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餐廳用完午餐,待了片刻便前往趙家,趙霁看到自己外甥回來後,趕緊出來接待,“阿宴。”
瞧見南三爺也在,趙霁笑了下,“三爺,您也來了?”
“阿宴是我義子,我自當陪他過來一趟。”
趙霁點頭,将他們請進屋。
宗宴出去接電話,傭人沏茶倒水,趙霁也聽聞了宗耀惹出來的貨,說,“出事後宗佐一也來找過我,被我回絕了,當年要是沒有我們趙家他宗佐一也走不到今天,他不仁不義在先,如今還厚着臉皮求我出手。”
趙霁面色深沉,顯然對宗佐一這個人有憤恨。
南三爺端起茶水,拂了拂杯蓋,“我就不明白了,阿宴是長子,這宗佐一怎麼就如此沒眼光。”
趙霁歎了口氣,“阿宴自幼跟我比較多,宗佐一從未盡到過一個父親的責任,有了宗耀這個次子心偏得更厲害,我是替阿宴不甘才将他接到我身邊。”
“對了。”趙霁放下茶杯,“宗佐一是不是找阿宴了?”
南三爺點頭。
趙霁氣得拍桌,“哼,我就知道,自己那個廢物兒子闖禍了就知道找阿宴。”
南三爺看向他,“話雖這麼說,可阿宴畢竟也是宗家的皿脈,他若是不幫,宗家那幫人指責他不仁不義,冷皿無情,阿宴就算不在乎,但這名聲被一粒老鼠屎攪臭我也替他不甘心。”
“但仇弘這件事就算阿宴出面又能改變得了什麼,仇蟒現在氣急敗壞要替兒子報仇,宗耀惹出來的禍端卻要我外甥去擦屁股,一命抵一命,一條腿抵一條腿,他宗佐一舍不得那個敗類受傷,難不成要用阿宴的腿去換嗎?”
趙霁可不樂意。
南三爺笑了,“誰說要讓阿宴用他的腿去換,與其讓仇蟒廢了宗耀,還不如讓阿宴親自動手。”
趙霁一愣,“讓阿宴親自動手?”
南三爺身體傾前,語重心長,“仇弘是被打斷一條腿,但性命無憂,何況修養半年照樣能下床走路。我聽聞仇蟒心狠手辣,可他現在卻隻押着宗耀逼迫宗家妥協,遲遲沒動手是因為什麼?”
趙霁愣住,“您是說仇蟒别有意圖?”
南三爺用茶杯拂過茶水,“仇蟒是緬甸地頭蛇,他做的生意不幹不淨,來路不明,而且他們的貨物通常走水路,得路過宗家的地盤。何況仇弘沒有性命之憂,不過自己兒子被打等于宗家打他的臉,他面子上過不去拿宗家開刀發難,而宗家也賺他們走水路的錢,一旦兩家撕破臉皮,在利益上屬于兩敗俱傷。”
“仇蟒扣押他兒子逼宗家給一個交代,其實也是吃準了宗佐一舍不得他兒子受苦,當然如果宗佐一不肯妥協那宗耀确實也不好過了。”
趙霁恍然大悟,這話的确很有道理。
按照仇蟒的性子,自己兒子被打住院,宗耀早就被斷腿,但仇蟒卻隻扣押了宗耀讓宗家給一個交代,否則就讓宗耀嘗盡苦頭。
仇蟒确實狠辣,他善于折磨人,宗耀在他手裡就算不死那也得受苦。
仇蟒這次是占據上風,刁難宗家,不僅是為給自己兒子報仇,還得讓宗家給足他需要的利益。
如此一來,宗家的局勢明顯是靠後了,而且仇蟒這個人一旦咬住一塊肉絕對不會輕易松口。
所以攤上仇蟒,想要甩掉那是不可能的。
宗佐一也不是傻子,他怕自己給了仇蟒好處将來仇蟒得意處處壓自己一頭,所以他拖延時間,想要讓他跟宗宴出面。
宗宴是宗家長子,他的親外甥,宗佐一讓宗宴出手那自己必然不會看着宗宴去趟那渾水,等自己插手這件事,那仇蟒就得吸自己的皿。
趙霁哼道,“鹬蚌相争漁翁得利,宗佐一打的真是好算盤,三爺,那您剛才說讓阿宴動手,是何意思?”
南三爺意味深明的笑了下,“阿宴是宗家長子,由他動手教訓宗耀,一是給宗家那幫人立威;二是買仇蟒一個面子,宗佐一不敢出面宗宴卻可以,你說仇蟒會信任宗宴還是宗佐一?”
趙霁表情明朗了,“原來如此,這樣一來還可以堵住宗家那幫人的嘴,畢竟宗耀能活着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而阿宴也給了仇蟒面子又讓仇蟒解氣,若是連仇蟒都認可阿宴,那宗家的選擇可就真打臉了。”
南三爺笑着與他碰杯,“要的就是打臉,就得讓他宗佐一好好瞧瞧宗家沒了宗宴還能走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