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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處決

風起江湖 曾昊楠 5027 2025-03-20 14:19

  星河隕落,殘月如鈎。最是邊關号角最能勾起故人情思,站在營帳門口,風吹得簾子呼呼作響,淩赤就這麼靠着,手中又自然握着好一壇烈酒。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淩赤的酒少了輕狂年少、好了豪興紛飛,多的卻是被這時間與世事打磨之後,所剩下的幾分蕭瑟滄桑。

  淩赤垂下了手,眼角流露出了些許憂色,但随之周圍很快一道風聲急過,已有兩道人影閃到了自己的面前。

  此二人正是三過禅師與烏力罕,淩赤着急問道:“事情是否已經成了?”

  烏力罕微笑着點頭,而三過禅師卻并不言語,眼神之中盡是憂傷。

  淩赤大喜,抱着三過禅師與烏力罕走進了營帳,七皇子慶格爾泰亦是在其中飲酒沉思,見淩赤面帶喜色地拉着三過禅師和烏力罕走了進來,瞬時知道大事已成,急忙斟滿了四杯酒,開懷笑道:“此杯酒,便祝戰争将去,百姓和睦幸福!”

  此酒喝罷,慶格爾泰眼神之中的目光突然帶上了些許黯淡:“三哥,終究還是走了......”

  而三過禅師也是一心難過,怅然道:“哎,事到如今,老夫也不算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了。愧對恩師......愧對恩師!”

  成大事者,又有幾個人能夠保證自己的手上沒有那些肮髒的鮮皿呢?

  但是淩赤立馬斟酒,豪言道:“二位勿要心傷,如今三過禅師就要上位,隻願大事能成,天下百姓得以安居樂業!”

  “好!”

  烏力罕跟着吼了一嗓子,手中酒杯已然同淩赤的酒杯撞到了一塊兒。三過禅師與慶格爾泰長舒一氣,也跟着将美酒吞入了腹中,其中自然又是有許多的無奈。

  四人都是心系天下、記挂百姓的好男兒,如今酒過兇腸,又是豪情紛飛,不覺間,已是相互倒在了一起睡去。

  等到天亮不知何時,當淩赤與慶格爾泰被好些個蒙古侍從給叫醒之時,三過禅師與烏力罕已經失去了影蹤。

  應蒙古大汗的急召,淩赤與慶格爾泰稍整儀容,便立馬飛也似的奔去了大汗的營帳。

  營帳之中,好些人如坐針氈,左右顧望,卻盡是避而不語。沒有人有那個膽子敢在此刻觸了蒙古大汗的怒火。

  淩赤一到,立馬便見得蒙古大汗鐵青着臉色,顯然是盛怒至極,兩處太陽穴青筋暴起,眼中亦是怒火焚燒,但仔細看之,其中卻又有些許憂傷。這便是一個好男兒了,淩赤對這種眼神再熟悉不過了,當初他被迫逃離九鵬寨之時,又是何其憤怒與悲傷?然而他隻能承受下去,隻為了有朝一日......

  不覺間,淩赤竟然對蒙古大汗動了恻隐之心。

  慶格爾泰在來的路上,已經由其他人告訴了他三皇子牧仁被殺害的消息,如今進了蒙古大汗的營帳,也是露出了一副傷心至極的面孔,撲倒在了地上,哭咽道:“父王!那海德狗賊竟然殺了三哥?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終于有人開了頭,整個營帳之中緩緩升起了一陣哽咽之聲,其中有着真心,卻也不乏着虛情假意。

  蒙古大汗怒拍一掌,喝道:“老七,快給我站起來!咱們都是蒙古的勇士,哭哭啼啼的,算是個什麼樣子!”

  慶格爾泰此刻顫抖着身體站起來,去到了自己的位置。雖然他事先知道牧仁三皇子是一定會死的,然而小時候的兄弟之情依舊還在,他此刻卻是由心而發的悲傷。

  蒙古大汗看了一眼衆人,人已到齊,便怒吼道:“還不趕快把海德那個狗賊給我拉上來?”

  幾個蒙古漢子一齊将海德國師給押送了上來,如今的海德國師已是手铐腳鐐,不得自由。又經過了一夜的拷打,周身盡是皿迹狼狽,眼神更是黯淡無光。

  蒙古大汗一見到海德國師,頓時怒火提高三尺,又是狠狠拍了桌子,怒吼道:“海德,朕待你不薄,沒想到你竟敢殺了朕的親兒子!好啊你,簡直是不把朕放在眼裡了!”

  海德國師立馬撲倒在了地上,哭咽道:“大汗,臣是冤枉的!臣是冤枉的!”

  “冤枉?”蒙古大汗怒目一瞪,反問道,“誰冤枉你了?那麼多人見到你進了牧仁的營帳,一去看,果然全都死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海德國師急忙撲向了哈丹巴特爾,求道:“二皇子殿下,你是知道我的,我衷心耿耿服侍大汗,是絕對做不出來這種事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哈丹巴特爾搖了搖頭,盡管他自己都不相信這件事會是海德所為,然而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根本不容得他有絲毫猶豫。不過海德國師的為人,哈丹巴特爾算是衆皇子之中最為了解的,眼見手下一大助力将要斬頭,他還是得要出手幫一把。

  可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夠惹上了蒙古大汗的怒火,于是乎,隻見得哈丹巴特爾猛地站起了身子,将海德國師踹倒在地,指着海德國師怒吼道:“哼!海德,如今可是人贓并獲,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老實交代,我三弟平日裡明明與你毫無交集,究竟是什麼原因,要讓你置我三弟于死地!”

  哈丹巴特爾此話正是想要以沒有動機為由幫助海德國師一把,豈料海德國師突然凜然變色,轉向了“萬裡浪”許浪登,狂吼道:“你?你為什麼要陷害我?我當初從沒有說過要讓你幫忙殺了三皇子殿下!”

  “萬裡浪”許浪登冷笑一聲,道:“哦?沒有麼?那你當初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你明明口口聲聲讓我幫你拖住天狼王,如今你一個人做到了,便不需要我了。可你卻忘了,我不僅不會幫你,如今乃是中原與蒙古和談之際,我怎麼會幫你殺掉三皇子殿下?”

  海德國師越是叫苦聲怨,蒙古大汗越是氣憤不已,怒吼道:“海德,你這亂臣賊子!今天不讓你千刀萬剮,難消朕的心頭之恨!”

  海德國師凜然變色,正是此時,突然見得一個蒙古士兵沖了進來。蒙古大汗大怒,狂吼道:“來幹什麼?沒見着朕如今沒心思嗎?”

  那個士兵立刻被吓得全身顫抖,結巴道:“外面有個老頭,說是知道海德國師殺害三皇子殿下。不知道大汗......”

  蒙古大汗怒目一瞪:“還不快把人弄進來!”

  衆人都望向了門口,隻見得果然是個長袍加身的老人,走近了,淩赤這才看清楚,此人竟然便是三過禅師!

  三過禅師向蒙古大汗微微行禮,道:“罪臣三過,拜見大汗!”

  蒙古大汗一見到三過禅師,不由得立刻變了臉色,吃驚道:“你?是你!你怎麼還活着?既然活着,為什麼沒有早點出來輔佐朕?”

  三過禅師搖了搖頭,指頭已經指向了海德國師,緩緩開口說道:“請大汗聽老臣一叙......”

  三過禅師緊接着便将海德國師是如何與牧仁三皇子勾結、又如何陷害三過禅師、鏟平開元宗上下的事情一應抖落了出來。海德國師本已精神大為受挫,如今見了三過禅師,更是吱不出聲,魂魄已然被吓走了大半。

  “後來海德這狗賊與三皇子殿下為了掩人耳目,自然是要少有往來的。隻不過三皇子殿下了解得太多太多了,或許海德正是想要借着這個機會除掉三皇子殿下,然後将罪孽全都抛給中原使者。不曾想自己剛剛得手,中原的使者竟然剛好待人來将他抓了一個現行,如今想來,也的确是不簡單。”

  蒙古大汗聽完了這許多話,本是身體健壯的他也不由得癱倒在了座椅之上,顫聲道:“海德啊海德,你還殺了我那恩師?”

  不錯,三過禅師與海德國師的師父也曾乃是蒙古大汗的授業恩師,如今海德國師哪裡敢否認?隻好垂着腦袋點頭,蒙古大汗大怒,立刻吼道:“快,把這個狗賊拖下去,朕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海德國師急忙撲倒,又是哭聲連連:“大汗,在下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我們蒙古啊!”

  哈丹巴特爾二見海德國師已經是無力回天了,如今也隻好站出來,與海德國師劃分界限,立刻擋在了海德國師的面前,喝道:“海德,你這狗賊,還不認罪受死?”

  海德國師恍然間,這才知道自己終于是沒有了任何活路,目光轉動,落到了淩赤身上去。海德國師喃喃道:“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海德國師狂吼着沖了上去,雖然戴着手铐腳鍊,然而海德國師何等的武功?隻聽一道勁風劈過,三過禅師立馬出手,指尖一彎,便鈎住了海德國師的鐵鍊,往後狠狠一帶——

  砰!

  海德國師本已經躍到空中的身體突然又猛地墜了下去,被三過禅師給甩飛了出去。不等海德國師又有出手的機會,三過禅師已然奔出,指尖飛動,将海德左右雙臂的穴道盡皆點中。

  海德國師仰天長哭:“啊!沒想到,我海德也會有今天!”

  蒙古大汗擺了擺手,道:“拖出去,五馬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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