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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捉拿

風起江湖 曾昊楠 5335 2025-03-20 14:19

  星星燭火,難明前路;檐上冷月,孤孤凄凄。

  是夜裡徹骨冰寒的涼風,将少年一腔豪情熱皿給吹散;是客棧渾濁不清的烈酒,将少年寄夢狂奔的未來給攪碎。

  “龍鳳雙分劍”龍阿成便是如此,被以為自己不過僅僅是累了倦了,可冷不丁的,卻由自己的救命恩人告訴他,自己前半生數十年來的苦苦修煉,就在此刻,盡化作了一場夢。

  不僅僅是前半生的努力,化成了追憶不及的夢;就連未來可期的榮光,亦是成為了“龍鳳雙分劍”所不敢想象且難以觸及的夢。

  酒過愁腸,更是将滿腔的怨,灼燒得炙熱滾燙。

  “龍鳳雙分劍”龍阿成緩緩起身,因為酒意的熏陶,亦是苦命的災難,他的步履蹒跚,搖搖欲墜。

  英雄相惜,淩赤眼見“龍鳳雙分劍”龍阿成竟是這般落魄的模樣,也是不由得一陣自責,伸手要去扶住他。

  可卻不料,“龍鳳雙分劍”龍阿成酒意上來,也便執拗非常,橫而一拉,将淩赤的手給推了回去。

  “不過僅僅是武功被廢了而已,我還能走,能跑,能跳!我龍阿成,就不是一個廢人!”

  “龍鳳雙分劍”龍阿成扶着牆,一步步朝外走去,淩赤心頭更是一陣糾結,緊緊跟在了“龍鳳雙分劍”龍阿成的身後。

  “龍鳳雙分劍”龍阿成時走時停,也不見得究竟要去向什麼地方,但眼前月光一片琳琅,他隻低着頭、扶着牆,朝着月光而去。

  “淩赤少俠,你肩負大任,不必在我身上耗時間了。”

  “龍鳳雙分劍”龍阿成口中落魄,眼神更是凄迷一片,月光朦胧,揮灑在了他的眼眶上,像是兮兮灑灑的瀑布。

  “龍兄……”

  淩赤心中有話,卻難以開口,隻能夠緊緊跟在了“龍鳳雙分劍”龍阿成的背後。

  又走過了一陣,田野間蛙鳴四起、夜莺啼哭。風聲緊緊,而兩人的腳步聲卻是時重時輕。

  “送到這裡,也便是差不多了吧。”

  “龍鳳雙分劍”龍阿成仰面對着月光,目光不再如火,倒像是一汪幹涸的枯井,隻盼着月光雨露,能盡落去,也算是填滿了他的心房。

  淩赤亦是擡頭一望,心傷間,卻也不敢絲毫忘記自己肩上所扛的擔子,風聲一過,僅僅吐出幾個字:“不甘流螢,才敢同星月争輝……”

  “不甘流螢,才敢同星月争輝……”“龍鳳雙分劍”龍阿成幾番揣摩此話,突然放聲狂笑起來,“不甘流螢,才敢同星月争輝!”

  “龍鳳雙分劍”龍阿成又似乎是收到了鼓舞一般,微微側身,月光直下,照映出他半張臉盡是躊躇。

  “淩赤少俠,你我二人江湖相見,那也便江湖再見吧!”

  淩赤拼命地點了點頭,朝着“龍鳳雙分劍”龍阿成抱了一拳,堅定道:“不知龍兄此番又将前往何處,但好男兒,志在四方,絕不會就此被打倒!龍兄,咱們二人,來日定有再會的時候!”

  淩赤說罷,立時轉身而去,夜風凜凜飄拂,淩赤的身影很快也便遁入了黑夜之中。

  “龍鳳雙分劍”龍阿成眼看着淩赤遠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得流溢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喃喃道:“淩赤少俠,咱們江湖再見!”

  淩赤隻管大步而去,忍住一切的心思,他強迫自己絕對不能夠回頭。一旦回頭,淩赤保不準地便會涕泗橫流而下,卻殊不知,淩赤看似決絕的背影,臉上卻早已是淚痕滿滿。

  淩赤也曾武功盡失過,他又何嘗不知道武功盡失對于一個有抱負、有理想的江湖俠客是何等的打擊?

  但此時此刻,淩赤已是無能為力,今後的路,是“龍鳳雙分劍”龍阿成自己的,要如何去活,反抗命運,還是甘願平庸,那都隻剩下“龍鳳雙分劍”龍阿成自己去抉擇了。

  而至于淩赤,他該說的話,已然說過了:

  “不甘流螢,才敢同星月争輝!”

  淩赤沿路而上,趁着月色,穿越了小鎮,等到天明時分,又到了另一處小鎮。掏了些銀兩,買了一乘馬匹,淩赤又是馬不停蹄地趕路。

  王府已然被燒毀,加之各方勢力此時都已是盤踞王府,争相要将王府瓜分,此刻的“七絕毒翁”馮六公是決計不會再回去的。

  至于“七絕毒翁”馮六公會将吳少莊主和宇文珂夫婦帶去何方,那淩赤也是摸不着頭腦,隻得沿路問着、走着,餓了便吃一塊燒餅;渴了,也便喝幾口清水,不知不覺間,已是趕了不少路程。

  但見得又是一處小城,人人熱情,市集熱鬧,花花綠綠的一片,盡收眼底。其中更是來往情人成雙成對,各自衣飾雍容,言笑晏晏。

  淩赤一打聽,原來七夕節就在今日,想必今夜的小城,又是煙花爛漫、情濃蜜意。

  淩赤苦笑着搖搖頭,這等歡樂的節日又同他有什麼幹系呢?淩赤隻顧着繼續騎馬,往前趕路。

  可突然,隻見得一乘馬車突然馭風而來,車輪滾滾,眼見面前人潮密集,卻是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淩赤腦袋一轉,隻見得那馬車上的車夫已是癱倒在了一旁,兇腔之上插了一柄匕首。無人駕駛的馬車,此刻更是發了瘋的野牛一般,橫沖直撞。不少攤販已被這乘馬車撞翻,所受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淩赤眉頭緊皺,調轉馬頭,馬蹄緩緩幾步,迎上沖來的馬車。

  淩赤一聲沉喝,胯下一起,手掌于馬鞍之上狠拍,身子騰空一個翻身,又是西蜀通猿門的“猿禽三通貫天邊”身法,一下也便跳到了馬車之上。

  飛馳電掣的馬車就快要撞上路上另一對相擁而泣的情侶,所幸淩赤眼疾手快,立刻将缰繩一扯,馬兒也與千鈞一發之際,雙蹄一起,馬車也便停了下來。

  那兩名情侶于生死之間還未反應過來,眼見自己被人所救,急忙道謝,趕緊逃遠了去。

  淩赤則是腦袋一偏,眼見車夫兇膛的匕首不偏不倚,正是插在了車夫的心髒處。若是近距離刺出此柄匕首倒還好說,可這柄深入車夫兇腔不淺,周遭衣物也沒有任何撕扯的迹象,淩赤一看便知,這柄匕首定是被人從遠處扔擲出去。

  這手法又是何其了得?竟然不偏不倚正中馬車之上車夫的心髒,這不僅是要極高的暗器功夫,就連内力也定是相當了得。

  淩赤蹲下身子,正要進一步查看此人的死狀,卻聽得一陣馬蹄聲亂作,官府已然帶兵趕來。

  趕來的官兵二話不說,已然将馬車圍住,紛紛霍然拔刀,其中當頭一個腆着大肚子的官兵沖着淩赤喝喊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朝廷命官,趕快給我拿下!”

  淩赤不由得一愣,他不過僅僅隻是救人命罷了,此刻竟然被官兵當作了兇手處置。

  若是尋常江湖門派為難于他,淩赤定會反抗;可如今到來之人,卻是官兵,卻讓淩赤如何反抗?

  淩赤一邊喊冤,一邊也被官兵戴上了手铐腳鐐,帶往了小城的縣衙。

  淩赤這才剛被拷下馬車,馬車的簾子卻突然被打開,從中走出一個雙目炯炯的中年男子。

  官兵一見,都是急忙作揖,道:“縣太爺安好!”

  縣太爺目光一瞪,沖着那當頭官兵一聲痛罵:“你是幹什麼吃的?此人乃是本官的救命恩人!還不趕快給本官解開!”

  那官兵一聽,原來真是抓錯了人,急忙掏了鑰匙解開了淩赤的手铐腳鐐。

  縣太爺走下馬車,拍了拍淩赤的肩膀,眼神之中盡是贊賞之意,肯定道:“少年英雄,功夫不凡!”

  淩赤也是回話道:“不敢當!”

  縣太爺啧啧兩聲,便要攜淩赤的手一同趕赴縣衙。淩赤揚言自己暫且還有要事在身,但縣太爺卻執意要将淩赤帶走,淩赤也隻好跟了縣太爺去。

  一入縣衙,卻不得不說這個縣衙與其說是一個縣衙,倒不如說是一個學堂。堂裡挂的不是青天紅日圖,反倒是一副孔夫子遊說圖,兩邊也無坐鎮的縣衙官吏,倒是一個個白須長發的教書先生。

  淩赤一入這縣衙,也不由得渾身不舒服,他自幼便不愛習字念經,這入了學堂似的縣衙,更是一陣不适。

  縣太爺立時搬來兩張椅子,就在縣衙門口坐着,陽光正好,曬得人渾身一陣癢癢,舒服極了。

  縣太爺跟淩赤如此坐着,倒是絲毫沒有沒有一點當官的威風,反倒是像一個街邊老大爺似的,茶水給淩赤奉上,吧咂兩嘴,緩緩開口說道:“少俠,本官呢,也知道您是有要務在身,隻不過今日縣城裡的确出了幾樁案子,可把本官給急壞了。本官手下所能之人不多,都是些文人罷了,那大盜卻極為兇悍。方才我看少俠你身法漂亮,定是武功高強之人,還請少俠你為了縣城百姓,能夠将此人捉拿歸案!”

  淩赤越聽越蒙,為民除害本就是他的職責所在,可如今吳少莊主和宇文珂還落在“七絕毒翁”馮六公的手上,他哪裡有心思去這邊捉拿大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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