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開堂,府衙的大門也還沒開,沈婉和雲洛川跟其他人一樣,在府衙外站了一會兒,一直有人在拿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們。
“咯吱......”府衙那沉重的朱紅色大門開了。
衆人紛紛湧入衙門内,甯家的三個人也下了馬車進了衙門。
知府大人還沒有來,但衙役們已經就緒。
沈婉和雲洛川站在前來看知府大人開堂審案的人的最前面,和大家一起等着知府大人的到來。
忽然,沈婉感受到了幾道不善的視線,憑着感覺扭頭一看,隻見有兩個中年婦人和一個中年男子正一臉怨恨地瞪着她。
那中年男子她認識,是甯如玉的爹,上次她們便在衙門見過。
沈婉挑了挑眉,對他們臉上的怨恨視而不見,淡淡的移開了視線。
雲洛川也注意到甯家三人那不善的視線,溫潤如玉的公子,頓時面敷寒霜,一雙上挑的鳳眼像是淬了冰一般,冷冷地朝甯家的三人瞪去。
三人隻覺得周身一寒,下意識地将視線移開,心歎:這雲家公子的氣勢好生淩厲。
甯二夫人又偷偷打量了雲洛川和沈婉一番,小聲對大嫂道:“這雲公子和沈寡婦的關系,怕是跟流言傳的一樣呢!”
上次如玉為了這雲公子找了蘭兒的嫂嫂當街污蔑沈氏,這雲家公子便是幫着沈氏的。當初嫂嫂和如玉赴了雲家的宴後,明明回家說那雲家的老太太和夫人怕是相中如玉了,二房還想着,若是如玉嫁入家大業大的雲家,這雲家還能拉他們甯家一把呢!
都盼着這樁親事能成,可沒過幾天便出了街上那事兒,這雲公子更是當堂直言,壓根兒就沒有這回事兒,讓如玉和她們甯家丢盡了臉面。
依她看,這雲公子沒有相中如玉,應該就是因為這沈寡婦。
甯大夫人滿是怨恨地瞪了雲洛川和沈婉一眼,心中對二人皆是恨得牙癢癢,她家如玉會壞了名聲,遠走皇城,都是她二人害的。
雖然她女兒也是有錯的,但是她覺得,她女兒會犯下錯事,都是因他二人而起,所以她女兒就是他們害的。
這雲公子跟個寡婦攪和在一起,當真是枉讀了那麼多的聖賢書,而這沈氏身為寡婦不好好守節,卻和雲公子不清不楚的,分明就是一個不守婦道的蕩婦。
見大嫂不說話,隻是恨恨地瞪着那雲公子和沈寡婦,甯二夫人又道:“這個沈寡婦當真是個有手段的,還勾搭上了雲公子。我聽說這雲家公子與知府大人家的公子關系甚好,有這雲公子給她撐腰,今日我家老爺怕是脫層皮都難以脫身。”
聞言,甯大夫人和甯大老爺都擰起了眉,他們已經打探過了,那守山的人壓根兒就沒有死,那劉捕頭是為了吓唬小厮才那麼說的。
既然沒有鬧出人命,隻是燒毀了茶樹,隻要受害者願意接受賠償不再追究,那今日還是能把老二給帶回家的。
當初他們甯家的茶山賣給沈婉是賣了四千兩銀子,如今茶山被燒了,他們再賠沈寡婦四千兩銀子就是。
四千兩銀子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老太太又湊出了一千兩,二房這回拿出了一千五百兩,大房拿出了一千五百兩。說好了,過兩日賣上兩間鋪子,把銀子給補回來。
如今沈寡婦有與知府公子交好的雲公子給她撐腰,知府大人自然也會偏向她,這案子也不曉得會判成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