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唐人街。
盛天餐廳雅間外候着兩名保镖,裡間僅坐着兩個男人。
屋内燃着玫瑰木熏香,庭院一樁枯木挂滿各式各樣的心願吊牌,風吹時的叮鈴聲悅耳舒适。
“難得宸宸會主動找我,說吧,遇到什麼事了?”
雪钺不疾不徐倒了杯酒。
司穆宸也不拐彎抹角了,“我想請雪伯您幫我派人查探獄中的情況。”
他動作一頓,擡起頭看向司穆宸,“獄中?”
司穆宸點頭,“秦夫人即将出獄接受治療,一旦被查出精神問題她将免去服刑,我得以防萬一。”
明白司穆宸這些話的意思,雪钺端起酒杯緩緩喝進,好一會兒,他問,“你是懷疑她?”
司穆宸笑了下,“秦夫人在獄中得知加冕典禮的消息,偏偏就受了刺激,我能不懷疑嗎?”
秦夫人想得到的王權落到了夜家的手上,她會甘心嗎?
一個“失心瘋”的女人,什麼都能做得出來,即便她有出獄治療的機會,她真的會接受治療,還是會謀劃下一步,誰知道呢?
雪钺輕歎氣,“宸宸,Y國的憲法中,若服刑人員真的有精神疾病的确能免服刑接受治療。”
“我清楚。”
司穆宸眉目深沉,“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她有僥幸的機會。”
這邊,夜家書房。
典煜得知秦夫人即将出獄治療的消息,彙報給夜修堇。
夜修堇聽聞,眼眸動了動,合起書籍,“确認是精神疾病?”
“暫不确定,不過我從獄中得來消息,說秦夫人在看到加冕典禮的新聞後情緒一直很激進,行為也極端,不僅傷了獄警,據聞還鬧過自殺,精神萎靡。”
夜修堇蓦地笑了,“看來我母親成為女王,讓她受到了刺激。”
典煜問,“若秦夫人真的出獄接受治療,我擔心,她可能會擺脫控制。”
“把可能去掉。”夜修堇靠在椅背,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叩擊桌面,“她一定會擺脫控制。”
典煜又問,“那該如何?”
“你盯着司法鑒定那邊的人,必須确保沒有人被收買。”
“明白。”
典煜前腳離開,姜暖暖後腳端着咖啡出現在書房,看到他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她走進去,“發生什麼事了嗎?”
夜修堇起身,接過她手裡端着的盤子,“泡咖啡這種事讓傭人來不就好了嗎?”
姜暖暖撇嘴,“我無聊嘛,又沒事做,吃了睡睡了吃,我都要變成豬了。”
他打量她兩眼,笑出聲,“的确是。”
“你說什麼呢?”
他緩緩喝了口咖啡,答非所問,“菲雪的母親有可能要出獄了。”
姜暖暖驚訝,“出獄?”
“嗯,說是精神問題。”他擱下杯子,若有所思,“一旦真的鑒定出結果,她将免去服刑。”
“那菲雪豈不是很危險?”
姜暖暖雙手撐在桌面,表情認真,“秦夫人這麼極端的女人,誰知道會不會仗着精神病做出什麼來,話說,你們Y國的刑法是該改改了吧?”
“這已經成為定立,幾十年就固然存在,不是說改就改。”他擡眸看着姜暖暖,“Y國是民主自由,刑法修改還得民衆都認可,母親才剛繼任女王,沒有萬全之策就修改刑法,隻會引起不滿。”
姜暖暖沒說話。
其實他說的也在理,西方政策實現民主自由,民衆享有主權,所以修改一份憲法都得得到民衆的認可。
無法強制性,隻要否決多于認可,将不能成立。
…
電影公司。
秦菲雪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大廳沙發等候,這時,接待員朝她走來,“秦小姐,很抱歉,蘭斯先生還是沒有時間接見您。”
她回過神,緩緩起身,“那我明天再來。”
接待員看着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姑娘都被拒絕兩次了,還來。
反正再來多少回,蘭斯先生都不會見她。
秦菲雪站在門口,看着街道往來的車輛人行人,調整好心情,随即攔了輛出租車離開。
李雅在學院的籃球場坐着,看到秦菲雪回來的身影,倏然起身,匆匆趕向前,“怎麼樣?”
她搖頭。
李雅就知道,還是沒能見到人。
“教授這不是在為難人嗎,按照蘭斯先生在寶萊塢的身份地位跟那高傲的性子,想見他,比見明星都難。”
别說是她們這些大學研究生,即便是寶萊塢的一線明星,都未必能跟他有合作機會呢。
秦菲雪深呼吸,笑道,“沒關系,他不見我那我就天天去,等到他願意見我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