脾氣,抓着相機兩眼瞪大,“你搞咩啊!讓你給氣球給半天,我是不是也要陪你站半天!耽誤收工時間怎麼計算?”

  “我不拍,讓你拍行不行!”

  助理聽着吼聲轉身微笑,手不停在太陽穴旁邊打出來,“sorry健哥,氣球已經派到位。可以開始拍攝。”

  “可以拍攝就死開。”祝偉健打開鏡頭蓋,不停咒罵,“學攝影不知道看機位?隻知道擋住鏡頭,死蠢。”

  助理與路清對視一眼,歎氣。

  聽着耳朵邊滔滔不絕的咒罵,他和路清又何嘗不是同病相憐?

  路清在時不時的幾句謾罵中收了工,更衣室爆滿,她披着浴巾上了遊艇的露天吧台,找了靠海的吧台坐下。連着兩天的拍攝讓她覺得勞累不已。

  沒多久。

  二樓休息廳就祝偉健罵罵咧咧的聲音,“讓你跟着我,就是讓你學我的為人處世。沒事去巴結鄉下妹?完全沒有眼力見。”

  阿陽解釋:“我沒巴結她,就算巴結,也是健哥教過我。路清觀衆緣那麼好,從拍攝的海報一經售出就被搶空就能看出。坊間新聞預估都是最少能拿一個三甲位置。”

  “以後資源肯定不差。”

  路清不由手心捏了捏,她還不知道竟然有這麼多人喜歡她。聽說海報都被賣空,悄悄露出笑容。

  被人喜歡,原來可以這麼開心啊。

  二樓傳來打火機點火的聲音。

  祝偉健吸了一口煙,冷笑:“三甲?她也敢想。我不怕告訴你,三甲位置早就被羅莺紅預定完。哪來鄉下妹的份。”

  三甲位置,就是冠軍、亞軍、季軍。

  羅莺紅在TVB有股份,是TVB的高層。早就決定好三甲的人選。按照曆年的香港小姐來看,拿到冠軍亞軍季軍的佳麗全部都大紅大紫。

  路清這種沒名沒權的人,還想拿季軍?

  做夢都不可能。

  阿陽聽到路清沒份,或許是見不得如此努力的女孩被黑幕擠掉,他試圖争辯:“我也有内幕消息,傳言許家千金曾經向高層打過招呼,不能夠為難沒家境實力的路清。”

  “你都說了是不為難。”祝偉健咧出黃牙不屑一笑,“也僅僅隻是不為難,如果許小姐想捧她,早就讓人内定名額。”

  “死心吧,鄉下妹能挺進總決賽就已經是老天開眼,奢求更多沒可能。”

  “一個炮灰而已,被溜出來見見世面,就要從天堂跌到地獄。”

  阿陽被黑幕打擊到,想起剛剛見過善解人意的姑娘,頹廢起來。

  他們都明白。

  路清如果沒有辦法拿到前三名,她沒辦法在香江娛樂圈混出頭。

  漂亮的女孩太多了。

  又過了一會兒。

  二樓閃過衣料摩擦的聲音,随着皮鞋踩着甲闆越來越遠。

  環境重新歸于寂靜。

  海浪靜靜拍着遊艇,一下兩下,風吹進礁石傳來鬼嚎的哀聲。随着夜幕降下,溫度越來越低。

  路清從天堂墜入地獄。

  不斷打着顫。

  她攏緊毛巾,想要抵抗住着刺骨的冰冷,美眸裡的光像是被風吹滅的燦燭湮滅。

  大腦好似宕機。

  久久以後。

  夾雜着哭意的話語才從打顫的齒間溢出。

  “也是,沒背景沒靠山,怎麼蠢到肯定一定能夠拿到港姐的名次?”

  一串串晶瑩的淚水,砸在合攏抓緊的手上。

  所有的酸楚頃刻之間翻湧上來。

  祝偉健說的沒錯,她就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妹,被牽出來陪跑一圈。

  真慘啊。

  她所暢想的美好和夢想,頃刻間破滅。

  她這樣的人,怎麼配拿港姐的名次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

  “Lucy?”

  遊艇上又來了幾位佳麗,她們特意過來找路清,一位姐妹過來攬着路清的肩膀,祝偉健的話她們也全部聽到了。

  “你還好嗎?”

  路清擡頭,眼中無淚水卻吓了幾位佳麗一跳。

  她眼眸像是被吸走了光亮,隻餘深不可見底的黑洞。

  路清張嘴半晌,搖了搖頭,“沒事,你們怎麼上來了?”

  “回宿舍咯。”小姐妹等路清起來,就讓她去換衣服,下樓的時候還勸,“别想太多,娛樂圈就是這樣,長得好看唱的好聽通通不是本事,拼的都是人脈。”

  其實,大家參加香港小姐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沖着前三名來的。

  結果到了總決賽,卻被告知前三名都内定了。她們都是炮灰,被拉出來陪着前三名演一場戲。

  戲結束,她們就各回各家。

  誰心裡能舒服?

  氣氛一陣詭異,有小姐妹見大家都不開心,就強撐着打破僵局,故作輕松說。

  “我想過啦,落選就回加拿大,要繼續攻讀研究生。”另一個小姐妹說。

  “我落選,就專心做英語老師。”

  “Lucy你呢?”有小姐妹問。

  “我?”路清停下腳步,苦笑,“我……回大陸。”

  佳麗們都有退路。

  隻有她,退後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大陸?怕是大陸都沒你呆的地方吧?”

  冰冷嘲笑的話從前方傳來。

  幾個人擡頭,更衣室門口堵了三位長腿靓麗的模特。

  她們,就是被内部欽定的三甲。

  冠、亞、季軍。

  為首的佳麗姿态高傲,她是羅總的侄女,更是即将結束的港姐冠軍。

  羅媛平時總是聽見路清的名字,尤其兩人名字被放在一起比較時,她更是不屑。

  鄉下妹,在吃人靠資本大哥的娛樂圈,能走多遠?

  昙花一現。

  她輕蔑掃了眼路清破舊的人字拖。

  那雙人字拖,與路清穿着的名牌比基尼格格不入。

  “回大陸前,還是先買雙新的人字拖吧。”

  羅媛輕嗤一笑。

  “陰暗臭水溝的蟑螂,永遠都沒辦法生活在陽光底下。”

  等三人走後,幾位佳麗才敢擔心路清。

  “Lucy,你别聽她亂說。我們都知道,如果沒有黑幕你一定可以拿到名次,在我們心目中,你就是冠軍。”

  一群人當中路清是最努力的,為了能拿到好名次,她幾乎拼盡所有。

  路清搖頭,捂着餓疼了的胃部麻木着打開更衣室的門。

  全身鏡裡。

  女孩的手從比基尼的肩帶滑出,顔色靓麗的比基尼貼着大腿落在腳腕。

  一串串晶瑩的淚水在空中掉落。

  她邁出長腿,擡手,重新将破舊的、顔色暗淡的舊衣服一一穿回。

  拿着那件比基尼遞出去。

  聲音細小又顫抖。

  “還給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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