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7章 意想不到
富甯縣。
魏家。
魏勇的面前,已經有好幾名護衛,拿着大盾牌,将前方遮擋起來,防止那位女弓箭手進行偷襲。
而趁着陸一和鐵甲人石茂德在拼鬥之時,四周的護衛在隊長以及四名黑衣人的帶領下,布置好一層層防線,更是有數十副弓箭,從不同的方位,将鐵甲人石茂德包圍在裡面。
布置好這些以後,魏勇心裡的不安才稍稍消減了一些。
“石茂德,你的死期快到了。”魏勇站在後面,臉上露出了獰笑。
現在有陸一拖住石茂德,即使不能立刻殺掉石茂德,但隻要這樣繼續下去,就能一步步将其身體的氣力耗盡。
人類的體力都是有極限,很多猛将死在戰場上,就是陷入無窮無盡的敵人之間,最後力竭而亡。
“放心,某家的命硬的很,就算要死,那也是死在你的後頭。”鐵甲人石茂德大笑道。
“嘴皮子倒是挺硬。”魏勇臉皮一黑,他以為鐵甲人石茂德陷入苦戰之中,不太可能會開口說話,沒想到,鐵甲人石茂德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分心接話。
這究竟意味着什麼?是石茂德還有餘力,還是他破罐子破摔,不想活了?
看他找準今日這個時機來尋仇,看樣子不像是來尋死的。
那麼,很有可能鐵甲人石茂德有什麼底牌還沒有拿出來。
想到這裡,魏勇心裡不由得就有幾分忐忑。
底牌拿出來,讓别人看見就不能稱之為底牌了,也讓别人能夠想出對應的法子來。
當底牌沒有拿出來時候,這時才是最危險的,因為誰也不知下一刻将要發生些什麼。
“放箭,給老夫放箭。”
魏勇大聲喝道,他已經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好好的一個喜宴,徹底的成為笑話,他不能容忍鐵甲人石茂德繼續活下去。
弓箭的箭,沒辦法穿透鐵甲人石茂德的鐵甲,但每一隻箭,隻要撞擊在鐵甲上,就必然會震動鐵甲裡面的内腑。
一支兩支箭,作用不大,但隻要累積下去,小傷就會累積成大傷。
至于弓箭會不會誤傷跟鐵甲人石茂德打鬥在一起的陸一,魏勇倒是不擔心。
以他對陸一本事的了解,這種程度的弓箭,基本上射不中陸一,所以他不用擔憂。
而且,就算誤傷了陸一,那又怎樣?
陸一不過他花錢雇的一名殺手,即使這名殺手有着超常的武藝,但隻要沒進入宗師境界,那就是一般武者,被誤傷死了就死了,隻能怪自己學藝不精。
魏勇一聲令下,圍攏在四周的弓箭手護衛們,拉緊弓弦,開始将手中的長箭給射出去。
果然,正如他所料,那些射出去的長箭,幾乎都射在鐵甲人石茂德的鐵甲上。
而陸一,在進攻的同時,完全規避了所有的長箭。
隻是,陸一的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把匕首。
不錯,現在他使用的兵刃和石茂德的兵刃有極大的相似之處。
隻是,他和石茂德近身對攻,有些吃虧。
石茂德隻要保護好幾處薄弱之地,其餘的鐵甲,随便陸一刺戳砍。
而陸一則不行,他要防備石茂德所有的招式。
石茂德手中的短劍的劍刃上藍汪汪的,一看就是在劇毒裡面浸泡過。
陸一可不敢讓石茂德的短劍刺中,哪怕劃破一處小傷口都不行。
在這種此消彼長的情況,他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下風。
不過,被陸一的匕首刺擊,又被很多長箭射中,石茂德的動作也明顯有所放緩。
他是人,又不是神,自然會受到影響了。
“石茂德,你已經撐不住了!”魏勇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他今年已經六十出頭了,他到了四十五六歲才生下一個兒子,魏浩,那是真正的老來子,疼愛的厲害。
對于這個唯一兒子的婚禮,他籌備了很久,挑的親家,也是名門望族。
正是如此,他越發的不能容忍兒子的婚禮被打斷。
但他心中始終有着一絲不安。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石茂德的眼神太平靜了,不像是落入絕境之中該有的眼神。
而且,石茂德的後手到現在還沒有拿出來。
此時,房間裡的賓客都從裡面走出來,不僅是前面的男賓客,後面的女賓也有部分有地位的跟随而出。
墨安白來到駱星辰身邊,低聲向他介紹那些女眷。
其中有魏勇的大夫人,三姨娘,還有他的幾位女兒。
“大夫人的年紀好像不大啊。”駱星辰低聲道。
他注意到,魏勇的大夫人看起來太年輕了,最多隻有三十出頭,在保養的足夠好的情形下,臉上沒有一絲歲月的印痕。
“對,大夫人是續弦,出自林澤城的大戶人家。”墨安白低聲道。
“這可是稀奇,大戶人家心甘情願把女兒嫁給一個老頭子。”駱星辰疑惑。
“公子你有所不知,這種情形多得是,就算他們相差幾十歲的年紀,但大夫人始終是明媒正娶,那是正兒八經的正妻,而那些姨太,終究是姨太。”墨安白道。
駱星辰沉默了些許。
他的确對這種事情了解不深,究其緣由,還是忠勇侯府與衆不同,爹娘相濡以沫,不同于那些相互算計的夫妻,還有那些名門望族掩藏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那些黑暗腐朽的一面。
看到魏勇的妻妾子女規規矩矩的聚在一起,駱星辰心頭發寒……幸好忠勇侯府不是這般,否則他怕是也不想待在家裡了。
此時,魏勇盯着動作變緩慢的石茂德,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恨不得立刻将其斬殺,但暫時做不到。
因為太過專注,他一時之間,都沒意識到魏家的女眷已經來到他身側不遠處。
他看到鐵甲人石茂德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眼神,随即,下一刻他忽然腰間一陣劇痛……
下意識的側頭一望,就看見身邊,自己熟悉的大夫人,手上有皿,而匕首,留在他的腰上。
“你,你……”魏勇嘴裡面湧出皿沫,望向大夫人的目光,帶着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是她?
他根本就料想不到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