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一怒,可想起這是皇宮門口,滿腹怒氣,隻好硬生生吞了下去,硬擠出一個笑臉,一字一頓道:“趙兄所言,實在有理......”
他那族弟陳麒見風頭不對,連忙笑着道:“狀元公說的極是,我等數年寒暑苦讀隻為今日,日後朝堂之上,自然得公私分明,相互幫襯。”
“但願如此。”
趙飛揚冷冷一笑,快走了兩步和他們拉開了距離。
而這時,林意深也越過陳淵二人追了上去,與趙飛揚并肩同行,低聲說道:“趙兄,往後這日子,你可得多注意了......”
趙飛揚故作驚訝:“林兄此話何意?”
林意深笑而不語,片刻後道:“年兄,咱們還是快行,免得耽誤了破龍門的時辰。”
“哼!”
二人身後的陳淵滿心不悅:“看來他們兩個已經成了一丘之貉,這個林意深,當真不知深淺死活!”
言罷,扭頭看向身旁陳麒:“剛剛趙恪陰陽怪氣難道你聽不出來?還替他說話?”
“兄長,何必與他逞口舌之利,老祖的關照,兄長切莫忘記。”
陳麒這麼一說,陳淵縱有再多怒氣,一時間也隻能忍下。
金殿上。
大梁皇帝趙一凡端坐龍床,身前的公案上擺滿了檄文書件,白玉筆,朱砂盒,國之神器就在手旁。
帝王威儀盡顯。
衆人進殿,九叩之後方才受恩起身。
趙一凡朗聲道:“衆位都是大梁才俊,日後必要一心為國,朕當與諸位同舟而行,勇搏激流。”
“臣等,定不負陛下所望!”
他們都是國考入選之人,已經可以得到國家的俸祿,故此時自稱為“臣”也理所應當。
皇帝颔首而後對李公公道:“宣旨。”
“諾。”
李公公手捧聖旨,大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大梁國君诏曰:國考已畢,三甲現身,魁星降世,良材初生。今日,既于殿上,封賜官爵;頭甲第一名狀元趙恪,授參議校典,銜拟,從五品正職,賜其臨朝聽政之權;頭甲第二名林意深,授禮部中允秘書郎,銜拟正六品副職;頭甲第三名陳淵,授太常寺傅士,銜拟從七品;頭甲第四名陳麒......餘下中學子,依吏部議,各行通知,欽此。”
“臣等,謝陛下隆恩!”
趙一凡此刻笑道:“好了,今天大喜,理當慶賀。朕在天魁園設宴,由本屆主考程政允、内府總司陳志安兩位大人代朕作陪。”
“謝,陛下。”
“好了,二位大人代朕招待衆學子。趙恪,你随朕來。退朝吧。”
“退朝!”
天魁園大宴,此次作陪的兩位官員中,那總司陳志安陳大人很有來曆,他本是陳太後的同族哥哥,當今的皇叔。
在陳氏一族中,有着很大威望。
這邊,程政允在和一群學子喝酒讨論,另一邊,陳志安也被陳淵扯到了一旁。
“伯伯,魁園之宴,陛下怎不親臨?”
陳志安斜眼看着他,語氣淡漠:“以後在人前,隻能稱呼我為大人,現在你我同朝為官,難道這還要我教你?”
“是。”陳淵忙應承。
陳志安微微點頭:“剛才的問題,不要再問了,你找我有何事?”
“大人,這一次為何趙恪官職竟比我還高?難道太後那邊......”
“嗯?”陳志安面色一冷,“趙恪本就是狀元,官職在你之上也是理所應當,你有異議?”
“當然沒有,隻是大人讓......”
“哎!”
陳志安一歎,與趙飛揚對比之下,對陳淵也愈發不滿:“本以為你會是我陳家幹才,如今來看,不過爾爾!這件事,難道你到現在都看不清楚?”
陳淵面色難堪,仍舊硬着頭皮問:“伯伯的意思,莫非是要欲擒故縱?”
“他也配?”陳大人冷哼一聲,滿眼輕蔑,“隻是看他是個幹才,若是能為我陳家所用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他一個小小的參議校典還能興風作浪不成?”
陳淵頓時了然:“是晚輩愚鈍了,多些大人點撥。”
“好了,今日園内,皆屬英才,去作你該做的。别隻把眼睛,盯在一個人身上!”
說罷,陳志安揮袖離開。
“晚輩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