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鬧矛盾,陳盼就是旋渦裡的那個倒黴鬼,原因僅僅是她跟薛小雪喜歡的男生走得近,而且成績也比她強。
江幟舟曾經在陳盼冒充馮雲陽的時候嘲諷過她沒腦子,直到後來得知了她的真實身份,這才發現她其實成績優異,凡是有獎學金的地方就有她,肯定道:“學霸招人恨是常事,我看那位薛小姐就是成績不怎麼樣,還愛搞幺蛾子的類型。”
江幟舟讀書時的成績很不錯,學校裡自然也不乏看他不順眼的人,但一來他是跳級升上去的,旁人原本就不愛搭理他,就連找他麻煩也擔心會被其他人說是欺淩弱小,二來是他自己不愛交際,想找他麻煩也找不到機會。
于是他再回憶起當初的事來,也承認自己是遭受了冷暴力,隻不過并不在乎,為了安慰陳盼才講述道:“他們同學聚會從來也不帶我,有位同學甚至在發課本的時候故意繞過我。”
“然後呢?你就沒告老師啊?”陳盼心都揪起來了,感覺他小時候有點可憐。
可江幟舟卻是不以為然道:“當然不能告老師,我要是去告老師的話,他們肯定會覺得我受不了這樣的欺負,然後樂此不疲的繼續欺負我,所以我隻能跟沒事人一樣自己去把書領回來。”
相比于薛小雪的所作所為,他遇到的同學們的手段實在是單調的多也無聊的多,陳盼看着玩在一起的三個孩子,對他坦言道:“薛小雪陷害過我偷東西。”
那是陳盼高三時發生的事了,她就讀的是有名的重點高中,班裡除了像她一樣靠進來的學生外,就是薛小雪這樣家裡有錢,所以靠給學習提供贊助,然後買學位進來的學生,後者總是抱團行動,混得很開。
“起因大概就是因為她喜歡的男生跟我走得有點近吧,但天地良心,我隻是跟他讨論了一下數學題而已。”陳盼再想起那時候的事,也還是會感到莫名其妙。
江幟舟見她還是沒想明白,隻好是點明道:“你之前能發現我吃醋,怎麼就沒發現她當時也是在吃醋呢?這不是男人的特權,女孩子嫉妒起來也是可以很吓人的,恐怕那個男生是喜歡你。”
反正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他摸着陳盼跟那個男生早就斷了聯系,這才會幫她把事情挑明,而她則是愕然道:“那這也不關我的事啊,她喜歡的話自己就去追好了。”
江幟舟凝望着她問:“現在明白也不晚,隻可惜我那時不認識你,不能幫你解決問題。”
如果能早點認識陳盼的話,說不定他們就能早些在一起,現在的許多問題自然也就不存在了,他的性格興許也能更讨人喜歡一點,不用總是患得患失。
陳盼猜到他的想法,毫不客氣的戳穿道:“還是算了吧,我當時跟現在可不一樣,你知道她誣陷我偷東西之後我幹了什麼嗎?我當着班裡所有人的面翻她的書包和外套,最後把東西找到了。”
她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才又問:“你是不是覺得事情發展到這裡就該皆大歡喜了?但不是這樣的,她跟老師說是自己記錯了,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江幟舟也曾遭受過不公,蹙眉道:“你們這個老師可真不怎麼樣。”
“恰恰相反。”陳盼撩了下頭發解釋道,“他是為我着想才這麼做的,當時學校裡的獎學金是用贊助的錢設立的,如果我徹底得罪了她,她隻要回家哭幾句就足夠讓我失去傍身的獎學金。”
重點高中的學費并不全都是高昂的,但她中考時為了緩解徐馨的壓力,特意選擇了這所會為優秀學生提供獎學金,但對其他學生收費高昂的私立學校,所以她不能失去獎學金。
陳盼如今再想起那時候的事,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怎麼就那麼笨呢。
江幟舟不等她說出更多的感受,及時安慰道:“那不是你的錯,你當時還是個孩子,能為了媽媽考慮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怪的話還是該怪無故針對你的薛小雪還有對你不聞不問的父親。”
“你說的對,所以我後來還是努力考上了心儀的大學,結果薛小雪又去讀了下設的學院,我當時真是差點笑哭了。”陳盼咧了下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江幟舟想捏一下她的臉讓她千萬别哭,結果手上還沾着鋪野餐毯時沾上的灰塵,隻好改用手背小心的蹭了蹭,低聲叮囑道:“你要想哭的話,我陪你到樹後面哭,在這兒哭就要讓人以為你是被薛小雪氣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