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直接把涅陽公主問啞巴了,晶瑩的眼淚挂在睫毛上,欲落不落。
她沒法回答自家母妃的問題,難道她要告訴母妃自己裝小公公被皇弟帶出宮,被平都王調戲了嗎,說了也改變不了她清譽毀在平都王手裡的結果,還會連累皇弟和蘇小北,她不能做這樣不厚道的事,更怕母妃刨根究底,到時候連她和平都王第一次見面的丢人事都得說出口。
涅陽公主隻能撒謊道,“平都王計劃明天就回東厥,女兒覺得父皇應該替他踐行,就出于挽留......”
涅陽公主越說聲音越小,她實在不擅長撒謊。
這說辭别說騙過自家母妃了,她連自己都騙不過去,挽留平都王那混蛋用不着離那麼近。
秦賢妃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不擅長撒謊,但她打定主意不願意說的事,誰也撬不開她的嘴,像極了她的外祖父。
琥珀站在一旁道,“公主昨晚一宿沒睡,娘娘讓公主睡會兒吧。”
秦賢妃看的出來女兒沒休息好,她道,“你睡吧。”
涅陽公主躺下,秦賢妃幫她掖好被褥,等涅陽公主睡着了,她才走。
把涅陽公主的貼身宮女琥珀一并帶走了。
秦賢妃要不了自己女兒說實話,但她還不至于拿捏不住一個宮女。
回到長春宮,秦賢妃坐下來,屏退下宮人,看向琥珀的眼神帶着威壓,“你寸步不離的跟着公主,公主的裙擺被平都王踩到了,你都沒看見嗎?!”
琥珀“噗通”一聲跪下,“娘娘息怒,奴婢當時在船内,沒瞧見公主裙擺被踩......”
秦賢妃眸光一縮,“你不在公主身邊?!”
琥珀委屈極了,“公主去找平都王的時候,不讓奴婢跟着......”
秦賢妃眉頭攏成麻花,“是涅陽找的平都王?”
琥珀點點頭。
秦賢妃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平都王不讓皇上給他舉辦送行宴,執意要走,那是朝廷的事,涅陽她隻是個公主,她管這事做什麼?
而且涅陽也不是愛管事的人,再者靖南王世子和信安郡王他們都在船上,他們都不管,涅陽管什麼?
直覺告訴秦賢妃這事不尋常。
秦賢妃問道,“涅陽和平都王之前就見過?”
琥珀眼神躲閃,“奴,奴婢不知......”
都什麼時候了還瞞着?!
秦賢妃怒拍茶幾,“是要本宮打你闆子才肯說是嗎?!”
琥珀連連磕頭,“娘娘息怒,奴婢真的不知道公主之前有沒有見過平都王,奴婢隻知道公主很惱平都王,惱到不惜在皇上給平都王的接風宴上,往皇上賞賜給平都王的酒裡加黃連......”
秦賢妃驚住了,“往平都王酒裡下黃連的人怎麼會是涅陽?!”
東厥平都王酒裡被下黃連的事,秦賢妃知道,皇上為這事還大動了肝火,她還給皇上送了蓮子羹去火氣,她做夢也沒想到這事是她女兒幹的。
琥珀既然說了,就都說了,“公主不止給平都王下了黃連,她崴腳也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