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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穿成流放漁女,趕海發家撩暴君

第123章

  顧意在街市上閑逛着,路過一個拐角處,看見一個小乞丐坐在角落,挺眼熟的。

  這是當初大郎結交的,去劉家大郎外宅放火的小乞丐。

  那少年:“顧大娘子,你是在找鋪子嗎?”

  她驚訝的看向他。

  他撓頭道,“整日走街串巷,四處乞讨,消息還是靈通的,之前便總看見往這邊街市轉便猜到了。”

  “那你可有何高見?”

  顧意歎息一聲,“好鋪子哪裡那麼容易買到的,有錢都買不到。”

  乞丐少年,“我倒是知道有一家好鋪子。

  那家鋪子要賣了,老闆姓施,人很好,他媳婦生了重病,把家底都給敗光了,這才不得已走到這一步。”

  顧意眸色微變。

  他跟在顧意身後道,“您若是把他娘子給治好,老闆定會把鋪子低價買給你的。”

  她便看向乞丐,“他們與你是什麼關系?”

  乞丐便低着頭,道,“他們是好人,好幾次我弟弟妹妹都快餓死了,是他們把剩飯剩菜施舍給我,顧娘子,我不會诓騙你的,你若是願意,我立刻便能帶你去他家裡。”

  顧意想了想,“有個施家,賣吃食的,隻是不在這條街市,而是在隔壁那條街吧。”

  方位要更往南一點。

  乞丐點點頭,“娘子,您的吃食好,客人本來就多,施家那間鋪子,地段是頂頂好的。”

  他有些着急了,生怕顧意不肯去,看不上那裡。

  顧意笑了笑,“不知她生的什麼重病,若是治不好也沒法的。”

  乞丐便知她答應了。

  鋪子歇業中,隻有一扇小門開t着。

  小乞丐推門進去,顧意緊随其後,聽到後院兒有個咳嗽的聲音。

  聽起來,又虛弱,又無力,又帶着幾分難熬。

  那施老闆走出來,“本店暫時不開業。”

  小乞丐道,“施老闆,這是顧娘子,她是一位很厲害的大夫。”

  “大夫?”

  施老闆懷疑的看向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年輕的大夫,竟然還很厲害?

  “小田子,我如今沒有心思應付這些。”

  施老闆無力的揮了揮袖子,驅趕他們離開。

  他的面色尤其是眼圈,肉眼可見的黑沉,是多日沒有休息好的暴躁。

  小田子小心翼翼解釋,“顧娘子,施老闆平時很溫和的,你不要放在心裡。”

  顧意朝他笑了笑,“隻是看看你夫人,若是我醫治不了,你有什麼損失?若是我碰巧能醫,那你豈不是撞了大運?”

  施老闆布滿皿絲的眸子看向她,有些詫異,若她真是醫者,那性格态度真是穩,真的好。

  他這些年不知見過多少大夫,都是些老頭子,脾氣很不好,容不得别人有一點質疑。

  哪怕就憑這一點,施老闆對她也生不出反感了。

  “跟我來。”

  他帶着顧意來到一個幽暗的房間内,房間裡偶爾傳來低低的抑制不住的咳嗽聲,一進去便聞到濃烈的藥味。

  施老闆司空見慣,扶着她,“恩娘,大夫來了。”

  “勞煩大夫了。”

  昏暗的房間裡,依稀能看出恩娘病弱蒼白的模樣,竟然連床都下不來嗎。

  顧意摸上她的脈,又觀察了一下她的神情,問了幾個問題。

  “你們成婚多久了?”

  施老闆道,“有十五年了。”

  “沒有生孩子嗎?”

  施老闆便不說話了。

  恩娘低聲解釋,“是我身子弱,懷不上。”

  “恩娘是遠嫁嗎?娘家是在哪裡?”

  夫妻倆吃了一驚,施老闆問,“你如何知道?”

  “看來就是遠嫁了。”

  恩娘點點頭,“我家是在内地,蒲州一個小村子裡,他行商路過,我便嫁了他。”

  顧意點頭,“你這病,是長期趕路水土不服,又瘴毒入體,體質不适才會重病。你這病是熬出來的,若是及時治療,不至于到現在的程度。”

  施老闆半晌愕然,看向恩娘眸子含淚,“難怪,那時你日日生病,我卻以為是路途奔波,才放棄做行商,開小鋪子安定下來。可你卻一病不起,你當初不舒服為什麼不說呢。”

  恩娘也哭了,悔恨不已。

  “大夫說,瘴毒隻有一個方子,曆來他們都是這麼治療的,我也不知會變成這樣。”

  “真是一個個庸醫,怎會沒有一個人診斷出來呢!”

  施老闆崩潰了。

  顧意道,“大夫開了藥是有用的。是你娘子的體質被拖垮了。”

  “來,我給你紮幾針。”

  恩娘褪去衣裳,抽噎着閉上眼。

  顧意拿出針袋,在恩娘身上施針。

  因着她露出的這一手,夫妻倆對她是信服的,怎樣治,當然是她說了算。

  漸漸地,恩娘睡着了,面容平和,容色也沒有往日那般蒼白,像是在做一個美夢。

  施老闆看見眼前這一幕,久久未曾說話,最後看向顧意,“顧大夫,您跟我出來一下。”

  兩人站在院子外,卻見施老闆突然在地上跪了下來,“大夫,我娘子的病該怎麼治?您說個法子吧。”

  顧意皺眉,讓他起來,“治當然是能治的,我隔幾日來給她真針灸一次,開了方子,每日熬煮,兩月便可見效,隻是,施老闆,你若想她長命,便要早日帶她離開這裡,去一個空氣清新的地方。”

  施老闆連連點頭,“我會的。顧大夫可有什麼要求?也盡管說給我聽,我一定滿足。”

  之前大夫說,恩娘最多隻有三月壽命,這位小娘子是她唯一的希望,最後的救命稻草。

  顧意便笑,“我當然有條件,我把恩娘治好了,這鋪子你出給我吧。”

  施老闆看向她,又是有些失望,又是松了一口氣,

  這樣才對,有幫助,就會有條件,哪有不顧自己利益随意幫人的聖人。

  “你媳婦如今的身子要養,三個月後養好些,便帶她上路,離這蠻荒之地遠些,若是你們運氣好,幾年之後,說不定還能有個孩子。”

  施老闆瞳孔猛地一縮,眸子發出光亮,

  男人成了家就沒有不期盼孩子的,隻是恩娘身體弱,他不能勉強。

  可顧意這話的意思,是将來他們也能有孩子嗎?

  “多謝顧大夫。”

  他行了大禮,對初次見面的小娘子不由升起了一股由衷的欽佩。

  于大夫,她醫術高超,于商人,她取之有道,沒有看到錢财便醜樣乍現的模樣。

  “你若願意,鋪子出給我之後,你留下來幫幫忙,順便照顧你娘子,正好我也缺人手。”

  這話一出,施老闆是徹底沒話說了,連連點頭。

  顧意把方子寫了,又叮囑了他好些注意事項,比如多曬太陽,别受寒之類,便離開了。

  轉讓鋪子的契約也拟好了,原本這鋪子要至少四百兩,施老闆真的給她打了骨折,兩百兩就買下了。

  不僅如此,店裡這些桌椅都算是贈送的,又省了一大筆裝修和家具錢。

  顧意開心,便日日去陪一陪恩娘,給她紮針,别提多用心了,恩娘的面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看起來,身上也有勁兒了,都能下地走兩步路。

  施老闆看在眼裡,喜在心裡,便投桃報李,“您想要開個什麼鋪子?也準備好夥計,若是需要,我可以幫你招兩個。絕對是眼明心亮的聰明孩子。”

  顧意笑了笑,挑了挑眉,“你可知道縣裡有個顧家鋪子?”

  施老闆面色便扭曲了一些。

  他當然知道,這縣裡誰不知道啊,尤其是做吃食生意的,就沒有人不希望像顧家鋪子那般火爆。

  可惜。

  他家冷清,跟人家的火爆一個是冰山,一個是火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要開第二個顧家鋪子。”

  施老闆第一反應是,她要開顧家那樣的鋪子?!

  怎麼可能,顧家鋪子手裡握着旁人不知的秘方呢,不是沒人模仿。

  隻是味道差的太多了,哪怕再便宜,人家也不想吃。

  幸好他家離那家鋪子比較遠,所受的波及沒有那麼大,跟它開在同一條街上的那不慘了。

  等等!

  第二個?

  等等!

  顧大夫她姓顧?

  施老闆終于反應過來,面色極其複雜,古怪的看向她。

  他要是還想不明白,那可真是,太蠢了。

  之前那家顧家鋪子就是眼前這小大夫的啊。

  “久仰久仰,顧老闆,真是久仰啊!”

  顧意:“……”

  大可不必那麼陰陽怪氣。

  “施老闆,你經驗豐富,你當掌櫃呗,月錢方面,我不會虧待你呢,等你娘子好了,我随時放你離開。招小夥計的事兒就麻煩你啦。”

  施老闆面容扭曲的應下。

  顧意回到家,想着,還得派出老鋪子的熟手,去新鋪子幫幫忙,教教新手盡快适應。

  于是她去鋪子轉了一圈,把喜娘弄去幫忙了。

  施老闆招了兩個小夥計。

  小田子和他弟弟。

  施老闆摸了摸鼻子,“這倆孩子手腳靈活,指定勤快。”

  顧意不管,給他介紹喜娘。

  “施老闆,進貨管賬的事兒交給你了,我寫了一個賬冊,你可以看看。喜娘在我鋪子裡打雜很久,多少有些經驗,我送過來幫幫忙。”

  “喜娘,施老闆當老闆多年,本事大的很,你若是能學到點,将來我也不會虧待你。”

  喜娘眸子發亮的點點頭。

  于是,四人為了新鋪子開張忙的不亦樂乎。

  王語蘭不放心,于是也打打下手。

  開業前的宣傳也是免不了的,就在老鋪子那邊宣傳一波,又讓小夥計的小乞丐們宣傳一波。

  至于賣的吃食,最主要的便是鹵味,她的鎮店之寶,這活兒喜娘接手了。

  那兩個小夥計,暫時還得先考察考察,此外就是賣臘腸了。

  店鋪開業在兩日後。

  顧意期待的很。

  更期待的是,一月已過,大郎該放假了。

  一家子一大早跑到碼頭邊,盼着,渴望着,看看外出一月的大郎歸來。

  等了許久,正午,終于看到了海面行船上,站在船頭的大郎。

  船上隻有大郎和一個船夫。

  大郎一看到他們便拼命的打招呼,到了岸上,看向他們更是目光熱切,憋了許久,最後隻是喊了一聲“阿娘”“阿姐”。

  輕而易舉把嘉月抱在懷裡掂量着。

  王語蘭紅着眼眶,“大郎,你這力氣越發大了,隻是瞧着還瘦了,你姐姐不是給你帶了許多吃食嗎?”

  大郎有些不好意思跟家裡人說那些肉幹的去處,含糊一句道,“阿娘,我還長高了呢。”

  秋容在一旁道,“夫人,咱們先回去吧,大郎瞧着應該餓了。”

  聞言,大郎便連連點頭。

  是,他餓了,他就是餓了。

  一月沒吃姐姐做的飯,做夢都在想那一口。

  嘶,不能想,一想就控制不住的流口水。

  在島上糧食吃不飽肚子,菜式也沒有什麼,偏偏味道還極差,鹹的鹹,淡的t淡,吃過那麼多好吃的大郎哪裡又吃得下這些。

  每次一到吃飯的時候,就跟做噩夢似的。

  大郎想着,面露苦色,肚子咕咕的叫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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