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陛下要我出去查貪腐,我看第一個要查的就應該是我自己,唯有我的亂樹林中過,片葉不沾身,才能給天下群臣作出表率,當然這樣也會無形當中給他們設定一個界限,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言及此處,老頭子頓了一下,目光中寒色更深,“所以你們要做得比我更加輕微,可以被人抓住,卻不能授人以柄,記住了嗎?”
“是。”
無論趙飛揚還是蘇恒,此刻都表現得十分肅然,因為老頭子的話,說得一點都不錯,完全是在為他們好。
“好了,不知不覺地就說起了政務,不提了,咱們喝酒!”
蘇定方舉起杯來,兩個人陪了一杯,趙飛揚趁着停杯的功夫,沖老頭問道:“嶽父大人,我倒是有一點沒太看明白。為什麼陛下這一次要讓你們兩個武将出面查什麼貪腐,我看倒是程大人更合适一點,他是内閣首輔,出面以後更顯此事嚴重,同時也是他立危威的最好時機,而且......似乎這種事都是文官來做比較正常啊。”
“唉。”
一聽這話,蘇定方笑眯眯地捋起了胡子,“你是一個聰明人,怎麼就想不明白這一點呢?陛下要我們兩個老頭子出面,可不是為了查案,什麼狗屁貪腐,這些人貪了那麼多年,一查一個準,誰去都成。”
“那這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皇帝是要我們去殺人的。”
蘇定方說着,臉色又沉,起身而去,半柱香後捧着一個木錦盒回來了,“恪兒,你才這是什麼東西?”
趙飛揚沖着錦盒端詳了一會,嘴角勾出一抹淡笑來,“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金牌令箭、王命旗牌一類的東西。”
“一點沒錯。”
打開錦盒,果然裡面盛放着一枚渾金打造的令牌,上面雕龍畫鳳的纏繞着四個大字——如朕親臨。
“看來這一次皇帝真是動了殺心了......”嘀咕了一句,趙飛揚猛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不對!嶽父大人,皇帝根本不在徹查貪腐,他的真實意圖應該是要您和謝宏阗老将軍,假借這個名義,誅殺隐藏的陳氏逆黨!”
“沒錯!”
蘇定方咣的一聲把錦盒蓋好,肅然非常,“陳家勢力龐大,雖然這一次被你給剿滅了,但隐藏起來在暗中的人有多少,誰也不知道,所以這一次我和謝宏阗都得到了金牌令箭,授權可格殺二品以下官員......不在皇都的官員裡有幾個超過二品的?”
“估計要不了多久應該會有旨意。”
趙飛揚說了這麼一句,可正在這時候,突然有下人跑了進來,“老爺!老爺!宮裡面來人了,李公公來了!”
“應驗了。”
蘇定方搖頭苦笑,帶着兩個人起身去迎。
“見過公公。”
“哎呦千萬别!”
蘇定方三個剛一行禮,李公公趕忙推脫阻攔,“咱家可是受不起的,老奴參見王爺!”
趙飛揚學着他的樣子推脫起來,“别,嶽父大人尚在,況且我不過是一個假王罷了,受不得公公如此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