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州聞言,步伐微微停頓,大手也下意識的收緊,捏疼了她一瞬。
她察覺到,不禁更加疑惑。
“沒什麼,好奇而已。”
“生孩子的确很疼,我沒生過,但每個月來姨媽都不痛快,疼的死去活來的。那不疼……就可以不生嗎?”
“你若想,也可以。”
“什麼?”
“我們還有顧顧,顧顧以後找到了男朋友,也可以接管家族企業。我沒有那麼封建的思想,家業必須要給兒子。你這麼瘦瘦小小的一個,生孩子怎麼受得了。而且我翻過大數據,每天有一千名産婦死于生娩和妊娠期,如果生孩子的風險那麼高,那我情願不要。”
“你這也太以偏概全了吧?你看以晴姐不也好好的嗎?”
“那如果我告訴你,以晴生這個孩子難産,并且懷孕的時候就診斷出孩子心率低,随時會成為死胎,連累母體的話,你還這樣認為嗎?”
“什麼?”
“以晴也是九死一生,才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我趕過去的時候,她奄奄一息,差點死掉。我問她疼不疼,她卻告訴我不疼,我知道她在撒謊。她是為了讓我二哥有後,才如此拼命。我不希望如此,我隻想讓你好好活着。”
“顧寒州,我想……你不止有一百顆糖。”
“什麼?”
對于她猛然岔開的話題,他招架不住,狐疑地看着她。
“什麼糖?”
“我想……你有成千上萬個,全都給了我,我甜膩的不得了。我也想給你這麼多,但在兜裡翻來翻去,也隻有十來個。你給我的糖,多的吃不完,你還要給。可是我給你,根本都不夠塞牙縫,你還眼巴巴的要着。”
“顧寒州,我也想變得勢力,去貪圖你的錢财、權力、美色,這樣我就可以心安理得一點,嘴裡吃着,手上還可以不要臉的要着。”
顧寒州聽到這些,似乎明白了什麼。
“誰教你這些不着四六的話?”
“老闆兒媳說的,說的很對,我也找不到反駁的話。十來顆糖,你怎麼就當寶一樣呢?”
“因為我知道,這是我家許意暖僅有的,都給了我,太珍貴,我也不甘藏私,所以也把自己有的,一股腦給你了。”
“多好,很平等,都是傾盡所有。”
顧寒州輕輕地抱住了她,大手穿過她的秀發,撫摸着她的小腦袋。
許意暖再也忍不住,稀裡嘩啦的哭了出來。
“好了,别哭了,我們回家吧。”
許意暖最後還是回到了别墅,安叔看她回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歡迎許小姐回家。”
安叔帶領其餘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劉姨上前,替她拿過東西。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對不起,害你們擔心了。”
“我們倒是此次,你們能好好的就可以了。”
“劉姨,你送她回房間收拾下吧。”
顧寒州吩咐道。
劉姨是許家的老人,可以說是看着許意暖長大的。
許意暖在這邊沒有親人,肯定格外的親近劉姨。
她心裡也有很多苦,能夠找人傾訴出來也是好的。
劉姨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帶着許意暖回到了房間。
她坐在床上,無奈歎口氣:“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
“不好嗎?你就那麼狠心,想要跟顧先生分手啊?”
“我太弱小了……”
“小姐,你是我見過最強大的女孩子,别說這話,劉姨不愛聽。”劉姨撫摸着她的腦袋,道:“我是看着你長大的,你什麼品行我最了解。先生喜歡你不無道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在我看來小姐就是最好的。”
“還是劉姨對我好,總是會誇我哄我。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感覺很丢臉。也不知道母親長什麼樣子,爸爸對我又不好。隻有劉姨會偷偷給我留吃的,還是我最愛吃的肉丸子。”
“我倒是見過你母親,不過覺得你們一點都不一樣。許業成和你母親都不好看,怎麼生出你這麼标緻的女孩子出來?”
“是嗎?隔代遺傳?”
“也許吧,别管那麼多了。好好睡一覺,别胡思亂想,一切都會好的。”
“嗯,能抱着我嗎?我好累……”
“劉姨哄你睡覺。”
許意暖靠在她懷裡,好像躺在媽媽懷裡一樣,漸漸睡去。
顧寒州上來,就看到這一幕。
他小心翼翼的從劉姨懷裡接過了小人兒,放在自己肩上。
她有所察覺,睜開了惺忪的睡顔,看了一眼随即安心。
“你來了……”
“嗯,很累嗎?”
“有一點,這兩天沒睡好,之前校慶也幫了很多忙,所以……”
“那就睡覺,我陪你。”
兩人和衣躺下,她鑽入他的懷中,而他緊緊抱着她,撫摸着她的腦袋。
親密無間。
這一覺很沉很沉,許是身邊有他的緣故。
直到第二天早上十點鐘,她才悠悠醒來,覺得身子清爽了很多。
起床,身邊已經沒有顧寒州的身影。
他從來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她聽到了浴室傳來了洗漱聲,忍不住想到那天早上鬧得烏龍。
那現在……他們發生了關系,不用再辛苦的憋到她二十歲了?
那以後晚上睡在一起,豈不是很危險?
她忍不住胡思亂想,面頰酡紅。
顧寒州出來她都沒有察覺到。
“在想什麼?”
他一邊擦拭頭發,一邊走到床前坐着。
他赤裸上身,下身系着浴巾。頭發的水珠滴落下來,撩人的蔓延過修長的脖頸、鎖骨、兇口、小腹……
她的視線也慢慢下移。
“你在看什麼?”
“咳咳……”
許意暖這才反應過來,尴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我……我去洗漱,我也要洗澡。”
她趕忙爬起來,一溜煙的鑽入了衛生間。
浴室門關上,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一張臉紅的像是猴屁股。
一點定力都沒有。
其實想想,自己還是有所圖謀的。
每個人都有正常的審美,喜歡美好的東西。
她想……自己是沉迷上男色了!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顧寒州的戰鬥力是否持久!
這麼重要的事情,她竟然忘得一幹二淨,簡直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