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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鬥酒

風起江湖 曾昊楠 5056 2025-03-20 14:19

  途中偶遇簡叮咛一事倒是使得淩赤這麼一行開始輕松了些。簡叮咛天生活潑,說話更是一句緊接着一句,相比于之前淩赤與周雨亭相對無言的趕路,氣氛倒是顯得要熱情了些。

  然而淩赤與周雨亭本就是話語極少的人,更多情況之下都是簡叮咛一個人自說自話,就連淩赤時而都已經耳煩,不願再聽。

  卻是趕路之時,簡叮咛又是喋喋不休地叽喳了起來:“你們兩個悶油瓶,若是這麼一直趕路下去,還不得要悶死我?”

  此前簡叮咛已然叽叽喳喳說了個不停,淩赤面上稍微顯得有些不悅了起來,道:“我們本就是有要事在身,怎麼能夠随意胡鬧?你若是想要樂子,柳州簡家那麼大的行頭,難道還請不來幾個玩伴麼?”

  簡叮咛聽了這話,心中有氣,嗔道:“淩赤你這個死賊漢子!你就是想要我快點走,對不對?我辛辛苦苦找了你這麼久,還背着我大哥跑了去,你就這麼想要我走?”

  淩赤哪裡懂得哄女人?更何況如今莫不服将軍正是危難之際,他自己的九鵬寨大仇也尚未得報,又怎麼會曉得與簡叮咛一路開心?

  簡叮咛見到淩赤面色陰沉,顯然是沒有打算要哄哄自己的模樣,心想自己長大這麼多年以來,無論到哪裡去,都算是衆人掌心的寶貝一般。而如今淩赤卻是連正眼都不願意瞧她一眼,一時覺得委屈,突然手握缰繩,掉轉了馬頭。

  淩赤見狀,急忙問道:“瘋丫頭,你這又是要幹什麼?”

  簡叮咛哼了一聲,道:“你既然不要我随行,那我便不跟你同路罷了!”

  簡叮咛說罷,立刻揚鞭,狠狠拍了一下馬屁股,登時隻見得快馬一陣,反向奔去。

  淩赤正打算追上去,卻被周雨亭給攔了下來。淩赤道:“這瘋丫頭于我也算是有恩有義,我不能就這樣讓她孤苦伶仃漂泊在外。若是受了什麼委屈,我實在是于心有愧。”

  周雨亭一向行走江湖,哪裡受過嬌生慣養的待遇?見簡叮咛如今這麼一副大小姐脾氣,也是皺起了眉頭,道:“這簡姑娘到哪兒會受委屈?難不成扮女鬼恐吓村中老幼便是受了委屈?我看呐,她也算這麼大了,有些事情總不能太将就她了。我們現如今可是要去幹大事的,若是因為她耽擱了,那豈不是愧對于天下?”

  周雨亭雖沒有厭惡簡叮咛的意思,然而也算是行走江湖良久的“二十錢女俠”,總歸還是俠氣為先,對于這女子撒嬌之事,真是一點都沾不上邊。

  淩赤心系莫不服将軍,然而也不能夠叫簡叮咛就這麼去了,若是簡叮咛真遇上了什麼危險,那又該怎麼辦?

  卻是此時,隻聽得周雨亭道:“淩赤少俠,你就放心吧。後面要找到客棧住宿之所隻怕久得很,而如今天色已晚,唯有前行,不遠處便是客棧。簡姑娘沒有在外面露宿過什麼,自當會往這客棧來的,咱們隻需要在那裡等等她就好。”

  淩赤想了一陣,的确也是這個道理,于是便駕馬随着周雨亭往前去了。

  果然行不多時,便見得密密樹林之外又是豁然開朗的一片天地。在那正有一座極大的客棧,雖然周圍人煙稀少,然而這條路卻是軍旅所行的必要場所,是以客棧極大,每每便成為了軍旅所行的過路處,倒是個賺錢的好營生。

  兩人駕馬來到客棧面前,隻見得馬廄當中已然已有幾匹壯馬正在喂草。這時候,隻見得一個肩上披着抹布的小二笑臉迎了上來,從淩赤和簡叮咛手中接過了缰繩,笑嘻嘻道:“兩位客官,今兒個住店吧?”

  淩赤點了點頭,小二趕緊吼了一聲:“兩位客官住店嘞!”

  小二說完,立刻牽着淩赤與周雨亭的馬匹進了馬廄。這般作軍旅生意的客棧,自當馬草是不差的,所以淩赤極為放心地走近了客棧當中。

  淩赤和周雨亭才剛剛坐下,便隻見得一邊桌子上已然坐上了好了幾個大漢。頭上紮着長長的辮子,胡須甚為長直,皮膚黝黑,顯是蒙古人。

  淩赤和周雨亭不由得相視一眼,都是為之一驚。這蒙古人如今在這個地方,又是要幹什麼?

  兩人正揣測之時,小二已然擺好了酒菜上桌,淩赤一邊吃肉,眼光也在不斷地打量着那幾個蒙古人。

  這些蒙古人倒是與尋常遊牧的蒙古人不同,眼神堅定,話語極少,身材健碩,肩甲在身,即便是坐上了飯桌,也依舊沒有脫下身上的行頭。

  “這些難不成就是蒙古的探子?”淩赤心想,然而隻見得這個時候又有一個漢子走進了客棧當中,竟然也是一個蒙古漢子。這人直接走到那桌去,立刻取下腰間的皮囊,大口喝了起來。

  喝罷,隻聽那個蒙古人哈哈笑道:“這中原人的酒算得了什麼玩意兒?還是我們蒙古的奶酒好喝!”

  周雨亭聽罷,不由得冷笑一聲:“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又豈是你們這些馬上匹夫所能了解的?”

  那些蒙古漢子全都轉頭過來,望着淩赤與周雨亭二人,胡須微微一動,便是呼吸沉重了下來,仿佛心中有氣,但不便使出來一般。

  一個漢子終于忍不住站起了身來,道:“你這個小娘們兒,敢不敢與我喝上幾壺?”

  周雨亭立刻拍掌,冷笑道:“好,我就來試試你們蒙古的奶酒!我們中原的白酒,你倒是敢喝麼?”

  “有什麼不敢的?”那個漢子立刻對着小二吼道,“來,把你們中原最烈的酒給我擡上來!”

  這客棧算是軍旅驿站,而軍旅之人又怎麼會喝些尋常小酒?要論最烈的酒,還是得要燒刀子才行。此種酒正式以其無以倫比的烈辣著稱,哪怕隻是區區一小口下肚,也像是一把尖刀不斷蹭着喉嚨一般,叫人難受得很。

  這小二果然擡上來了兩壇子燒刀子放到了蒙古人的桌子之上,嘻嘻笑道:“客官,這就是小店最烈的酒,想必客官一定喜歡!”

  蒙古人哼了一聲,然後取下了自己腰間的皮囊扔到了淩赤、周雨亭兩人的桌子之上。周雨亭立刻拿出空碗,倒滿了奶酒,向着那個蒙古漢子微微舉起,笑道:“請!”

  隻見得周雨亭立刻仰頭一灌,一碗奶酒竟一會兒便入了周雨亭的腹中。就連淩赤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周雨亭一介女子竟然有這分酒力!

  那個蒙古漢子見到周雨亭幹完一碗奶酒,而面色卻隻是微微一笑,也是不由得一驚。然而海口已然誇出,也隻好硬着頭皮倒了一碗燒刀子,舌頭剛剛一碰到燒刀子,立刻辣得火熱了起來,竟然“啪”的一聲,将酒碗摔碎在地。

  那蒙古漢子大罵道:“小二,你這給我弄得什麼辣椒水?”

  小二苦着臉,道:“客官,這就是最烈的酒!燒刀子就是這個味兒,不是辣椒水!”

  蒙古漢子不服氣,竟然還想擡起手臂将小二擊倒在地。然而隻聽得周雨亭冷笑道:“辣椒水?真是可笑之極!自己喝不下,便說是辣椒水,難不成這就是你們蒙古人的本事麼?”

  隻見得周雨亭大步走向蒙古漢子,立刻伸手拿起燒刀子壇子邊緣,單臂一舉,立刻飲酒下肚,好生豪氣!

  那蒙古人不由得看得失色,隻得哼了一聲坐到了位子上。

  周雨亭微微一笑,也跟着坐了回去。淩赤也是笑道:“周女俠,你這喝酒的本事可真算是為咱們中原人張臉!”

  周雨亭卻是一笑,正是此時,且聽得那群蒙古大漢說道:“不用怕,巴雅爾大哥喝過無數的酒,酒力何等了得?等到時候巴雅爾大哥來了,這個小娘們兒不怕不服氣!”

  周雨亭卻是哈哈大笑,道:“管你們什麼大哥來了,隻要能把本姑娘喝倒,就算是你們厲害!”

  然而淩赤臉色卻是微微一變,立刻拉了拉周雨亭的衣袖,低聲道:“巴雅爾?此人正是先前追殺你周師叔的蒙古人,看來他們是一夥兒的,小心為妙。”

  周雨亭臉色突然劇變,沉聲道:“難不成這些人真是蒙古的探子?”

  淩赤眼神陰沉,道:“無論如何也不像是好人,看來今晚免不了的是一場厮殺了。”

  周雨亭立刻道:“這卻不可,如今我們還有要務在身,怎麼可以在這裡冒着危險行事?更何況他們人多,到時候巴雅爾一行人來了,保不準又是多少人,咱們還是見機行事。”

  淩赤性子火烈,當初在四方茶館面對全江湖各路高手也沒有絲毫皺眉之意,如今又怎麼會選擇後退?隻見得他搖了搖頭,道:“這也說不準......”

  卻是此時,隻見得客棧之外好一陣噼裡啪啦的馬蹄之聲,周雨亭臉色大變,道:“這......隻怕是來者不在少數!”

  那個蒙古大漢哈哈大笑,道:“這是自然,咱們幾百号人,姑娘莫不是怕了?”

  正是此時,隻聽得一個熟悉不已的聲音喊道:“你這蒙古壞蛋,究竟想要幹嘛!”

  淩赤眼神一變:“瘋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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