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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花開富貴之農家貴女》

《花開富貴之農家貴女》第162章 面壁,書館開

    第162章 面壁,書館開

    雲深現在十分後悔當時沒多往這小子的臉揍幾拳。死小孩毛都還沒長全,就要和他搶老婆了?

    程洲眉一揚,銳氣十足,“我問的可是杜姐姐。”

  

    雲深簡直要被那杜姐姐的稱呼給弄的牙齒都酸了。

  

    雲夕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麽回事,才剛見面,就看對方哪裡都不順眼。她在納悶的同時,心中的天平還是偏向了雲深,她手指著雲深,笑眯眯道:“要不,你抄一本,就可以和雲深打一架,如何?”

  

    她在提出這意見的時候,有些遲疑地看雲深,畢竟這也得雲深本身同意才可以。她也算是看出來,這程洲就是個武癡啊,整天想著要和人練手。

  

    雲深沒拒絕,反而笑了,笑容中透著幾分的邪氣,五官顯得越發魅惑,“好啊。我來陪他打好了。天氣冷了,活動一下筋骨也好。”

  

    看他到時候不把這死小孩打得哭爹喊娘回去找他師傅。

  

    程洲自然也不會弱了下風,反而蠢蠢欲動了起來,戰意燃燒,“好啊!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的!”

  

    他眼中是滿滿的桀驁不馴,仿佛看到了他就看到了不屈的鬥志。

  

    雲夕唇角勾了勾,說道:“好了,那就這麽說定了!”反正這小子抄起書來速度不慢,雲夕都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平時被罰抄書罰習慣了。不然她讓他抄書的時候,他怎麽就一點反抗都沒有。

  

    等程洲離開後,雲深才語重心長道:“像這樣來路不明的人,最好還是多加提防的好。”

  

    雲夕狐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

  

    雲深停頓了一下,說道:“沒有,不認識。”

  

    雲夕才沒那麽簡單就被糊弄了,語氣十分肯定,“不,你肯定是認識的……”雲夕停頓了一下,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從你們兩個見面的第一次來看,你們或許沒見過面,但肯定是知道對方的存在的。是從名字還是武功路數猜測出來的呢?”

  

    雲夕覺得相當有可能。別看程洲被她和雲深壓著打,但他年紀還小,可塑性十分的強。等他到了雲夕這年紀,肯定武功比現在的她更厲害。

  

    就算作為別人眼中天才,雲夕也不會小瞧這個時代的人。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雲深發現有個太過聰明敏銳的未婚妻有時候也不太好,至少糊弄的時候,很不方便。

  

    他看著雲夕一臉“你最好老實交代”的表情,言簡意賅道:“從他的武功路數來看,他師傅和我小舅舅是朋友。”

  

    雲深口中的小舅舅就是孟良。

  

    雲夕明白了,然後有些無語地看著他,“既然如此,你還非說人家來路不明。”真是欺負小朋友啊。

  

    雲深不說話,隻是被雲夕笑得有些尷尬。

  

    雲夕笑過之後,也有些反應過來了,哭笑不得:“等等,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雲深不像別的男子,羞於承認自己吃醋,甚至喜歡遮掩自己的心情。他就連吃醋也是坦坦蕩蕩的,“我是吃醋了,那小子明顯心懷不軌呢。”

  

    他可是十分了解雲夕對於程洲的吸引力。

  

    武力高強,容貌秀美,氣質超群,在強大的同時,還有著溫柔的一面。這樣的類型,對於剛下山沒見過世面的少年殺傷力何其巨大。

  

    他可是聽小舅舅說過,那小子何等桀驁不馴,偏偏被雲夕叫去抄書,就乖乖去了。雲深不得不生出巨大的危機感。

  

    雲夕明白原委後,噗嗤一笑,“你想多了,我又不是銀票,還能人見人愛。程洲還隻是個孩子呢。”

  

    雲深認真道:“有很多人十三歲就定親了。”

  

    雲夕無語,“放心吧,我這個人還是很專一的。除非哪天不喜歡你了,否則是不會喜歡上別人的。”

  

    雲深不自覺牽過她的手,正打算說點什麽的時候……咳嗽聲傳了過來。

  

    雲夕轉過頭,恰好看到張嬤嬤經過,她的目光落在他們兩人交握的手。

  

    雲夕抽回自己的手,說道:“我回去抄書去了。”

  

    “……我也陪你。”

  

    雲深敢懟各種層出不窮的情敵,偏偏在兩位嬤嬤面前就有些氣弱。

  

    ……

  

    晚飯。

  

    雲夕有些無語地看著出現在杜家的程洲,問道:“你怎麽來了?”

  

    杜周氏笑道:“我看這孩子餓著肚子站在大街上實在可憐,他和你又是認識的,就將他帶回來了。”

  

    程洲這時候倒是十分嘴甜,不像是剛出現在雲夕面前那副熊孩子的樣子,“多虧杜大娘好心呢,我等沒錢了才發現,自己下山時忘記帶銀子了。”

  

    雲夕嘴角抽了抽,默默扒了一口飯,不說話。

  

    等吃完後,她尋了個機會,從鼻中發出輕輕的哼聲,“別告訴我你真的一文錢都沒帶就下山了。”

  

    程洲臉上難得浮現出一臉的窘迫,聲音像蚊子一般,“原本不是打算劫富濟貧嗎?”

  

    雲夕想起這人第一站來的就是找外號“玉羅刹”的她,頓時無語了。原來他原本是打算宰她這頭肥羊的嗎?

    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大步離開。

  

    程洲小跑著跟上她,“等等,我聽城裡那些大娘說了,你這邊在招收人抄書呢。我乾脆也幫你抄書,你隻要給準備三餐,偶爾和我打一架就可以了,不用給我五兩銀子的。不過你家的飯菜真好吃啊……”

  

    雲夕聽得太陽穴隱隱生疼,她怎麽沒發現,程洲居然還是個話嘮!?

  

    幸好這個話嘮很快就被聞訊而來的雲深給帶走了。當雲深知道他前腳一走,某人就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他的臉黑得仿佛燒焦的鍋底。

  

    他對杜周氏微微一笑,說道:“這是我遠房表弟,我舅舅他們特地寫信讓我好好照顧他的,還是交給我吧。”

  

    程洲一聽他成雲深表弟了,張嘴就要否認。

  

    雲深在他耳邊陰測測說道:“要不要我寫信回去告訴你師傅,你一下山,就輕信不實流言,上門踢館,差點要傷了我未婚妻。”

  

    程洲頓時閉嘴了,原本不服氣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縷的愧疚。

  

    他出杜家後,也是多少打聽過雲夕的事情。雲夕那可是鳳凰縣的驕傲,做的好事不計其數,鳳凰縣的人說起她來,滿口都隻有好話。

  

    因為這一抹的愧疚作祟,他就這樣乖乖被雲深給拎走了。

  

    雲深也沒完全放著他不管,而是讓他在他家住了下來。他倒是想將這小子直接丟出外面,偏偏小舅舅說了,看在他師傅份上,也得稍微照顧一下程洲。這麽一個眼裡隻知道練武,不知道人情世故的人,放外頭,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算計走。

  

    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程洲和他對練的時候,多揍幾下。

  

    讓他驚訝的是,程洲還真的是屬於那種越戰越勇的戰鬥類型,在一次又一次對練中,實力進步得相當驚人。倘若這死小孩沒有整天想著和雲夕對練,他說不定還會有一點點的欣賞。

  

    ……鬼才可能欣賞這個不要臉的死小鬼。

  

    雲深看著程洲一臉委屈地指著自己臉上腫起的地方,和雲夕告狀他專往他臉上揍的時候,不自覺掐斷了手中的筆。

  

    不遠處聽著程洲說話的雲夕無意間看到這一幕,眼皮一跳,說道:“明天記得賠一支筆過來。”

  

    可惡,真當她家的筆不要錢啊!一個兩個的,一動怒就喜歡捏筆。

  

    總的來說,杜家的日常大部分還是溫馨歡樂的。

  

    ……

  

    等十月底的時候,因為不少人的幫助,以及聘請過來的那些學子的努力,雲夕可算是趕在一個月內,將該抄寫的都抄寫完了,全部送到印刷坊去印刷。

  

    前段時間她買的那些書,印刷坊更是已經印刷出來了,每一本最少都印了十二本——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雲夕並不缺書。

  

    雲夕每一本都在家裡留兩本,其他十本都放在圖書館中。

  

    她所請來的那些抄書的學子,大多都沒有要五兩銀子的工錢,而是換取了十本指定的書籍。雲夕所帶來的那些書,可是不乏一些市面上十分少見的。

  

    雲夕讓他們一一寫下想要的書籍,然後又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個事先準備的牌子,每個牌子上都刻著他們的名字、所在的籍貫。等書印出來後,他們憑借著牌子和雲夕發給他們的一張作為憑證的紙就可以來領書了。

  

    那些人有些疑惑,其中一個性格更活絡的忍不住問道:“不是憑著這紙條就可以領取了嗎?”

  

    雲夕笑了笑,她笑容如同春風拂面,讓人心生好感,“這個牌子,日後等你們借書的時候可是有大用的。”這些讀書人的品行都還不錯,也算是勉強信得過的。

  

    她看他們還是不解的樣子,說道:“日後拿著這牌子,你們就可以將圖書館裡的書借回去。”她停頓了一下,說道:“不過一次隻能借七天,七天內還回來的話不取分文,不過倘若是七天後才還,那就得收違約金了。違約金以天計數,超過一天多兩文。”

  

    這些人頓時明白了,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不由都捏緊了自己的牌子。可以免費借書回家看!,沒想到這個月過來抄書,不僅包吃,免費看那麽多書,之後還有這樣的好事!

  

    大家也不由感念起雲夕的好意。這時代有錢人不少,但是那些人最多也就是修個學堂,哪裡像雲夕一樣會為他們設身處地考慮這些。對他們來說,缺乏足夠書籍的他們,比起那些世家子弟終究有差別。為何許多平民讀書人在學識眼界上比不過那些世家子,並非天賦……隻是那些世家家裡都握有巨量的藏書。

  

    書讀得多了,自然也就比他們有見地了。

  

    雲夕這個圖書館的建立無疑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或許在藏書量和書籍的珍貴程度上,雲夕無法和那些世家相比,但是她開了這個頭,想來會有人繼續這一事業,本來就不可能一口飯吃成胖子。

  

    這些讀書人想到這裡,對雲夕越發感激了。

  

    雲夕隻是微微一笑,沒說什麽。

  

    她又去印刷坊看了看。印刷坊這一個月來,因為雲夕想要早點弄好圖書館的事情,所以導緻印刷坊可謂是加班加點。將他們的辛苦看在眼中,雲夕特地吩咐管理印刷坊的張龍這兩個月大家的工錢翻倍。

  

    張龍立即當場宣布了這個好消息,那些工人聞言,頓時喜得眼睛都看不見了。他們認真工作,不就是為了賺更多錢嗎?

  

    像這種刷名聲的事情,雲夕從來不會錯過。名聲在這時代有多大好處她是十分清楚的。

  

    她笑著道:“最近這一批的書籍,若是能在十五號之前搞定,那麽過年前,每個人都會分到至少二十斤大米,兩斤肥肉和一斤糖。”

  

    雲夕如此一說,底下立刻又是一陣的沸騰。工錢的翻倍,加上過年前發放的物資,都如同香噴噴的肥肉一般,誘惑著他們努力前進。這時代的人想法相對單純一些,而且要求也不高,這樣的待遇已經讓他們非常滿足了。不過他們心中也清楚,拿到的前提是得好好工作。

  

    雲夕唱白臉,張龍自然得扮黑臉了。他也說了,若是被他抓到誰偷懶或是不夠認真,那就別怪他到時候不講情面了。印刷坊的待遇那麽好,想進來的人多得是。

  

    這一方胡蘿蔔加大棒的政策還是相當有用的,至少工人們一個個卯足了盡頭。

  

    對於莊子上的人,雲夕手段無疑要更加溫柔了許多。

  

    今年因為莊子上三個產業、造紙、羽絨服、烤鴨……每一個都賺得盆滿缽滿的。

  

    她計算了一下,這三個產業,這一年下來,竟是賺了足足六萬兩的銀子。一年過去,莊子上容納的人也有兩百人,人數差不多快滿了。

  

    雲夕索性繼續將附近的一片田地買下來,又建了一個莊子,兩個莊子相鄰著,這樣也能夠守望相助。

  

    賺的錢多了,她給的待遇也就更優渥了。十歲以下的小孩子每個月都能有一百文錢自己收著,每個月有幾天被大人們帶著去城裡買自己喜歡的東西。那些上工的婦人,雲夕每個月給她們發放了二兩銀子。

  

    每個季度,每人都會做兩套新衣服。到冬天,因為天氣比較冷的緣故,雲夕更是每人多分兩件的棉襖,屋內也是燒著炭火。

  

    她也不曾禁止過這些人離開,若是她們覺得離開後的日子能夠更好,雲夕也不會阻止她們。

  

    事實證明,這些人都不是傻子。呆在莊子上,她們吃穿不愁,甚至還能夠讀書學習算帳,手中還有工錢。若是離開了,她們的日子隻怕又要落回原來那種境界。所以到頭來,離開的也就隻有兩位。

  

    這兩位都是原本家裡有孩子,放心不下孩子,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離開。

  

    雲夕也不強求。她並不怕她賺錢技術的洩露。畢竟她每道過程都是分開來的,每個人所會的,也就是她們自己的那一步驟。在最關鍵的幾個技術點,雲夕更是都交給了自己人。

  

    所以就算外界對於連史紙和水紋紙的製作再好奇,直到現在都打探不出什麽成果。

  

    銀丹更是從莊子上的人,選了十個姑娘,年紀從十歲到二十歲之間都有。這些女孩子的共同特點就是根骨算還不錯。

  

    雲夕原本就想著培養娘子軍,所以在每個月過來莊子教導她們的時候,也留心過。她原本選了二十個,然後讓銀丹從中繼續選取十個性情可以的。

  

    對於這些女子而言,若不是雲夕,她們的未來還不知道會如何。在聽聞被選出來的話,就可以陪在雲夕身邊,接受她的指導,不少姑娘都十分的踴躍。

  

    雲夕看了看銀丹選的,發現她眼光還不錯,便將這十人都帶在身邊了。

  

    等這些姑娘都培養出來,她身邊親人的安危她就完全用不著操心了。這十個人取名皆是節氣。立春、春分、谷雨、立夏、小滿、夏至、立秋、冬至、霜降……若是將來有新添加的,還可以繼續使用其他的節氣名字。事實上,這些也都是每個姑娘自己挑選出來的名字。

  

    其中取名霜降的女子,相貌清秀,神色冰冷,還真有幾分冷若冰霜的感覺。霜降今年十六,命運在這些人中也是最為曲折的。她生父早逝,母親帶著她改嫁。偏偏繼父是個人渣,玷汙了她,母親卻又隻想著讓她忍著。甚至為了生活的安穩,還想著讓女兒改頭換面當丈夫的小妾,以此綁住花心的再嫁丈夫。

  

    霜降最後選擇剁了那人渣的子孫根,然後從那家裡逃出來。對她而言,拋棄了過去的名字,就如同拋棄了過去,從今以後,她便隻是霜降。

  

    雲夕知道她的身世,平日自然吩咐大家多照顧霜降。霜降雖然看上去不好接近,卻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因此在莊園上也交了幾個朋友。隻是對她來說,救了她又教她練武識字的雲夕,才是最重要的人。

  

    所以當銀丹表示要選一些人到雲夕身邊時,她完全沒有考慮就點頭了。

  

    雲夕在衡量過每個人的武功進展和性情後,最後將霜降選出來,作為這一小分隊的隊長。這些人中,霜降的天賦不僅是最好的,付出的汗水也是最多的。這樣的學生,誰不喜歡。

  

    她所計劃的事情一件件都按照她的想法,慢慢步入了正軌。

  

    ……

  

    因為雲夕那獎勵的政策,印刷坊的人可謂是加班加點,最後在十一月五號之前,就將雲夕所需要的那些書籍全都印刷好了。

  

    而且全都校對過了,沒有什麽錯誤。雲夕還真是被他們的效率給嚇了一跳。

  

    她從張龍口中得知這事後,也十分欣慰,囑咐張龍十月和十一月的工錢都加倍。反正她最近帳面進益不少,這點支出隻是毛毛雨而已。

  

    雲夕想了想,最近似乎沒有特別需要印刷的書。雲瑤倒是繼續寫了她第二篇的小說,隻是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最少也得等明年開春才寫好。

  

    雲夕心想:印刷坊總不能也隻是坐吃山空。等他們回來後,就再多印刷一些賣得比較好的書籍,她紙是自己莊園裡產出的,而且成本因為技術更先進的緣故,質量更好,成本更低。加上活字印刷的成本也大大降低了成本,到時候完全可以比別家出場的價格低上一些。

  

    迅速在心中想好計劃後,雲夕保持著相當愉快的心情準備去練套武功。

  

    隻是當知道雲深和程洲兩人,在打的時候,把花園裡種植的那桃樹給打斷了,雲夕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雲深那宅子的花園基本都是雲夕布置的,她當時還搬了個桃樹在那邊,結果……現在被這兩人給毀了。連桃樹都這樣,更別提其他的花花草草了。

  

    雲夕忍無可忍,直接將這兩人都丟到門外,大冬天還是在外面吹吹冷風,讓腦子冷靜一下比較好。說不定下次兩人知道要找個空曠位置。

  

    反正兩人都有內力護體,吹吹冷風也不至於感冒了去。

  

    程洲默默看著雲夕將他們丟出去後,又氣呼呼地離開。

  

    忍不住手賤捅了一下雲深,雲深直接躲開,眼神冰冷——若不是這小子,他哪裡會惹雲夕發這麽大的火。

  

    程洲問道:“我們得在外面吹多久風啊?”剛剛杜姐姐說了,這是所謂的面壁。

  

    面壁他倒是無所謂,可是兩個大男人的,站在外頭吹冷風,加上容貌這麽顯眼,實在太過引人注目了。

  

    雲深語氣冷淡,“不知道。”他也是第一次被丟出自己的家裡。

  

    程洲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忍不住道:“你有自己宅子的鑰匙吧,要不,我們面壁個一刻鍾,就進去如何?”他想要以自己的武功一鳴驚人,這種因為面壁而成名的方式,他一點都不需要啊!

  

    雲深冷笑道:“你可以先進去。”

  

    程洲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哼了哼,“我才不進去呢,你讓我進去,肯定是為了坑我。”他才沒那麽傻呢。

  

    雲深默默不說話,隻是盯著牆壁,順便練練體力。

  

    程洲也跟著發呆。

  

    群眾們圍觀了一會兒,發現這兩人就隻是對著牆壁走神,看了一會兒,覺得沒多大樂趣,也就散開了。走之前也隻能嘀咕一句:“有錢人的癖好真奇怪,居然喜歡大冬天吹冷風。”

  

    兩人當做沒聽到,繼續孓孓獨立於寒風之中。

  

    雲夕終究也隻是給他們兩人一個教訓罷了,等兩人吹了半個時辰的風,氣消得差不多的她就讓他們進來了,還附送一碗熱熱的薑湯。

  

    程洲一口氣灌下,仗著自己年紀不算大,居然還撒嬌:“我不喜歡薑的味道,有蜜餞嗎?”

  

    雲夕塞給了今天鳳凰縣的李婆子剛送來的柿子餅。

  

    程洲一口咬下,頓時眉笑眼開。十三歲的少年,正是最青蔥的時候,笑起來,感覺讓人感覺整個屋子都亮堂了不少。

  

    等他吃完一個,又眼巴巴地看著雲夕,讓人想到了某種犬類。

  

    雲夕忍不住又拿了一個柿子餅投喂。

  

    雲深站在旁邊,殺氣不要錢地往外冒。

  

    他開口道:“雲夕,我也想吃柿子餅。”

  

    雲夕擡起下巴,“嗯,桌上有很多,自己拿。”投喂雲深哪裡有投喂小動物好玩啊!

  

    雲深差點被這特殊待遇給氣得個倒仰,那邊的程洲嘴裡咬著柿子餅,還不忘飛來一個得瑟的眼神。

  

    雲深不由磨牙:等下,他非得再狠狠揍一頓這小子!讓他賣萌!

    ……

  

    雲夕花了三天時間,將印刷坊趕工趕出的這些書,全都搬到圖書館中。按類分冊,每個架子上都有標簽,寫著這個書架所擁有的書類別。雲夕還學習現代編號,連夜做了不少的條子,然後貼在每一本書的封面上。

  

    這樣將來別人借書還書的時候,也方便書籍重新放回原位上。不過貼條的工作,她還是交給了家裡的人。

  

    自己則是編寫了一本書冊,每本書下都寫著編號。若是有人過來詢問書放在哪裡,也方便他們查找。

  

    這種在現代司空見慣的模式,在這時代拿出來,毫無疑問能夠讓人耳目一新。

  

    張嬤嬤和李嬤嬤都十分驚歎。皇家的藏書樓不知道藏書多少萬,每次要找的時候,那浩如煙海的書籍總是能讓人頭大如牛,倘若當時有人用這模式的話,毫無疑問會方便許多。

  

    雲夕打趣道:“你今年過節肯定得回京城一趟吧,要不要將這當做年禮送了啊?”

  

    雲深的身份已經正式恢復,無法再像以前一樣,過年隨便呆在鳳凰縣裡。

  

    就算他再討厭那國公府,終究也得回去一趟。

  

    雲深想到這裡,原本嘴角的清淺笑意也消影無蹤。國公府裡的人,比起親人,應該說是仇人才更恰當。

  

    雲夕察覺到他的心情,直接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她低聲說道:“若是不喜歡的話,早點回來便是。”

  

    雲深目光落在她身上,轉為柔和,“當然。”

  

    在那府裡,他最多也就呆個三天而已。

  

    吾心安處即吾家。他的家在鳳凰縣,在皇宮,唯獨不在那國公府裡。

  

    他像是想起了什麽,眼神重新變得深遠:或許明年他應該帶雲夕去京城祭拜一下他娘。他娘一定會很喜歡雲夕的。

  

    作為被冊封的縣主,雲夕也是有資格入宮去參加年宴的,宮裡的年宴就在除夕。

  

    雲夕還真不進京參加。最近一個月的事情不少,加上雲夕可不想因為進京而無法同家人過年,反正她不在京城裡,天子也不會強求。

  

    雖然不參加,但是相關的禮物還是得贈送的。楚息元待雲深一向好,愛屋及烏之下,雲夕也願意尊敬他。

  

    她思考了一下,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她鍛造手段了吧。

  

    雲深不知道又從哪裡搞來一塊寒鐵,雲夕便用這鐵,使用異能和內力,花了整整好幾天功夫,鍛造出了一把絕世寶劍,取名為軒轅劍。這也算是關於前世的一點小念想吧。

  

    雲深手捧著這鋒芒畢露的寶劍,笑了笑,“你這份禮物,可把我搜集的禮物都給比下去了。不,應該說京城裡其他人送的年禮都要被你這壓一頭。”

  

    雲夕唇角翹了翹,“你就算隻是送一棵草,他也甘之如飴。”

  

    雲深笑笑沒說什麽,然後將寶劍收進前些天他特地定做的劍鞘裡。

  

    在他離開鳳凰縣之前,還能趕得上雲夕這圖書館的正式開張。

  

    ……

  

    十一月十五的時候,這花了雲夕不少時日的圖書館可算正式開館。

  

    雲夕直接取名叫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那些文人聽聞這名字,都不由地一笑,可不是如此嗎?這“黃金屋”裡的藏書,至少也有五千本,對於讀書人來說,那便是一座大大的黃金屋。

  

    開館的那天,任知府聽聞風聲,都特地從州府過來,為這圖書館剪彩。

  

    圖書館面積可不小,坐地有六畝左右。一共分為上下兩層。雲夕特地將窗戶都換成了玻璃,這也讓屋內顯得亮堂不少。這些換上的玻璃,就算那玻璃店的老闆給她打折,最終也花了她兩千兩銀子。

  

    走進屋裡,放眼望去,左邊是一排排書架,右邊則擺放著一張張的桌子。

  

    桌子上擺放著一盆的水仙花,增添了一縷的馨香和生機。

  

    牆上則是掛著幾幅字畫。雲夕雖然手頭有幾幅珍貴的字畫,但是她可舍不得。反正雲深那一手的字跡,也不比所謂的書法大家差,她索性差遣起自己的未婚妻,寫了好幾副字,把前世一些警示名言都寫上去。

  

    比如:“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黑發不知勤學早,白發方悔讀書遲。”

  

    這些在前世能夠流傳千古,自有其一定道理。被雲夕一口氣拿出來,貼在牆上,讓初來乍到的人還真有震耳發聵的效果,他們不自覺停下了腳步,站在那邊,久久地望著這些標語。

  

    “杜縣主,這些都是你的作品嗎?”任知府的眼中滿是驚詫,這些話語他從所未聞。

  

    雲夕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卻還是搖搖頭否認了,“不,這些隻是我無意中在樹上看過,因為實在印象深刻,所以才讓雲深寫下來。”

  

    一個舉人感慨道:“這些話我竟是一句都未曾聽過,沒想到杜縣主卻是如此博學之人。”

  

    其他人不由都點頭。他們在場的人那麽多,竟然沒有一個人聽過這些話,這不得不說是件值得驚歎的事情。

  

    也有人反應過來,這些原來是雲深寫的啊,沒想到他的書法竟是如此出眾。

  

    圖書館才剛開,雲夕的博學和雲深的字就先出名了。

  

    再看看這清幽雅緻的環境,和豐厚的書籍,不少人都露出了淡淡的喜意。

  

    雲夕領著他們去了另一面的書架,這些書架上的書,都是她那些朋友贈送的,所以雲夕不忘在每個書架的旁邊,貼上標簽,幫他們揚揚名聲。

  

    任知府的女兒早就出嫁,並非女兒盟的人,也就不在雲夕的借書範圍內了。

  

    他看著這一幕,還真有些羨慕。任知府也是個聰明的,直接說道:“我家也有一些藏書,到時候我也送一些過來。”

  

    雲夕投桃送李,笑道:“那我就替那些學子多謝知府的美意。”

  

    雲夕還直接給不少人發了事先克好的木牌,鳳凰縣的舉人、秀才和童生都收到了木牌。憑借著木牌,不僅可以在在屋裡翻閱書籍,還能夠借書回家。

  

    不過也有少數幾個被她給扣除在外,比如那前未婚夫餘浩、比如阿玉的哥哥吳德。這種人品不行的人,雲夕可不歡迎他們過來髒了她這圖書館。

  

    至於沒有木牌的人,則也是可以在屋裡翻閱書籍的,隻是他們沒法將書借回去。對於有功名的人來說,名聲比什麽都要來的重要,自然不會為了吞幾本書,而毀了自己。但是其他的學子,保不齊就有人品不行的。那種借了不還的,雲夕不僅會收回木牌,還會貼出公告,昭告天下。

  

    為此雲夕特地弄出了一個積分的制度。

  

    若是為圖書館摘抄十本書,不僅可以拿到一本指定的書,還能夠擁有一個木牌。至於所需要的筆墨,圖書館自然是幫忙出了。若是學子自己帶筆墨紙硯過來抄書也是可以的,抄好的書籍便屬於他們自己的。

  

    不少沒有功名的學子聽著這規定,已經打算到時候一定過來多抄幾本書。

  

    任知府聞言,眼中流露出淡淡的讚賞:沒想到這杜縣主雖然是第一次建圖書館,卻想得那是相當周到全面。

  

    雲夕笑了笑,“我們圖書館歡迎志願者。”

  

    前幾年成為秀才的王興好奇問道:“什麽是志願者?”

  

    雲夕解釋道:“圖書館借書還書的辦理和登記,肯定是需要志願者來幫忙維持。當十天志願者的人,我們不僅會贈送一刀的水紋紙和一刀的連史紙,還會送一本書。”她沒有直接給工錢,給工錢的話反而顯得俗氣了。倘若是想要賺錢的讀書人,到時候直接將這紙賣出去,幾個月的生活費就到手了。

  

    這規定一出,就連一些自持身份的舉人都心動了。雲夕紙店裡的這兩種紙,就算賣十兩銀子一刀,依舊供不應求,在一天內就銷售一空。不少人都將這當做送禮的風雅之物。

  

    倘若過來幫十天忙就有這樣的好待遇,他們還真願意呢。

  

    雲夕領著他們去了櫃前,櫃前貼著一張大大的公告,無非就是圖書館的規定,比如不得損壞書籍,若是損壞,要麽原價賠償,或是重新抄一本。

  

    比如還書,若是超過時限的話,可親自過來進行延期,一本書最多隻能延期到二十天。

  

    大家看了看這些規定,都覺得十分通情達理。

  

    在這圖書館內,雲夕到時候還打算每天免費供應茶水。

  

    等大家看過了這些規定後,忍不住問出最關心的問題,“今天就可以開始看書了嗎?”

  

    雲夕點點頭,說道:“下午正式開始。每日開放時間是從辰時到酉時。”

  

    第一批的志願者,也是當初來抄書的其中五人。志願者的另一項好處便是杜家提供三餐。

  

    大家參觀了一回這圖書館,聽到中午過後,開始正式對外展出,心中都不由期待了起來。

  

    看著他們一個個臉上難以掩蓋的期待和喜悅,雲夕便知道,她今天這一出還是很成功的。

  

    ……

  

    隨著這圖書館的展開,雲夕原本就十分響亮的名聲更上一層樓。

  

    黃金屋更是從鳳凰縣傳到了楚州各個地方,遲早也會傳入其他州城,甚至是京城之中。

  

    每個讀書人說起這件事,都讚歎不已,為她的大方,為她的聰慧,為她的善良。

  

    雖然也有一些人有些眼紅,可是雲夕有身份地位,現在在大家這邊的名聲又好到不行。若是有誰敢露出點對她的不讚同,那絕對是要被噴死的節奏。要知道文人的嘴,刻薄起來可是能夠入木三分的。

  

    也有人想要學這一招,可是他們沒有印刷坊,也不像雲夕這樣,能為了這件事,拉下臉去到處借書。更何況,就算他們做了,也沒法比雲夕更加周全。做的沒雲夕好,反而會被拿來做對比,想要做得更好,又不知道得花多少的銀子,所以最後也隻能放棄了。

  

    至少在楚州這塊,目前還沒有什麽人打這個主意。

  

    不少知道圖書館存在的其他縣城的人,也都趕了過來借書。有功名的人,雲夕同樣發送木牌。對於陽河村的村民們,雲夕也不曾忘記他們的存在。村裡那些讀書的孩子,無論男女,不管有沒有功名,她都發放了借書的木牌。

  

    至於志願者,報名的人還真不少,完全可以排隊到明年,所以雲夕並不怎麽擔心。不過對於志願者,她最先看得是人品。

  

    在這眾口皆讚的氛圍之中,杜家也歡歡喜喜地準備過年。

  

    每年雙十一都覺得自己好窮!

    回京啦,成親時間該定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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