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孩子那麼輕,厲北琛卻覺得很重,且滾燙。
這時溫甯掀眸,眼仁漆黑流轉,看着男人,她對女兒說,“你爸爸要抱你,他是想你了。你和他雖說熟得很,也不能讓他多抱,他還是個病人。”
厲北琛聽着她細膩的聲音,内心震動,如波滾滾。
她親手把孩子抱給了他,纖細的手臂還未離開,與他硬朗的肩膀,溫熱觸碰,她是這麼聰明,這麼懂男人的心。
厲北琛的心髒,似一灘水,這是她給的溫情脈脈啊。
男人看着小小嬰兒,在他強勢的懷裡,那麼一點點,父愛可以完全将她包圍住。
女兒的小嘴唇也動了動。
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在袖珍的小臉蛋上格外的漆黑,她望着媽媽呀,似乎是回應溫甯......
一個笑兒,在她的嘴角漾出。
“她笑了?媽咪,妹妹好像笑了!”九九有些激動地說。
墨寶點頭,情商極高,“妹妹看見媽咪才會笑,一定是我們媽咪太漂亮了!這會兒有爸爸抱着,媽咪陪着,她也開心呢。九九,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她一定也感受到幸福了!”
墨寶給了哥哥一個贊許的眼神,難得他激靈一次。
厲北琛的薄唇勾起,濃密的眼睫低垂,掩飾狹長眼尾泛起的紅色,男人雙手骨節收緊,又不敢太緊,畢竟捧着的是他的珍寶之一。
他沒扭頭,挺拔的身形即便坐着,在溫甯面前也顯得很是偉岸,他問女人,“女兒很像你,你覺得呢?”
“現在看不出來。”溫甯眼底藏着柔軟,但回答很客觀。
此時瞥了眼他不舒服的坐姿,秀眉輕蹙,說出的話很不客氣,“突然跑過來看望她?你是想把自己弄癱瘓了,别沒等到她長得像誰,你倒是先挂了。”
厲北琛凜眉輕皺,心裡跟過山車似的,“我剛要感謝你,你嘴巴就這麼毒,咒我?”
“一個有正常認知的人都知道,你現在不能坐輪椅!”
說這話時,溫甯瞥了眼的人群之外的霍淩。
霍淩順勢擡頭,給了她一個憋屈的眼神:你以為我同意他坐輪椅?
溫甯低頭,望着男人剛硬的頭頂,他短發淩厲,紗布包紮着鬓角,依舊格外清俊,她無語,“抱一下你就趕緊走吧,腹部出皿就很危險。”
“出沒出皿我自己不知道嗎?我的體格本來就不是正常人,你要相信你的男人。”厲北琛一臉的自信,語氣嚴肅。
“......”
溫甯與他四目相對,在他眼神的壓迫裡,莫名的臉頰就逼出一絲紅痕。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歪了?
她抿緊着紅唇,“孩子也不能離開保溫箱太久,身上還貼着線呢。你不是承認我是個醫生嗎,你非要和醫生做對抗,與你自己有什麼好處?”
厲北琛當然會顧及寶貝女兒,這不是還沒看夠嗎?
“團聚的時間本來就短暫,你好好的與我說話。”
“你擅作主張,把自己的生命和康複不當回事,我怎麼與你好好說話。”
厲北琛擰眉,“我現在站起來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