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就把藥膏放到謝柏庭手上。
謝柏庭挑了藥塗到蘇棠額頭,輕輕一碰,就疼的蘇棠倒吸氣,謝柏庭道,“被個孩子欺負成這樣,我都不敢相信。”
還提這丢人的事氣她呢,蘇棠瞪謝柏庭,然後道,“趙王府小少爺不止知道自己要繼承信王府爵位,而且是半年前就知道了。”
謝柏庭手一滞,碰到蘇棠的額頭,疼的蘇棠想殺人的心都有了,謝柏庭連忙把藥棒拿開,道,“你是懷疑要雲翊命的是趙王府?”
蘇棠聳肩,“我也不知道趙王府小少爺知不知道半年是多長時間,我本想細問,但讓他跑了,我知道京都不少皇室宗親想把子嗣過繼給信王府,其中趙王府的可能最大。”
那時候的謝柏庭命懸一線,雲三太太舍不得把女兒送進靖南王府守寡,南康郡主拿過繼和她做交易,以雲三太太對雲葭的疼愛,十有八九會同意。
為了争權奪利,骨肉兄弟都能自相殘殺,何況是别人家的子嗣了,隻是這麼好的機會被她錯失了,不過趙王府小少爺才六七歲,就算鬧到刑部,也不一定會算作證據。
要她說,信王府就該遲一點接回她爹,雲翊一死,誰對信王府志在必得,那誰的嫌疑最大,畢竟不可能花那麼大力氣要雲翊的命,最後給别人做了嫁衣裳,她爹一回來,這案子都不好查了,因為當初各方都在蠢蠢欲動。
謝柏庭幫蘇棠額頭上完藥,問道,“還有哪兒被砸傷了?”
“沒有了,”蘇棠道。
半夏道,“後背和兇前都被砸了。”
話音未落,半夏就收到自家姑娘一記瞪眼,半夏有點委屈,她說的是實話嘛。
謝柏庭看着蘇棠,蘇棠趕他出去,“半夏給我上藥就行了。”
謝柏庭臉黑了黑,但蘇棠有傷在身,沒說什麼出去了。
謝柏庭走後,蘇棠去屏風後寬衣,半夏看着她後背上的淤青,忍不住在心底罵了趙王府幾句,然後道,“姑娘,你和姑爺不會還沒圓房吧?”
要圓了房,不可能上藥還避着姑爺。
蘇棠沒說話,就算是默認了,半夏道,“可新婚夜,姑娘不是扒了姑爺的衣服嗎?”
蘇棠嘴角一抽,“我那是為了救他好麼!”
這丫鬟不會以為她那是趁着謝柏庭人還沒咽氣,對一個将死之人霸王硬上弓吧?
嗯,蘇棠不知道,半夏就是這麼想的,誰想到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半夏一邊上藥一邊道,“老爺夫人不會同意姑娘你和離的,而且姑爺病都好了,和離不是便宜二姑娘嗎?”
便宜誰都不能便宜二姑娘。
半夏記仇的很。
蘇棠沒說話,上了藥,把衣裳穿好。
書房内。
謝柏庭剛坐下,外面一丫鬟敲門進來道,“大少爺,信安郡王他們來了。”
聽到這句禀告,謝柏庭腦子裡瞬間飄過昨晚的夢,他臉一黑,吩咐陳青道,“讓他們去醉仙樓等我。”
陳青想笑,大少奶奶看上甯陽侯世子他們沒準是開玩笑的,爺還當真了,他提醒道,“爺,他們是來向大少奶奶借錢的。”
爺的錢都給大少奶奶了,他沒錢可外借了,大少奶奶不可能不見他們的面就把錢借出去,再者,他們是爺最好的兄弟,沒能喝上爺的喜酒本就後悔了,如今登門,連靜墨軒都不讓進說不過去。
爺也不可能一輩子不讓大少奶奶和他們見面,再說了,大少奶奶沒看上他們,也可能看上别人,爺總不能不讓大少奶奶上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