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流芳郡主和丫環在屋中做着孩子要穿的肚兜,肚兜上繡的是明年的生肖兔,倒也不必在意男女。
“郡主,大人回來了。”丫環進屋禀報道。
流芳郡主一擡頭,便瞧見穿着官服的沈銘笑着走了進來。
“夫君。”她扯着唇角,柔聲喚道。
“今天害喜可好些了。”沈銘走上前溫聲詢問。
流芳郡主點點頭說:“今日好多了。”
沈銘坐在凳子上,看着她尖了的下巴,一陣心痛,低頭看着她平坦的腹部,對裡頭的孩子道:“莫要再鬧你娘了,你娘都瘦了。”
“她還小,哪裡聽得懂你說這些。”流芳郡主摸着肚子笑道。
夫妻二人,閑聊了幾句,便聊到宋老夫人生病的事兒了。
沈銘一邊留意着流芳郡主的神情,一邊道:“你知道的,宋老夫人自姐姐和小子安死後就神神叨叨的,這次病後,便又找了什麼大師來看,大師讓沖喜。”
流芳郡主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他接下來該不是會說,牧娜的八字正好合适,宋将軍要讓她嫁過去沖喜吧!
她平靜的“哦”了一聲,心裡卻是憋悶得很。
“牧娜姐不是在将軍府住過一陣嗎?宋老夫人對她還挺喜歡的,便讓大師給算了算,大師說牧娜姐的八字旺宋家,便想将牧娜姐嫁過去沖喜。”沈銘别扭的說完了和爹娘一起編來騙流芳郡主的話。
流芳郡主心底發寒,愈發的看不懂了,她覺得公婆認牧娜做義女,似乎就是為了讓她日後嫁入将軍府後少受些非議一般。
那牧娜到底是宋家的遠方親戚,還是沈家的親戚?
她必須得把這事兒弄清楚,不然她會覺得沈宋兩家都愧對與沈婉,跟她們相處起來,她這心裡會一不舒服,也會影響她對他們的态度。
“你們都出去。”流芳郡主對屋内的丫環道。
沈銘:這是不高興了嗎?
丫環們福了福,退了出去,還将門給帶上了。
流芳郡主正色看着沈銘道:“姐姐和小子安屍骨未寒,宋将軍現在便要娶你的義姐沖喜,你和爹娘便不覺得膈應嗎?”
她這個不是骨肉至親的都覺得膈應得很,更何況他們這些骨肉至親。
沈銘有些心虛的道:“怎麼會膈應呢!牧娜姐雖然是宋家的遠親,但爹娘與她父母也是認識的,也是因為憐惜牧娜姐的身世,喜歡她,爹娘才會收她為義女。與其以後讓姐夫娶了這皇城之中的其他貴女,苛待子淩,或者生個兒子和子淩争,倒不如讓姐夫娶了知根知底兒,日後斷不會苛待子淩的牧娜姐。”
“而且還是為了給宋老夫人沖喜。”他又補了一句。
“姐姐和小子安死後,那牧娜便與宋将軍傳出了流言蜚語,如今還要娶她,你們也不膈應,我實在是懷疑,到底是死去的姐姐是你的親姐姐,還是那牧娜是你的親姐姐?”姐姐和小子安死後,她并未在公婆甚至自己這個禮義仁孝的夫君臉上,都沒有看到過多的悲傷,反而是待那那牧娜比親女兒/親姐姐,還要親。
她的懷疑不過随口一說,但是卻讓沈銘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