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川眼神暗了一下。
唐笑笑一看有戲，又“喵”了一聲。
沈青川喉結滾動了一下，低聲問，“誰讓你穿成這樣的？”
唐笑笑畢竟初戀，沒有經驗，手臂僵直地摟着他的肩膀，夾着嗓子矯揉造作道，“你不喜歡嗎？”
沈青川被那一嗓子奇奇怪怪的聲音給逗樂了，捏着她的貓耳朵，笑着問，“你嗓子被門夾了？”
一句話把好不容易起來的氣氛毀了個幹淨。
唐笑笑薅着他的頭發，紅着臉咬牙道，“你神經病笑屁呀！”
沈青川往她旁邊坐了坐，摟着她一邊笑一邊道，“你好好說話，嗓子夾着不難受嗎？”
唐笑笑拍開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氣惱地站起身就要走。
結果剛站起來，撕拉一聲，感覺褲子給扯了一下。
她正納悶呢，沈青川幽幽道，“你尾巴掉了。”
唐笑笑扭頭一看，自己那條毛茸茸的尾巴被沈青川屁股壓着，她起身的那一刹那，一用力給扯掉了，這會兒正半死不死地耷拉在床邊，尾巴根還掉了一塊布，沈青川正歪着頭往她屁股上看。
一股涼飕飕的冷風蹿進底褲，她伸手一摸，褲子破了一個洞，風就是從那裡灌進來的。
沈青川好心提醒，“你屁股……”
唐笑笑兩隻手背過身捂住褲子上的破洞，瞪他，“閉嘴！”
沈青川被她羞窘的樣子逗樂，低聲道，“你坐着，坐着就擋住了。”
唐笑笑坐在床邊，滿腦子的媽賣批，這衣服什麼破質量，耳朵耳朵不結實，尾巴尾巴一薅就掉，好評全都是刷的吧？
買家秀和賣家秀根本就是兩回事！那些說把男朋友迷得五迷三道的，全是說瞎話吧？她男朋友怎麼就知道笑？
沈青川摸了摸她頭頂的貓耳朵，逗她，“這會兒倒是看着像貓了。”
唐笑笑瞥他一眼，“真的？”
沈青川點頭，“像個流浪的小花貓。”
唐笑笑臉一黑，撲過去和他幹架。
沈青川本來身體就偏着，被她這麼一推，直接倒在了床上。
他一擡眼，一眼就一看見面前的溝壑，整個人瞬間就麻了。
唐笑笑毫不自知，揪着他的衣領，咬牙道，“你才是流浪狗！臭狗，笨狗，傻狗！”
沈青川紅着耳朵，移開眼，低聲道，“别鬧，快下去。”
“我花這麼多錢買的衣服，你給我弄壞了不說，還笑話我，你個瞎眼糊塗蛋！”
沈青川被面前白花花的皮膚晃花了眼，終于忍不住翻身将人壓在身下。
“寶貝，你再晃我就真忍不住了。”
唐笑笑一愣，終于覺察到了某些地方的不對勁。
剛剛那股彪悍蕩然無存，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體。
沈青川壓住她的腿，警告道，“别亂動。”
唐笑笑頓了一下，又扭了扭。
沈青川？
“不要命了？”
唐笑笑避開他的視線，支支吾吾道，“那就别忍了，我又沒說不可以。”
沈青川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低聲道，“還不是時候。”
小土匪要跟他睡覺的動機不對，她是沖着懷孕滿足她媽的要求去的，他不願意。
他希望兩個人在一起隻是因為情到深處，共同快樂。
唐笑笑……
都這樣了，還不是時候？
她忙活了這一陣子，今天好不容易有了進展，他在搞什麼？
唐笑笑擰眉，一把将他推開，“現在不是時候，什麼時候是時候？”
沈青川坐起身，“等我搞定你媽之後。”
唐笑笑愣了一下，“你……你知道什麼了？”
沈青川抱住她，嗓音低低沉沉，“知道什麼？”
小土匪不想讓他知道，那他就裝作不知道，看着她笨兮兮的勾引自己，老實說還挺有意思。
這會兒他也想清楚了，剛剛其實不該拉着小土匪去打那通電話的，本來丈母娘針對的是他，再把小土匪扯進來讓人母女倆生了嫌隙，那這事兒辦得也就太招人嫌了。
唐笑笑的懷疑果然就消失了，搖頭道，“沒什麼。就是你說的等搞定我媽是什麼意思？”
“我想娶你，不得先過你媽這關嗎，我喊你帶我正式見見她，你總也不答應我就尋思着肯定是她老人家看不上我，我不得多表現表現，讨她歡心嗎，不然她怎麼舍得把她的寶貝女兒嫁我？”
唐笑笑很好哄，聽他這麼說立馬開心起來，摟着他的胳膊，故意吓唬他，“那你可要遭老罪了，我媽出了名的難纏，她還有錢，說一不二，你說她要是一直不滿意你，你要怎麼辦？”
沈青川笑了一聲，“要不要打個賭？”
唐笑笑興緻勃勃道，“賭什麼？”，
“你媽要是接受我了，回頭這衣服你再買一身，到時候穿給我看，我要那種半透明的。”
唐笑笑耳朵一熱，瞪他，“那要是她不接受呢？”
“不接受……”沈青川琢磨了一下，勾起唇角，附在她耳邊，浪蕩不羁道，“那我就強取豪奪，先睡了你過把瘾。”
唐笑笑一覺将他踹到了床底下，“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我對你強取豪奪還差不多！”
沈青川坐在地毯上，捂着腰裝模作樣地喊了兩聲“疼”，見唐笑笑不上當，自己站了起來，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那也行，我肯定配合挺腰。”
唐笑笑将這個騷話男從房間裡趕了出去。
她被沈青川這一打岔，也忘了問他剛剛怎麼給她媽視頻。
沈青川從卧室出去，就給莫明軒去了通電話。
莫明軒和韓若星不歡而散，心情不佳，工作頻頻走神，文件好幾處錯誤都沒發現。
帶的實習生低聲道，“師父，要不這個官司您就别接了，那遺書上的人名死者都不敢寫真實名字，全用的拼音縮寫，可見都是些什麼人物，一點證據都沒有，還要您幫着調查，您做律師這麼多年，知道這種案子有多難辦的，搞不好會砸您的招牌的。”
莫明軒沒說話，反複看着那僅有的資料，那個差不到身份的死者着實有些棘手，思來想去，決定給陸馳打個電話。
結果電話沒撥出去，沈青川的電話就來了，“明軒，我約了陸馳喝酒，你要不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