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振沉眼底藏着幽遠的情緒,歎道,“是我對不起你和沈棠!”
知道他有話要說,觸及他的身世,厲北琛抿唇冷默。
搭在沙發上的大手,不自覺地捏緊幾分。
厲振沉掩頭歎息着說起來,“因你的母親沒有蘇醒,當年的事情我也是模糊的。
厲氏根部在帝都,厲振濤還沒搬到榕城時,娶了你母親沈棠。
他不愛你母親,更因為阻擋了他娶真愛,想方設法将沒背景的你的母親,送上别人的床。
陰差陽錯,我恰好撞見,可能那晚喝了酒,我便救下了你母親。
我沒想到她會懷孕,更不知道她所懷的是我的皿脈!
我常年在帝都部隊,很少回厲氏家族。
當我從黎家口中得知你是我的親兒子時,你已經20歲,是個挺拔少年,能獨當一面了。
後來我知道你小時候過的很苦,你和沈棠在厲振濤家裡幾乎不被當人看,她也被厲振濤離婚,卻無處可去,受盡折磨将你撫養長大。
考慮到你的性子有些乖張暴戾…我沒有貿然認你,這些年我一直在背後關注你。
獨掌厲氏大權多年,我也在為你做準備。
三年前老太爺過世,其實時機已經到了......”
厲北琛一張容顔漸漸冷的沒了表情。
原來這就是他的來曆,難怪厲振濤視他如眼中釘,也難怪母親從不說真相,甯願委屈的困在榕城被厲振濤冷待。
她隻是為了保護他小時候内心的自尊。
薄唇扯出寒栗刺骨的笑。
“北琛,别多想。你的身份很尊貴,你是我唯一的親兒子,現在我老了,不能再為你撐了。
這偌大的厲氏财閥,還需要你回帝都,認祖歸宗,将它撐起來。
你絕不是屈居在榕城這個小地方的池中物。”
厲振沉神色威嚴,擡起一雙精眸,說道。
徐徐的沉默,厲北琛冷嗤一聲,看着他這個親生父親,“你老了,所以我就要回家繼承你的遺産。
你問過我,感興趣嗎?”
年輕男人眉宇間的傲視一切,刻在骨子裡的那份矜貴平淡,倒讓厲振沉愣然。
他挑起眉,“華國第一家族厲氏,不說讓你小子心動,擡個眼的興趣都沒有?”
“不太有,我有我的事業。”厲北琛言辭淡薄。
“好大的口氣,這股狂妄也像我。”厲振沉反倒蹙眉笑起來。
隻是笑着,眼神又深了,多了份老謀深算,“北琛,有些事情由不得你,天将降大任,你在那個地位,就必須做相當的事。
你以為,西城是偶然盯上你嗎?”
厲北琛挑眉轉目,他還以為厲振沉不清楚顧西城暗地裡做的這些事。
厲振沉說話收着幾分,“顧西城是我的義子,他在厲氏的地位很高,以前沒有你,我需要他,導緻他現在在厲氏,有一羽黨派,西鐵集團隻是他其中一個公司。
北琛啊,帝都厲氏雖富可敵國,可也有它的危機。
我夫人蘇琴的娘家,也不容易小觑,顧西城就是她娘家那邊的人。”
厲北琛聽明白了,厲振沉向他透露的訊息。
“綁架我孫子九九這事,聽說是西鐵集團一個高層想為顧西城出氣做的。
你天信公司的事,我不明确與西城有沒有關系。
但你應該嗅覺到了,北琛,你已經無法置身事外。
不管你回不回帝都厲氏,你都成了一些人的目标,你那何不回去,繼承厲氏?
你要為你的母親想想,她這一輩子在榕城沒有名分,如果你答應我,我可以給她名分!”
是最後這句話,讓厲北琛終于擡了擡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