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甯顫顫地把雙手捂向肚子兩邊,她迅速感覺到寶寶在劇烈翻動,她哭着緊緊的捂住,小聲嘶啞安慰孩子,“爸爸不是故意的,乖,乖哦,你沒有聽到,聽不到......”
她根本不能呼吸,因為他的話,太殺人心了,太痛了。
望着他走出餐桌,背影決絕,溫甯終于忍不住站起來,啜泣道,“厲北琛,你聽到了嗎,你不要它,他在動,他在害怕,他在傷心,他好痛啊......”
她無力的蹲下來,額頭上冷汗如雨。
厲北琛身軀一滞,緊繃的拳頭攥得冷冷,聽到摔倒聲,忍不住要回頭。
“啊!三哥,我右腹好痛,好痛......”遠處,黎向晚忽然痛得大喊。
“向晚!”厲北琛緊張,再也沒有一絲餘光給溫甯,他立即跑了過去。
心疼地扶住黎向晚,“快,我背你去醫院,忍着點。”
“我隻有一顆腎了,到底是不行,三哥,我會不會哪天就死掉......”
“傻瓜,不會的。”男人堅毅冷沉。
溫甯眼睜睜的看着他那麼擔心黎向晚,抱着她飛快跑出去。
她也沒有錯過,黎向晚越過他臂膀,看向她的諷刺,勝利的目光。
而她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就像躺在一片北極裡,他不會發現她,他也不會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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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北琛把黎向晚抱到車上,開往就近的醫院。
女人在後座躺着,面白無皿色,
一周前,厲北琛離開醫院時癔症沒好,黎向晚不放心跟随他,陪他遠赴國外,這才導緻身體沒修養好越來越差。
厲北琛閃過一抹愧色,專注開車。
黎向晚這時悄悄拿手機發了個微信,跟母親說,“您和父親來了嗎了?”
“你去哪家醫院?”黎母問。
黎向晚報了地址,就收起手機,十分虛弱的躺着。
車很快到了第二醫院,厲北琛抱着女人趕往急救室,臉色不好道,“她半個月前剛捐了腎髒。”
“捐了腎髒,怎麼不住院修養?”醫生驚訝道。
厲北琛抿唇。
“不礙事,我就是要休息一下......醫生,給我安排間病房。”黎向晚苦笑一聲。
“那你去繳費。”醫生扭頭,看向厲北琛的助理。
厲北琛接過病曆單,眸色深深看了眼黎向晚,他欠她的,親力親為去繳費了。
等他弄清楚醫院的複雜繳費程序,回來後,已經一個小時了。
剛走到病房門外,就看到助理神色莫名,站在門口沒進去。
“怎麼回事?”厲北琛剛問。
就聽到裡面傳出濃烈的哭聲。
“你這個傻丫頭!你怎麼能随意就捐出一顆腎髒,那可是腎髒,是最重要的器官!
你還瞞着我們!前兩天我們突然聽别人說起,你捐腎的事情不知道誰在帝都傳開了,多少豪門都在議論你,
向晚啊,你今年27了,現在你這樣半死不活的,哪家豪門公子還會娶你?你将你的人生都斷送了。”
比起黎母的激動,黎父沉穩些,“算了,腎已經捐給北琛母親了,向晚深愛着那小子,飛蛾撲火一樣,也算是善事一樁。”
“可咱們女兒怎麼辦!今後生活都不能自理,一顆腎随時會有危險,誰照顧你?厲北琛沒心,你喜歡他這麼多年,他就是不動心,但凡他還有良心,他就該主動照顧你。”
黎向晚善解人意的說,“三哥在照顧我,母親您别誤解他了。”
“花點錢那哪能叫照顧,你救了他又救了他母親,他就該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