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她提到顧曉柔的時候，他分明地看到了恨意。

　　可，她和顧曉柔從無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之前在藍灣别墅做傭人的事情。

　　難道是因為念念？

　　她明明和念念毫無牽扯，隻不過是傭人和雇主女兒的關系。

　　他不相信她這麼精于算計的女人，會真的因為念念去恨顧曉柔。

　　“厲先生，現在是我在和你提條件，不是你和我提條件。”

　　黎月别開臉，不去看他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厲景川看着她那張漂亮到近乎完美的臉，淡淡地皺了皺眉。

　　半晌，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黎月輕笑一聲，閃過身子讓厲景川出門，“那就謝謝厲先生了。”

　　“午餐我會陪着您的，一周内，您提出的所有要求，我都會答應。”

　　“你最好記住你的話。”

　　冷冷地丢下這幾個字，男人擡腿，大步地離開了辦公室。

　　聽着他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裡，黎月深呼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她的衣服口袋裡，放着她新買的錄音筆和針孔攝像頭。

　　既然楊芸不相信顧曉柔會對念念做出那樣的事，她就讓顧曉柔親口說出來！

　　......

　　“父親。”

　　厲景川到了樓下的會客廳時，厲歸墨正坐在沙發上喝咖啡。

　　放下咖啡杯，厲歸墨直接放下咖啡杯，将桌上的報紙扔到了厲景川身上。

　　報紙掉在大理石地闆上，發出“啪”地一聲脆響。

　　厲景川垂眸看了一眼。

　　報紙的頭版頭條上，是他抱着黎月走進集團大廈的模樣。

　　新聞的标題是：“深情人設坍塌？厲景川今日公布新女友。”

　　男人微微地挑起唇，笑了。

　　他将報紙撿起來放到茶幾上，“怎麼了？”

　　“怎麼了？”

　　厲歸墨一雙眼睛冷冰冰的盯着他，“我讓你把黎月招聘到公司來工作，一方面是看中了她的能力，另一方面是想讓她好好地做念念的老師！”

　　“結果你倒好，你直接和她談戀愛了？”

　　“後面你是不是要娶她！？”

　　厲景川斂了眸，在厲歸墨面前坐下，一邊優雅地倒咖啡，一邊輕笑，聲音慵懶，“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厲歸墨盯着厲景川，“你可别忘了，你莫叔叔家的莫雨晴，和你從小就定下了親事！”

　　“當年你娶那個顧黎月的時候，我雖然不高興，但沒說你什麼。”

　　“前幾天你跟我說，要等念念的親生母親回來，我也不攔着你。”

　　“但是現在！”

　　頭發帶着幾絲銀白的厲歸墨擡手，狠狠地敲着茶幾，“現在你又給我搞出一個黎月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

　　“人家莫雨晴，這些年一直在默默地等你，你不是不知道！”

　　“結果現在，你沒等回來顧黎月，沒娶顧曉柔，居然還不考慮她！？”

　　“那個黎月有什麼好！”

　　厲景川不緊不慢地擡起頭，看了厲歸墨一眼，“可是父親，前幾天你讓我把他招進公司上班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說黎月溫柔善良又有才能，如果我沒有留下她，可是一大損失。”

　　“你還說，我去哪再找對念念這麼了解，這麼好的女人？”

　　男人說着，長指輕輕地敲擊着茶幾光滑的桌面，薄唇輕輕揚起，“怎麼才過了幾天，父親你就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