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過了一會兒之後,會診終于結束,方志強趕緊一臉着急的對着那個助理問道:“我妻子她情況怎麼樣了?”
那助理收拾好自己的儀器之後,看了一眼方志強,随即再度看向李潇潇說道:“‘地塞米松片’需要立即停止,如果你執意不進行化療的話,我建議你即刻進行封閉治療。”
“封……封閉治療?
什麼意思?”
方志強聽的一頭霧水,看着那個助理滿臉不解的追問道。
那個助理再度看了一眼方志強,随後又看了看李潇潇,緩緩起身,對方志強說道:“出來說吧。”
方志強聽到這話,腦袋就嗡了一下,一般聽到醫生這麼說,就說明病人的情況已經很不妙了。
可方志強還是跟在那個助理的身後,走出了病房。
“到底什麼情況?”
方志強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那助理歎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你的妻子在不做化療的情況下,是怎麼堅持到現在的,可根據我的檢查和觀察,她的病變細胞數量已經達到一個臨界點了,一旦細胞繼續病變的話,後果将不堪設想,所以我的建議是,封閉治療,就是出于一個完全無菌的環境當中,不接觸外在一切細菌和空氣,這樣,可能會減緩細胞的病變速度。”
方志強聽完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隻要還有得治,方志強就不會放棄一絲一毫的希望!“那……封閉治療需要多久?”
方志強松了一口氣之後,就繼續看着那個助理,問道。
助理聞言,微微一愣,随後有些吞吐的說道:“可能……一個月,也可能……五個月。”
“你到底什麼意思?”
方志強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就滿心着急的繼續追問。
“先生,坦白點說,封閉治療雖然能延緩細胞病變的速度,但你妻子的情況已經無法挽回了,病變需要一個過程,而這個過程,就是封閉治療的時限。”
助理抿了抿嘴唇,之後終于擡起頭,看着方志強非常認真的如此說道。
聽完這話之後,方志強頓時就愣了下來,這不是跟之前那醫生說的沒有什麼區别嗎?
“先生,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所以這個過程的時限也因人而異,我現在無法給出你明确的時限,但看你妻子的情況,我認為,我可以至少向你保證兩個月的時間。”
那個助理看着方志強不說話的樣子,知道方志強似乎是在猶豫,他當即就繼續說道。
然而方志強聽完之後,心裡卻更加難受了,難受的他甚至擠出一抹變了形的笑容,随後再度轉頭看了看病房,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們專家給出的結論和你一樣的話,就算了吧。”
“先生!封閉治療至少可以保證兩個月,但她目前這種保守治療的方法,或許一個月都挺不過去!”
那助理聽到方志強這話,似乎突然着急了起來,當即就繼續跟方志強解釋道。
然而方志強卻擺了擺手,已經再度走進了病房。
如果結果是一樣的結果,隻是拖延了時限而已,那方志強甯願不讓李潇潇多受那點罪!再度走到病床前,方志強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臉上也再度浮現出一抹溫柔的微笑,輕輕握着李潇潇的手心,方志強笑道:“潇潇,你放心吧,醫生說了,隻要咱們積極配合治療,五個月的時間,沒有問題!”
其實,方志強原本想說的是:“隻要咱們積極配合治療,還是很有希望治愈的。”
但方志強知道,李潇潇對于她自己的身體很清楚,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是騙不了她的。
果不其然,聽到方志強這句話,李潇潇當即就一臉興奮的問道:“真的嗎?”
李潇潇問完之後,目光還緩緩從方志強身上移到了方志強身上的那個助理的身上,可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個助理良久,那助理卻隻是一臉的為難之色,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李潇潇看到這一幕,似乎已經明白了過來,方志強隻是說出這樣的話來安慰她,就在李潇潇的表情再一次落寞下來的時候,方志強猛然回頭,看着一眼那助理。
方志強的這個眼神,讓那個助理内心不由一陣顫動,那似是乞求、似是威脅、似是絕望的眼神,讓那個助理意識到,自己這一句謊話,對于床上那位病人來說,可能意味着在接下來這段僅剩的日子裡,她能夠充滿希望的度過每一天。
當即,那個助理就狠狠點了點頭,随後說道:“是啊,保守一點說,五個月是沒有問題的,但如果病人自身的抵抗力不斷提升,能夠抑制住細胞病變的話,可能好幾年的時間,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聽到助理這話,李潇潇臉上才再一次綻放出興奮的笑容,随即李潇潇緊緊握着方志強的手掌,一臉興奮的說道:“強子,我不需要好幾年,我隻需要五個月!我隻需要五個月!”
看着李潇潇那激動的表情,方志強卻像是萬箭穿心一樣的難受,輕輕地親吻着李潇潇的手指,方志強止不住的點頭。
而那個助理,看着這一幕,卻再一次不解了起來,難道還有人嫌自己活的時間長嗎?
明珠市,之前那十家要和明達集團終止合作的企業已經逼迫明達簽訂了解約合同。
此刻的董事會議上,十二位老股東看着畢羅春,一個個一臉冰冷,時而冷哼,而是歎氣,似乎現在這個局面,是畢羅春一手造成的一樣。
畢羅春也不想解釋什麼,畢竟面對他們這樣一個冥頑不靈的老家夥,畢羅春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他們這樣,明明就是為了推卸自身的責任,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那些企業為什麼在王霞重病之後就全部要求終止合作。
“現在好了?
這麼多家企業同時解約,我看咱們集團幹脆宣布破産得了!”
又是一陣陣埋怨的聲音傳入畢羅春的耳朵,讓畢羅春無奈的捂上了耳朵。
這場會議,畢羅春全場沒有說一句話,直到此刻,畢羅春實在聽不下去他們的埋怨和牢騷了,站起身子說了一句:“我先走了。”
說完之後,畢羅春就走出了會議室,留下那群股東一個個面面相觑,一臉的不悅之色。
走出會議室,畢羅春就在一次撥通了王亞欣的電話,目前王亞欣這邊的進展,對畢羅春來說,也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