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在府裡,或許能保王妃周全,可王爺手握重兵,他上戰場的日子呢,就王妃的性子和手段,她絕不是南康郡主的對手。
秋蕊哭着說完苦衷,向王妃求饒。
蘇棠看着秋蕊,“南康郡主怎麼沒讓你給王妃下毒?”
秋蕊怔了下,虛弱道,“王妃大昭寺驚馬後,郡主就派人給奴婢塞過毒藥,讓奴婢悄悄分次添到王妃的茶裡,奴婢沒敢接......”
蘇棠聽笑了,“你覺得我們有這麼好糊弄嗎,爹娘的命攥在南康郡主手裡,她讓你下毒,你敢不下?”
秋蕊臉色慘白道,“奴婢不敢不聽南康郡主的,可那時候王爺住在天香院,經常等不及丫鬟上茶就直接喝王妃的茶,喝過的沒喝過的,王爺一點也不講究,又不定時來天香院,奴婢不想害王妃,也怕誤毒到王爺,就讓丫鬟把毒藥帶回給南康郡主,事後南康郡主沒有再讓奴婢下毒,應該也是怕傷及王爺。”
蘇棠能作證丫鬟沒撒謊,因為她就看到過王爺喝王妃的茶,尴尬的端茶的丫鬟都不知道要不要接着給王爺上茶。
王爺折磨王妃,保王妃不被毒害。
王爺和王妃不見外,還保王妃不被毒害。
簡直神奇。
秋蕊後悔道,“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真的不想害王妃您......”
王妃眸光從小幾上擺放的茶盞上收回來,道,“丢出府去。”
沒有杖斃,沒有發賣,已經網開一面了。
秋蕊對王妃應該也有幾分主仆之情,畢竟就算王爺經常來天香院,還喝王妃的茶,但作為貼身丫鬟,秋蕊悄無聲息的想毒死王妃有的是機會。
這邊秋蕊被拖下去,那邊就進來一丫鬟,禀告王妃道,“王爺罰南康郡主去佛堂反省,南康郡主被丫鬟拖出牡丹院就暈了過去。”
蘇棠道,“這都沒去佛堂就暈了?”
丫鬟道,“王爺去牡丹院的時候,南康郡主正發脾氣,摔了一地的碎瓷片,王爺甩開南康郡主手的時候,她沒站穩,撲在了碎瓷片上,聽說手差點就被瓷片貫穿了。”
說的時候,丫鬟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想想就知道有多疼了。
隻罰南康郡主去佛堂反省太輕了,不過加上手受傷,就還湊合了。
謝柏庭站起身來,道,“回去了。”
蘇棠朝王妃福了福身子,就和謝柏庭一起走了。
出了天香院,兩人從小道回靜墨軒,才走了十幾步,一黑衣勁裝暗衛閃身出現,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是王爺的暗衛。
謝柏庭不虞道,“攔我做什麼?”
暗衛道,“我隻是不忍見世子爺和王爺對着幹,自打王爺知道趙王派人刺殺您和世子妃後,就派人去搜集趙王府的罪證了,趙王和南康郡主要您和世子妃的命,王爺絕不會饒了他們的。”
“南康郡主不止是王爺的側妃,她還是皇室郡主,王爺處置她,還得顧着皇家顔面,沒那麼容易。”
謀害世子世子妃就夠王爺要趙王的命了,何況趙王兄妹還害王爺王妃錯過二十年。
王爺比誰都更想出這口惡氣。
暗衛一臉祈求的看着謝柏庭,蘇棠覺得暗衛太不了解父子之間的感情了,她笑道,“你多慮了,相公很敬重父王的。”
暗衛看向蘇棠,蘇棠點點頭。
暗衛就閃身退下了。
謝柏庭看着蘇棠,“眼睛出毛病了?”
他伸手要碰蘇棠的眼睛,蘇棠拍他的手道,“去,你眼睛才有毛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