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知不知道那捆綠黑的東西是什麼,那是美鈔!别說你有這麼多捆了,你就是隻有一張,但凡被人看見了,立刻就把你當成外國間諜給抓去國安局審問!聽說進了國安的人,這輩子别想出來。”
“還有,你沒看見那些圖紙都标着絕密文件字樣嗎?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些圖紙是某種軍用設備或者武器的組裝圖和零部件圖。”
“至于介紹信,你猜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去不同城市的介紹信?時間最遠的那張,還是去羊城的?這些東西關聯在一起,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怎麼能不明白,饒是甯雪琴再沒文化,沒見識,也聽明白怎麼回事了,是國家内部出了間諜,要把這些絕密文件偷運出境,賣給外國敵人!
而她拿着這些東西,如果被抓到,後果不言而喻!
甯雪琴嘴巴大張,眼神驚恐地看着自已閨女,已經被吓得說不出話來。
溫甯如她所想地道:“這包東西的主人,肯定是一名長期潛伏在軍方的間諜,現在東西到你手裡,你要是不趕緊交給公安,但凡被人看見或者被查到,你就是間諜同夥,到時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甯雪琴臉色唰地蒼白一片,皿色全無,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後退幾步,堪堪扶着牆壁才穩住身形,反應過來後,急切地道:
“閨、閨女,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去找公安,把這些燙手的東西交出去!”
溫甯上前拍了拍親媽的肩膀,示意她别緊張,開口道:“媽,去找公安之前,咱們得對好口供,你可不能說你是從村裡逃出來的。”
甯雪琴現在對閨女的話是言聽計從:“那閨女,媽要怎麼跟公安說?”
溫甯附在親媽耳邊,講了一番說辭。不是溫甯不誠實,要教自己媽撒謊,而是如果甯雪琴如實跟公安交代,說自己是從村裡跑出來的,那公安大概率會前腳做完筆錄,後腳就聯系前鋒村那邊的人,把她給遣送回去。
到時候回去落到劉軍手裡,結果可想而知,又是一頓毒打。
所以,溫甯得幫着親媽留下來,至于怎麼留,就得看現在手裡這些美鈔和圖紙發揮作用了。
甯雪琴聽完溫甯教的那番說辭後,又喃喃重複了幾遍,直到溫甯聽着沒什麼大問題,才帶着她一起去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公安同志見到這些東西,同樣大吃一驚。
接着就帶甯雪琴單獨去做筆錄。
很快溫甯教親媽的那番話就派上了用場。
甯雪琴一副老實的表情,開口道:“公安同志,我是在我家後院那片山上挖野草的時候發現的,當時挖着挖着,挖到一角看起來像油紙一樣的東西,我把東西挖出來,打開,當時就吓了一跳,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大團結!還有些奇奇怪怪紮成捆的東西,還有些畫紙一樣的東西,上面還印着絕密文件。”
“本來第一反應是想趕緊交給公社,但是不瞞你說,我丈夫是村民兵連的,公社領導跟他關系很近,我丈夫這個人人品不行,這麼大筆錢,如果交上去,被他們私吞了怎麼辦?我就想到我前夫的領導,我前夫犧牲了,但他的領導是現在軍區的大首長,正好又認了我女兒作幹女兒,我就想着,到首都來,把這些東西都交給大首長,這樣準沒錯!”
“但我現在的丈夫知道我要來首都,千方百計阻撓,不允許公社領導給我開介紹信,還把我關在家裡,天天對我不是打就是罵!”
說到這,甯雪琴把衣袖卷上去,讓公安看她手臂上的傷。
還指着自己身體别的不方便脫出來的部位說:“這些地方都有他打的傷口。他越這樣,我越不敢讓他發現那些東西,更想着得趕緊來首都,把東西交出去,所以我便連夜從村裡逃出來了。因為是逃跑出來的,沒有介紹信也沒有錢,我隻好用這包東西裡的一封介紹信和兩張大團結,買了火車票到了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