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剛被甩開,不死心地想要再貼上去的時候,就被人給揪住了衣領往後拖動。
怎麼回事?正思索間,男人感覺到周身的溫度開始下降,如刀般淩厲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那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在燈紅酒綠的酒吧裡頭,每個人都和這裡融成一色,可是他卻不同。
僅僅隻是坐在那裡,眼神的流轉之間無一不顯露出他的矜貴,那幽深冷漠的眼眸和強大的氣場自成一界,外界全都無法融入。
“你想對她做什麼呢?”蕭肅揪着那男人的衣領質問了一句。
“對不起!”男人反應過來之後立馬道歉,盡管對方是坐在輪椅上,但身上的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且身後這個男人揪住他的時候,他居然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這說明什麼?
出來混了這麼久,他不是不識時務之人。
“我不知道她有伴,對不起,請放我走。”
夜莫深沒說話,薄唇緊抿着,淩厲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哪隻手碰她了?”
男人怔立在原地,額頭冒出冷汗,夜莫深冷冽的目光就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他的肩膀上,讓他不自覺地卑躬屈膝起來,緩緩擡起了右手。
“廢掉。”
平靜的話語在這爆炸的音樂聲中,仿佛一顆炸彈落了地。
男人瞬間色變,牙齒哆嗦着:“我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碰她的,我不知道……這位先生,您高擡貴手!”
話還沒有說完,立馬有幾個穿着西裝戴墨鏡的男人上前來揪住他。
男人何曾見過這樣的場景,幾乎吓得癱軟在地。
然而這個時候,事情卻發生了一點變化。
剛才趴在吧台上沒動的沈翹,這會兒突然站起身來,嬌小的身形搖搖晃晃地往夜莫深的方向走。
“你!”
她走到了夜莫深的面前,伸出食指指着他。
夜莫深表情不變,面色淡定地望着她。
白皙的臉頰一片駝紅,一雙冷眸帶着醉态,略顯柔媚,紅潤的唇上還泛着酒澤,滿頭的青絲散下來柔軟地披在雙肩上,幾乎要遮去大半張臉。這樣的景象仿佛替素面朝天的她給上了妝一般,可又比上妝要自然舒服。
夜莫深有些失神,幾乎要被她那雙嬌媚的眸子給吸進去。
“你憑什麼……管我的事!”沈翹指着夜莫深怒道。
可是喝了酒的她,身體略癱軟,說話中氣不足,反而帶着女子撒嬌的媚态。
一旁的手下們看到這樣的景象都驚得下巴快要掉了。
這個女人居然敢當着夜莫深的面指着他的鼻子,質問他憑什麼管她的事情?
“說話啊!我在問你!”沈翹見他一直坐着不動,又往前走了一步,腳下卻一個踉跄朝夜莫深的身上摔去。
“夜少!”蕭肅瞪大眼睛,緊張地喚了一聲。
夜莫深看着朝自己跌來的女人,隻要他的手一動,就可以躲開。
但躲開的結果就是她摔到冰冷又堅硬的地闆上,不躲開她就會撲進他的懷裡,當着這麼多手下的面……
砰!
其他手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他們沒有看錯吧?夜少居然……
夜莫深是動手了,不過他是動手扶了她一下,沈翹摔過來的時候姿勢不對,腦袋差點撞到他輪椅的扶手上面。
眼看着就要磕上了,夜莫深的手動了一下,抓住了她的另一隻胳膊,将她準确無誤地帶進了自己的懷裡。
蕭肅籲了一口氣,幸好沒撞上啊。
瞧見那些手下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模樣,蕭肅在心裡撇嘴,他連夜少調戲人家的畫面都聽到了,所以這一點……已經不足以讓他大驚小怪了。
沈翹柔軟的臉頰就這樣撞到了夜莫深堅硬的兇膛上面,被夜莫深帶進懷裡以後,她就沒動靜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悶哼出聲:“好痛……”
聽言,夜莫深眉頭跳了跳。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就這樣撞了過來,如果不是他扶了她一把,她現在已經破相了,她不感激他也就算了,居然還喊痛?
“你怎麼……這麼硬啊?”話音剛落,沈翹又氣憤地埋怨了一句,然後兩隻小手握成拳頭砸向他的兇膛,“混蛋混蛋,害我摔疼了!”
夜莫深:“……”
衆手下:“……”
蕭肅忍不住想扶額,這沈翹是喝醉了吧?
平日裡,她哪裡敢這樣對夜莫深啊?
隻是沒有想到,這喝醉的沈翹居然跟之前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蕭肅倒是覺得,這樣的沈翹,比較……可愛?
“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沈翹還在錘打他的兇膛,一邊問一邊打着,雖然沒有花什麼力氣,對于夜莫深來說也無痛關癢,可是很掉面子。
夜莫深扣住她細白的手腕,冷聲斥道:“女人,你最好給我适可而止!”
“你憑什麼管我的事?”沈翹好似聽不懂他的話一般,突然擡起頭大聲地反問他,一瞬間,她仰頭面向他,整張臉離夜莫深很近很近。
氣息纏繞~
女人身上甜膩的氣息夾着酒氣,像是某種興奮藥物。
夜莫深呼吸一窒,望着這張近在咫尺的臉。
她平日裡不化妝,皮膚的狀态很好,白皙晶瑩,吹彈可破,特别是……那張紅潤誘人的嘴唇,一張一合的,似乎在引導着他去做某種動作。
夜莫深眸色深了幾分,他将聲音壓低,大手落在沈翹的腰間,嗓音低沉:“你再靠近我試試?”
夜莫深以為威脅會對她有用,然而他不了解一個醉酒的人到底是什麼姿态。
酒壯人膽,你越是慫恿她就越是來勁。
如同沈翹,被夜莫深這麼一說,便更來勁了,于是她又往前靠近了幾分,兩人幾乎沒有了空隙。
“靠近了。”
在靠近以後,沈翹還呆萌地說了一句。
聲音軟軟的,像剛從機子裡卷出來的棉花糖一般,甜膩到了夜莫深的心底。
夜莫深呼吸重了幾分,咬牙切齒地瞪着她。
“不要玩火!”
這個該死的女人,沒想到醉酒居然是這樣一番媚态,幾乎要把他給逼瘋了!
“火?在哪裡?”沈翹呵呵笑道,突然伸手捏住夜莫深的下巴,低笑出聲:“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夜莫深,你不是讨厭我嗎?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管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