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亞欣聽到這句忍不住叫出了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方志強暫時沒心思去思考這個回答的合理性，也不想去關注運送屍體走樓梯嫌不嫌重。隻是問：“我再次确認一遍，所以門都是鎖着的對吧。”

　　“對，平時也都是鎖着的。一到九樓都是不開的，因為幾乎沒人會用到這裡。”

　　方志強指着地上現場的一把鎖問：“這是你們平時用來鎖門的鎖嗎？”

　　保安隊長蹲下來看了一下，搖搖頭：“不是，那能用這麼好的鎖，都是一把普通鍊子鎖。”

　　方志強看了一下保安隊長跟院領導，面色凝重的說：“一樓的兩個門都是敞開着的，沒有鎖，這把鎖顯然是人為換上的。從七樓到一樓的台階都被人用拖把掃過，清除痕迹。種種迹象上看，這絕不是一場孩子在醫院走丢這麼簡單的事情，更像是一起蓄謀已久的綁架。”

　　院領導一聽就慌了，涉及到案件，會擔心給醫院帶來什麼負面影響。支支吾吾的不再接話。

　　方志強現在最關心的還是監控，讓院領導帶着一起去監控室，想再次查看一遍監控。

　　這會光頭帶着五六個兄弟趕了過來，人手多了，方志強就稍微送了一口氣。

　　方志強先安排老畢去查看監控：“老畢，你先去監控室，我剛才說的一樓跟停車場，看看有沒有一絲希望找到有用的信息。另外拿手機拍一下，陪着我爸媽來的那個年輕人，把照片先發給我。”

　　“光頭，辛苦兄弟們了，不多說客套話了。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我一會把照片發給各位，根據體貌特征，辛苦分配幾個人去不同的醫院出口找這個人。雖然大概率這個人已經不在醫院了，不過。。。還是先找找看。第二件事，看能不能找幾個兄弟去小區的派出所尋求下幫助，查一下歆笙放學回來路上的監控，注意一個賣棒棒糖的，一輛面包車。”

　　方志強交代完這幾件事，就不管了，知道光頭會分配好人員。自己則又開始從七樓開始把細節捋一下。

　　也就十來分鐘的時間，老畢的電話打了過來。

　　“強子，這邊遇到點麻煩，要不你來一趟。”

　　“先說事。我馬上過去。”

　　“醫院的人不讓拷貝監控錄像，也不想讓我們查看監控，好說歹說都不行，非得等警察過來給授權或者調查函才可以。”

　　方志強無奈的搖搖頭，知道醫院開始踢皮球了。分别給王亞欣跟光頭打了個電話，大家到監控室集合。

　　監控錄像，目前是最直接有效的線索。等一切按照流程來處理，那不知道要等幾個小時。

　　方志強趕到監控的時候，老畢正臉紅脖子粗的在跟院領導争執。

　　“正好，孩子家屬也來了，我再次重申一下哦，我們沒有權利跟義務把監控錄像給你們查看，你們自己沒有照看好自己的孩子，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院領導應該是跟内部的人讨論過了，這時候完全換了另外一副嘴臉：“我們剛才已經配合主動查看過錄像了，也讓你們拍下陪孩子一起來的人的照片了。剩下的事情，要麼你們自己處理，要麼交給警察來處理好了。”

　　方志強一聽青筋暴跳，火冒三丈，過來盯着院長說：“孩子是在你們醫院消失的，這會也不是讨論責任的問題，關鍵是搶時間把孩子給找到。”

　　院領導看着方志強殺人一般的眼睛，也有點害怕，往後退了一步，還是嘴硬：“我們醫院哪有什麼責任，都是你們自己的問題好吧？回去問你們家老人怎麼沒照看好孩子的？再說了，監控錄像涉及到這麼多患者病人的隐私信息呢，怎麼能随便拷貝給你們呢？”

　　光頭是個暴脾氣，不想再墨迹，湊上前來就想揪住院領導的領子：“我警告你，如果耽誤事了，導緻孩子最後丢了，我肯定弄死你。”

　　光頭跟歆笙确實也有感情，每次張玲回家總說起歆笙可愛的小舉動，或者給光頭看歆笙的視頻。兩個人還經常開玩笑，将來也要生一個歆笙這麼可愛的女兒。

　　光頭每次去方志強家裡的時候，歆笙也不排斥自己，也過來湊着一起玩，兩個人一起分糖吃什麼的，也從來沒覺得光頭兇。光頭從歆笙這裡也獲得了一種特殊的溫暖，所以遇到今天歆笙出意外這事，光頭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情緒，就跟自己女兒丢失了一樣。

　　院領導顯然是怕了，慌忙向後面躲去，邊躲邊喊：“保安，保安，要出人命了。”

　　方志強一把抓住光頭的手，讓光頭冷靜下來，這時候還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就這時，兩位警察出現喝止住了大家：“幹什麼？在醫院還想動手？”

　　王亞欣報警後，離得最近警局的警察過來了，來的是一老一小兩個警察。

　　院領導仿佛找到尚方寶劍，跳過來，鑽到兩位警察身後，開始抱怨：“警察通知，他們擾亂醫院的正常工作秩序，這會還想打人。”

　　方志強心裡涼了半截，知道這肯定是按照人員丢失的案情來出警的。了解完案情，再按照正常的流程處理，這肯定折騰到猴年馬月去了。

　　老警察看看院領導，看看光頭，再看看剛才出去淋雨渾身濕透的方志強，沒好氣的問方志強：“你，叫什麼名字，說說怎麼回事。”

　　方志強這會實在沒有心情心平氣和的回答，慢慢失去了平時的離職，火氣在心裡越積攢越大，瞪着老警察就說：“我女兒被人綁架了，需要馬上查下監控錄像。”

　　老警察也根本沒把方志強放在眼裡：“你說綁架就是綁架啊，你說查監控就查監控嗎？小夥子，都得走正式流程，懂嗎？”

　　方志強再也壓制不住怒火，拳頭鑽的緊緊的，嘴裡吐出幾個字：“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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