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庭和蘇棠共乘一騎,一行人離開黑水山莊,直到官道才停下。
謝柏庭看着雲塍和秦晃道,“我們要去望州找雲翊,就在此分别吧。”
雲塍道,“要不是趕着回京複命,我們就和你一起去找雲翊了。”
“希望你們能把雲翊找到,我們兄弟在京都在聚。”
兩人朝謝柏庭和蘇棠作揖告辭,就在要走的時候,蘇棠突然想起來件事,趕緊把那塊在面攤撿到的玉佩拿出來。
她突然想起來這兩天大雨,這玉佩卻很幹靜,應該是下雨之後遺落的。
這地方偏僻的很,那玉佩又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蘇棠懷疑是康王世子或者是秦大少爺的。
蘇棠把玉佩遞給他們看,“這是我在面攤找到的玉佩,是你們誰落下的?”
康王世子搖頭。
秦大少爺也搖頭。
蘇棠看着他們,“不是你們丢的?”
“不是,”兩人異口同聲。
蘇棠就看着謝柏庭了,謝柏庭也覺得玉佩眼熟,和皇上那塊很像,他道,“等回京了,問問皇上吧。”
也隻能這樣了。
雲塍和秦晃再次朝蘇棠作揖,然後同另外男子一起騎馬離開。
蘇棠看着那面生男子道,“那人瞧着不像是咱們甯朝人?”
謝柏庭道,“他是東厥人。”
東厥人?
東厥離這裡可不近。
蘇棠對東厥的印象還在那隻被蘇寂射殺的倒黴信鷹上。
提到這男子,謝柏庭就忍不住說說他的來曆了,男子的遭遇聽得蘇棠嘴角是抽了又抽,想笑吧,太不厚道了,畢竟人卻是很凄慘,不笑吧,真的憋不住。
男子名叫謝天養。
這個名字是他為了方便在甯朝行走,自己取的,意思很顯然,感謝老天爺養活了他。
東厥草原,遊牧而生。
十三年前,東厥部落大亂,男子在的部落還算安定,他和往常一樣出門放羊,其中一隻跑了,他騎着心愛的小馬駒去追趕,結果就有那麼巧,别的部落來他們部落搶食物,搶馬,搶女人,逼的部落不得不遷移,去尋找庇佑。
他因為得了匹小馬駒玩的太高興,等他玩盡興了回家,人傻了。
家沒了。
整個部落都沒了。
那年他還不到七歲。
從此就開始一人一馬的流浪,走遍整個草原尋找娘和兄長。
找了這麼多年,也沒找到他們,最後心力交瘁,四處流落,一年前聽說甯朝有道法高深的人,能靠着生辰八字測算人生,沒準兒能幫他找到家人,就算找不到,最起碼也能告訴他這輩子還有沒有和家人團聚的一天。
有的話,就接着找。
沒有的話,他就放棄了。
高人給他指了條路,說他的希望在京都。
蘇棠聽得嘴角抽抽,“他莫不是遇到了騙子,他的家人,怎麼可能在咱們甯朝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