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櫃裡藥材都裝好了,蘇棠看了下,她需要的藥材都有,反正閑着也沒事,就準備讓謝柏庭泡藥浴了,隻是泡藥浴要把藥材先煮一下,激發藥性,嫌棄謝柏庭在礙事,把他趕去書房,讓他半個時辰後再來。
謝柏庭一走,蘇棠就開始忙活了,一般抓藥要用到秤,但蘇棠抓藥直接靠手感,看得半夏目瞪口呆,她覺得這樣太不慎重了,藥可不是開玩笑的東西,雖然姑爺是用來泡藥浴的,但也不能這麼随意啊。
尤其見蘇棠把藥倒在紙上,然後又抓起來,因為混在一起不好挑了,拍了下又倒了回去,這明顯是抓錯藥了......
陳青待在樹上,看到這一幕,眼睛都抽了下。
見蘇棠繼續,半夏忙道,“姑娘,你可不能抓錯藥啊,會出人命的。”
蘇棠看了半夏一眼,“放心吧,把你家姑爺治死了,我還得給他陪葬,我能幹這樣的蠢事嗎?”
這話半夏無法反駁,隻能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自家姑娘取藥抓藥,再是煎藥。
半夏看傻了眼,心下湧起一陣慌亂來,姑娘一直是她和茯苓伺候,從未做過這些事,她是怎麼做到這般娴熟的,這還是她家姑娘嗎?
其實之前半夏就有所懷疑了,她不信姑爺是被姑娘用亂針紮醒過來的,這會兒她有些害怕了,這樣的姑娘讓她覺得陌生。
半夏盯着蘇棠的背影,想看姑娘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被人冒充了,可誰會冒充她家姑娘呢,冒充她家姑娘也撈不到什麼好處啊,要是姑爺的病治不好,姑娘得守寡一輩子。
想到這裡是靖南王府,王爺手握重兵,可别是敵國細作冒充了她家姑娘,來竊取朝廷機密的。
不放心,半夏問道,“姑娘,快到茯苓生辰了,她這回受了這麼重的傷,一定要讓她生辰過的高興些。”
蘇棠正拿蒲團扇風呢,道,“哪快了?她下下個月才過生辰,還早着呢,你提前十天半個月提醒我就成了。”
半夏連連點頭,蘇棠讓半夏給她拿藥來,半夏狀似不經意的聊在清州的事,蘇棠起初沒意識到半夏在試探她,但後來問的都隻有她們兩個才知道的事,蘇棠要還反應不過來,那脖子上頂着的就不是腦子,是木頭了。
蘇棠裝作不知的,笑道,“問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做什麼,莫非懷疑我這個主子被人假冒了?”
半夏小臉一紅,倒也不隐瞞,“不怪奴婢懷疑啊,姑娘以前根本不會做這些。”
懷疑很正常,畢竟她突然轉變了不少,得虧她有原主的記憶,不然真不一定糊弄的過去,蘇棠輕搖蒲扇道,“出嫁當日,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許多以前不會不懂的就像是開了竅一般。”
半夏想想,确實是從出嫁那天不一般的,就是那天姑娘要了副銀針,把雲二姑娘紮昏迷過去,又把昏迷不醒的姑爺紮醒過來。
蘇棠笑道,“不喜歡我現在這樣?”
半夏搖頭如撥浪鼓,“喜歡,喜歡極了。”
以前姑娘也好,但沒有現在這般聰慧膽大又心細,連帶着她膽子都大了起來,腦子也好使了許多。
她喜歡以前的姑娘,更喜歡現在的姑娘。
主仆兩一邊閑聊,一邊熬藥,差不多時辰了,半夏去請謝柏庭過來。
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子濃郁的藥味兒,不算難聞,但絕談不上好聞。
浴桶就擺在屏風邊上,蘇棠伸手試了試水溫,道,“溫度正好,寬衣坐進去。”
謝柏庭張開胳膊,蘇棠就想起早上給他穿衣服的事,還真是養尊處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啊,慣他毛病,“自己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