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的這個人正是Tony,所以才對王亞欣的身份了如指掌。說完這些話後,Tony就挂斷了電話。Tony并沒有說出真實的情況,他其實就是想看看方志強有沒有跟國内公司聯系,通過王亞欣的反饋來看,方志強應該确實是處于失聯狀态,還沒有跟華強國内同事聯系。
Tony其實已經知道真實的情況了,幾個小時前戴秋已經跟自己同步過信息了。
就在方志強他們跳傘落地後,去往安全屋的時候。戴秋也在飛機上醒了過來,醒來時發現其他幾個護衛長已經先醒了,正在身邊喊着自己。慢慢恢複過來以後,戴秋也搞清楚了現在的狀況。飛機上的定時炸彈已經還有不到五分鐘,大家隻能抓緊時間跳傘。戴秋記錄下了剛才Lucy他們跳傘的經緯度坐标,然後衆人迅速跳傘。現在飛機還在大海上飛行,等到陸地已經時間不夠了,管不了那麼多,衆人逃命要緊,抓起救生衣跟傘包就跳了下去。
戴秋知道,這也是Lucy方志強他們留自己一命,否則這幾個人在昏迷中就被送去見上帝了。幾個人降落到海面以後,迅速割斷傘繩,穿好救生衣。就這樣幾人在大海上飄蕩的時候,看到自己坐的飛機遠處在空中爆炸,解體,消散了在無垠的大海中。
戴秋估算了一下,Lucy他們跳傘後,飛機繼續飛行了約三十分鐘,大概也就是現在距離他們有四五百公裡了。飛機爆炸一定會引發當地的海警到這邊來查看,也就是說自己也不用太擔心生存的問題。
戴秋跟幾個護衛長聚攏到一起,大家相互保護。兩個小時的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戴秋雖然會遊泳,但是還是會有點怕深海,在其他幾個護衛長面前自然不能表現出來。但是對于深海下面的未知風險,戴秋内心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懼的。
幾個人的運氣比較好,一艘小漁船發現了戴秋他們,慢慢靠近了過來。船老大看着戴秋幾個人面相不是很和善,正在糾結怎麼交流溝通。兩個護衛長慢慢分開靠向船的兩側,準備好如果有意外發生就強行登船。
戴秋示意大家先别莽撞,從手腕上摘下金表,丢到了船上。船老大也是識貨的人,知道這表價格肯定不菲,就讓幾個船員把戴秋他們救上了船。幾個人體力也基本消耗殆盡,躺在甲闆上大口喘着粗氣。
在補充了一些淡水後,戴秋慢慢恢複了精神。跟船老大溝通,能否送幾人盡快回到岸上。一番讨價還價後談妥,戴秋幾人到船艙内休息,開始吃東西。運氣不好的是這艘漁船上沒有裝衛星電話,沒辦法第一時間聯系到Tony。不過Tony應該知道了自己現在的位置,剛才丢給船老大的手表上裝有全球定位芯片,Tony知道自己最遲到晚上應該也能遇到Tony派過來接應的人了。
戴秋跟幾個護衛長分别輪班補了下覺,慢慢等着漁船到港口。幾個小時候,終于看到了海平面,戴秋打起精神,把計劃又重新思考了一遍。
就這樣,戴秋一行人上岸後準備先找能打國際長途的地方,跟Tony同步下信息,呼叫支援。另外安排人取一下現金,交給船老大,戴秋不想節外生枝,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是最簡單的問題。
戴秋雖然做好了心裡準備Tony有可能會發飙,但是還是被Tony罵了個狗皿淋頭。Tony顯然對Lucy是極其在意的,做了這麼多的部署,甚至冒着不惜與聚英集團公開撕破臉的風險大動幹戈,就是想把Lucy帶回東基。現在的問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後還可能暴露自己,得罪聚英集團跟華強。戴秋默默的聽完Tony把最惡毒的詞語都用在自己身上,發洩完畢後,Tony慢慢恢複了一點點理智:“戴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這次必須要把Lucy給帶回來,不惜一切代價。去增援你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你必須盡全力去找到Lucy,否則不用回東洲了。”
戴秋默默的咽下這口氣,這麼多年,已經慢慢習慣了Tony的暴躁乖戾的脾氣。沒過多久,從東洲趕過來接應的人也到了。算了下時間,也就是在戴秋他們跳傘的時候,Tony就開始派人往這邊趕了。
接上頭之後,戴秋他們把衣服迅速換掉,穿戴上裝備,瞬間恢複了戰鬥力。戴秋帶兩個人去找到剛才的船老大,順利拿回了自己的金表,重新戴到手上。回來時發現兩個護衛長正在一個隐蔽的角落打電話,戴秋進來後,兩個護衛長快速挂掉了電話,看戴秋的眼神也不太正常。戴秋心裡冷笑一聲,知道肯定是Tony又單獨安排護衛長監事自己,或者有其它的安排。Tony生性多疑,警惕心極強,即便戴秋跟了Tony這麼多年,都沒有完全獲得信任。戴秋也不多言,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跟兩個護衛長,還有新來的一個小隊長打個招呼,說自己出去走走,去看看周圍漁船有什麼可用信息。戴秋的級别在這兒擺着,幾人也恭敬的點頭,不敢多說什麼。
戴秋看了下手表,已經接近下午5點多,海邊的太陽已經落山了,整個港口已經進入到一片昏暗之中。戴秋本來就是想找個借口出來透下氣,漫無目的的走着,就在經過海邊一個小酒吧的時候,注意到一個人的背景很眼熟。
慢慢靠過去的時候,戴秋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跳一下子加速起來。這個人也顯然感受到了戴秋的目光,轉頭過來的時候跟戴秋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可思議,兩個人幾乎同時叫出對方的名字來:
“戴秋?”
“方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