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踢她一腳，哪有這麼容易死。”

　　蕭夜瀾戾氣滿滿。

　　謝千歡無奈道：“萬一她的肋骨刺破了肺，分分鐘死給你看。”

　　分分鐘？

　　這個詞，蕭夜瀾從未聽過。

　　不過他大概能明白意思。

　　被謝千歡說過之後，他總算勉為其難收起殺心，冷冷站在一旁。

　　“陛下明鑒，王爺明鑒，若是奴婢在茶壺裡下毒，昨天喝過茶的所有娘娘都要被毒死了，不可能隻有明妃娘娘中毒的......”

　　雲衣忍痛為自己辯解。

　　皇帝微微點頭，“老七媳婦，她說的沒錯啊。”

　　謝千歡輕哼，“這種小伎倆騙得了别人，騙不過我！隻需要在茶壺裡加一個夾層，等到幹淨茶水快要淌盡的時候，夾層一翻，另一層的毒物就會被倒出來，姑奶奶我早八百年就玩過的把戲，你還想用來蒙混過關，真是可笑！”

　　“老七媳婦，你懂的還挺多。”

　　謝千歡說完才發現，皇帝和蕭夜瀾都投來了微妙的視線。

　　糟糕。

　　她一不小心說溜嘴了。

　　蕭夜瀾擡手捏住她的臉頰，“早八百年就玩過的把戲，嗯？你用這種方式給誰下過毒？”

　　“沒有沒有，我就是随口一說，以前在書上看到的，像我這麼善良的人怎麼可能親身實踐嘛。”謝千歡嘿嘿笑道，一臉乖巧。

　　蕭夜瀾盯着她，緩緩松手，“你從頭到腳都是心眼，跟善良扯不上半點關系。”

　　“嗯，我是黑的，沒你的白月光白。”

　　謝千歡揉着臉，不大高興。

　　皇帝清了清嗓子，把話題轉移回到宮女身上，“若是用這種辦法給明妃下毒，那就隻有倒茶的人可以掌控好茶水的重量，幹淨的茶倒給别人，毒物倒進明妃杯子裡。”

　　“父皇，您說的沒錯。”

　　謝千歡看向哆哆嗦嗦的雲衣，“說，是誰指使你給明妃下毒？”

　　雲衣見下毒方式已被徹底識破，吓得心膽俱裂，啞聲道：“不關奴婢的事，是皇後娘娘，皇後讓奴婢這麼做的！”

　　“皇後娘娘？”

　　謝千歡一怔。

　　難道，當真是皇後恩将仇報。

　　還是說，皇後覺得那天晚上跪了謝千歡，心裡屈辱，将怒火發洩在明妃身上。

　　不應該啊......

　　她總覺得，皇後雖有自己的心計，卻不是那種壞到骨子裡的人。

　　“哐啷！”

　　一聲玉器破裂的聲響，吓得謝千歡回神。

　　她定睛一看，隻見是皇帝怒氣沖沖丢了一個硯台砸到雲衣身上，硯台碎了一地。

　　“朕真沒想到竟會是她......她平時那般溫柔賢淑，怎能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

　　皇帝已是氣極。

　　他眼神陰鸷，雙手抓着書桌上的案卷，紙張皺成一團。

　　謝千歡定下心神，擡眸看了蕭夜瀾一眼，他斂着眉，似乎也對雲衣的話有所懷疑。

　　“解藥。”

　　蕭夜瀾走到雲衣面前。

　　雲衣見他如同見了閻羅王，“奴婢沒有解藥，皇後娘娘才，才有解藥......”

　　“啧。”

　　蕭夜瀾又踢了她一腳，将她踢得昏死過去，因着謝千歡的話，勉強給她留了半條命。

　　皇帝陰沉沉道：“何炳元，你去問皇後要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