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虛弱地靠在車後座上,聲音微弱地差點聽不見。
他咬住唇,沉沉地歎了口氣:
“打電話,找肖蓉,讓她指派兩個最好的外傷醫生和一個骨科醫生到家裡......”
“我們回家。”
司錦城一邊開車一邊擰眉,“景川,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吧。”
“你這個傷口,讓醫生去你家裡,可能......”
“回家。”
男人閉着眼睛靠在真皮座椅上,聲音低沉:
“雲嶼被顧曉柔虐待了,現在已經在藍灣别墅了。”
“我要回家,不去醫院。”
“不看到雲嶼,我不會放心......”
男人的話,讓正在給他按住傷口的黎月整個人狠狠地一滞。
她擡起頭,怔怔地看着厲景川。
女人嗓子幹啞:
“你......真的在乎雲嶼嗎?”
一直以來,她都感受不到厲景川對孩子們的愛。
最近雲默和念念和他熟悉了,他也漸漸地對孩子們更關心了。
但......
厲景川現在腹部的傷口,就是雲嶼造成的。
她以為......
“我怎麼能不在乎......”
男人苦澀地笑了笑,擡起手摸了摸黎月的頭發:
“在你眼裡,我就這麼絕情嗎?”
“雲嶼到底是你為我生的孩子。”
黎月咬住唇,沒說話。
大概是猜出來了黎月的内心所想,厲景川歎了口氣:
“雖然他現在失憶了,也什麼事兒都聽顧曉柔的。”
“但是他會失憶,會被顧曉柔抓走,也是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他。”
“我一個犯了錯的父親,怎麼有資格去責備沒被保護好的孩子呢?”
男人的話,像是在黎月的心裡下起了一場傾盆大雨。
讓她的整顆心髒都被大雨沖刷着,又潮濕,又鈍鈍地疼。
厲景川都這麼說了,司錦城也隻好調轉車頭,朝着藍灣别墅的方向駛去。
程茹坐在副駕駛,拼命地撥打醫院那邊的電話。
等司錦城将車開到藍灣别墅的時候,别墅門口已經停了好幾輛醫生的車。
......程茹幾乎将榕城一半的,名醫都喊過來了。
從車上下來,司錦城看了一眼藍灣别墅門口站着的醫生們,額上的青筋忍不住地跳了跳。
他跟黎月一邊扶着厲景川進門,一邊無奈開口:
“你怎麼找了這麼多?”
甚至......還有幾個醫生,将大型檢測儀器都用車子帶過來了。
現在的藍灣别墅門口,完全可以開一家大型綜合醫院了!
程茹翻了白眼:
“我是怕雲嶼被虐待得内髒和腦子受到了什麼損害。”
“不好好檢查一下怎麼放心?”
司錦城擰眉白了她一眼,“怎麼可能這麼嚴重?”
可話音剛落,幾個人就進了别墅。
司錦城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奄奄一息的雲嶼,瞬間覺得程茹是對的。
他聽黎月和程茹說雲嶼被顧曉柔打了之後,并沒覺得會多嚴重,因為他覺得顧曉柔到底還是要靠雲嶼威脅厲景川。
可沒想到。
雲嶼居然會......被虐待得成這樣。
怎麼會......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