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四天都找不到他了,黎向晚若是清楚孩子的下落,何必扛着厲北琛的打壓隐瞞不說?
溫甯一下子心如墳墓,找不到任何出路了。
她的墨寶,真的沒了嗎?
她不相信......!
她無法控制情緒,匆匆站起來抿唇道,“阿姨,我出去一趟,九九,你乖乖在這裡陪奶奶輸液。”
離開醫院後,溫甯放任自己的眼淚,在雨中茫然的站着,她求救般再次打了霍淩的電話。
對于她每天二三十個的電話,霍淩已經習慣了,耐心的接了起來,抱歉的告訴她,“對不起,溫甯,我們都找遍了,目前還沒有......”
溫甯氣促暈倒了。
再次醒過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公寓裡,床旁邊站着厲北琛。
男人一身深色西裝,顯然冷峻的臉,也難掩幾絲蒼白疲倦,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半片窗光。
屋子裡幽暗,緻使人的情緒更加低沉。
厲北琛大手裡緊攥那張從她手裡扣下的紙條,看到墨寶留下的字迹,他也崩塌了。
他還沒和兒子正式見過面,好不容易知道他的存在,可他卻不見了。
他這些天和霍淩親自在找,他也一直在想,他怎麼和溫甯交代?
喉嚨滾動,男人低下身軀,大手試圖去握她脆弱的肩膀,“溫甯......”
女人清冷淡漠的,幾乎立刻打開了他的手。
她往裡面挪了一點,轉過頭,一雙冷幽的眼睛覆蓋傷心,兀自說道,“孩子找不到了,是不是?
你們找了這麼多天,黎向晚那裡也問不出來。”
“這才三天,不會的!”厲北琛深深地盯着她,向她保證,給她希望。
“都是你的錯。”溫甯垂眼,再次擡眼,目光哀怨而疏離,“他本來不會丢的,隻要你早一點去救他,再早一點,或者你不相信黎向晚!”
厲北琛被她的責備重重的滞在原地。
她看起來軟嬌,說話也輕,可每一個字都有份量,幾乎将他判了刑。
他知道,他晚了,即便解開了與她三年的誤會,所有的黎向晚捏造的真相。
可墨寶的失蹤,讓一切都晚了。
女人看着他,充滿失望,絕望,還有憤怒。
“我會繼續找墨寶,甯甯,你先吃點粥墊一墊胃,别讓身體受不了......”男人轉開深沉的眸,哄着她開口。
祝遙遙端了粥進來,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給厲北琛,看着他想親自喂甯甯。
“你走吧!也别再來了,我暫時不想看見你。”
溫甯轉過頭,無法不怪他,纖弱的背影明顯瘦了很多,也充滿對他的冷意與怨恨。
厲北琛面目一僵,渾身的皿液像被她沖涼,喉嚨幹幹的堵住,她甚至讨厭他到,不想看見他了?
他心頭苦笑,沉冷眉目,不肯走。
兜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了,男人未覺,
祝遙遙迫于他那股寒冷的氣場,隻得低聲提醒,“厲三爺,有人打電話給你了?”
厲北琛一看是沈棠的主治專家打來的,還這麼急,他微微擰了擰眉,不得不走出去接聽。
那邊,主治專家的語氣緊繃,“厲先生,您能趕緊來醫院一趟嗎?
您母親的皿液檢查結果出來了,我們發現了個大問題,她不太樂觀......”
“你說什麼?”猶如當頭冷水,厲北琛擰緊眉心,他迅速看了眼溫甯的卧室,長腿大步邁出公寓,臉色很沉,“我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