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他的态度趙飛揚倒是無所謂,可羅通是真的火大,不過好在來到這裡前,趙飛揚就給他打了預防針。
茅溪這個人,對陳家特别忠誠,要不然也不會被陳志安重用,他對陳家應該不能說是效忠。
那是一種夾雜了感情,有說不清楚的态度。
在陳家兵敗,全國捉拿同黨時,茅溪不是被捉住的,他是主動來投案自首的,這也是為什麼趙飛揚對他的印象會如此深刻。
他,要求死!
不過後來因為趙飛揚的關系,在皇帝赦免的名單中有他一個,所以趙飛揚又在無意之間成了他的恩人。
在此前,他對趙飛揚是非常憎恨的。
食其肉、寝其皮,不足償!
毛細當時就把這句話挂在嘴邊,幾乎每天都要嚷嚷幾遍,哪怕是獄卒擔心得罪趙飛揚,而将他吊起來好打,他也沒有改變。
可,随着皇帝赦書下來,趙飛揚一躍成了他的恩人,而且他本人又是個及其重義之輩。
那麼大仇、大恩兩種極端碰撞,讓他陷入深深的迷茫,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些什麼。
這一切,趙飛揚心知肚明,他還擔心羅通會控制不住自己,特意又用眼色往下壓了壓。
“茅溪。咱們兩個不是第一次見面,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了解我的脾氣。不必說這些,我既然來找你,自然這件事你能做得到。”
“如果我不想做呢?”
茅溪笑了,似乎是在故意挑釁,“王爺,罪臣已經是現在這幅樣子了,您又何必再來提什麼要求?”
“你不願意做,本王當然不會強迫,但是你連聽都沒有聽過,怎麼就直接拒絕了萬一這是你的喜歡的,豈不很可惜?”
趙飛揚此刻将禮賢下士表現到了極緻,面對他一次次地挑釁,自己則一直都是滿臉堆笑,真誠又和煦。
“茅溪,你可想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是誰!王爺什麼時候對人這麼客氣過!你别給臉不要臉!”
“是啊!你要是給臉不要,連我們都饒不了你!”
一時之間,茅溪再一次陷入同僚的口伐筆誅中,不過他自己心裡也的确生出了一絲的猶豫。
趙飛揚對自己那是絕對做到了。
片刻後,他歎了口氣,緩緩點頭,“好,那王爺就請說吧。”
“這就對了。”
趙飛揚一笑,目光掃過,輕輕言道:“本王知道你當初時候弘農司官,對于農業方面最有研究,了解的也最深,本王謹言陛下意欲對我大梁現有糧種進行研究培養,你願意加入嗎?”
“什麼?”
聞此言,茅溪眼中一亮,可那點光很快即逝,他還是那副冰冰的樣子,“研究培養糧種?王爺你說這話罪臣聽不明白。”
“你或許聽不明白,但......如果成功,那麼我大梁糧食的總産量将會上升三成,當然,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
趙飛揚這話說完,就不再繼續,反而笑眯眯地盯着他,因為自己相信一個熱愛農事的人,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最關心和希望的,肯定要歸在作物身上,除此之外,隻怕很少還有什麼能夠引起他們的興趣。
尤其是像茅溪這樣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