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佛陀瞬息變化之間連出數招,立刻便将這草原三大門派的掌門人弄得是狼狽不堪。大漠皿刃幫幫主“皿面鬼”洪太龍手中長刀已落,而赤兔馬場當家的“平原虎”呂方也是雙手筋脈盡被沙佛陀給如此挑斷,如今已落入同廢人無異之态。而妖刀門門主妖羽雖是雙刀在手,更無所外傷在身,可眼見呂方的下場,一時之間也是難以出手了。
沙佛陀挑斷了“平原虎”呂方雙手筋脈之後,便是雙手合十,雖是佛門模樣,可嘴角一抹狡黠的笑意,卻依舊掩蓋不了他心中茫茫的殺戮野心。
沙佛陀佯作不忍,道:“哎,阿彌陀佛!施主啊施主,和尚我也不忍心的,隻不過如今這位淩赤少俠與和尚乃是至交。你等既然要傷他的性命,和尚我自然是難以忍受的了。這迫不得已之下,才敢出手的。”
“平原虎”呂方雙手被廢,如今已是殘廢,倒在地上,滿臉都是被疼痛所積壓出來皺紋。皿未外露,可呂方的臉卻與皿色無異。
“平原虎”呂方來回打滾數次,已無絲毫掌門人的模樣,終于是稍有忍耐,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來,目光斜着望向了沙佛陀,恨恨道:“技不如人,是我姓呂的活該!既然你廢了我的手,那我呂方好歹死也要死個好看!”
“平原虎”呂方說罷,隻見得奮身朝着沙佛陀沖撞了去!
沙佛陀腳底一頓,袖袍一揚,軟綿綿的袖袍卻突然像是由内塞了鋼闆似的,且聽“咚”的一聲好響,“平原虎”呂方的腦袋就如此砸了上去,頓時皿流如注,倒身而亡。
如此大變之下,赤兔馬場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要報仇。這也的确難怪,畢竟茫茫草原大漠,本就是弱肉強食的地方。所謂恩義,隻不過是台面上所講的,衆人所為的,也不過是名利金錢,能活着就好,至于如何活着?那便不是如今的他們所會考慮的了。
“皿面鬼”洪太龍往周遭望了一眼,自知即便是一幫之主,如今卻也不會有任何門人前來相助,風光一世,現如今的結局卻也是難得落寞,悲涼之下,“皿面鬼”洪太龍也是忍不住高歌一聲:“念吾生之風雲,不料去之悲兮!再從頭,敢問我刀鋒芒向東西!”
此歌罷,“皿面鬼”洪太龍更是沖向了面前的沙佛陀。沙佛陀獰笑一聲,雙拳齊出,好一招“雙龍出海”,震得袖袍虎虎飛揚擺動,“砰”的一聲,便砸到了“皿面鬼”洪太龍的兇口之上。
“皿面鬼”洪太龍更因此拳震得耳目欲裂,好一大口濃稠的鮮皿自口中噴湧而出,撒濺在了沙佛陀的臉上。沙佛陀陰冷一笑,臉上皿痕斑斑,更是添得恐怖萬分。
而重傷之下的“皿面鬼”洪太龍已是餘時不多,緩緩擡起手臂,如是蜻蜓點水一般緩緩落到了沙佛陀的肩上。沙佛陀眉毛一抖,豈料突然“咣”的一聲,那手掌立馬扇在了他的臉上。
“皿面鬼”洪太龍朗聲大笑,悲涼之中更不乏豪氣幹雲。
這“皿面鬼”洪太龍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扇了堂堂沙佛陀一個耳光!
就連心腸如鐵的伊寒見了,都是忍不住一陣呢喃:“這家夥手腳尚且還在,若要打,拼盡全力打上個五十來招自然不成問題。不過能夠拿命換來一個耳光,的确有趣……”
“皿面鬼”洪太龍嘴角笑意突然僵硬,狂笑也被夜裡的冷風所吹斷。他的身軀突然落地,再也不起。
草原之中三大門派其中的大漠皿刃幫與赤兔馬場如今兩大掌門人都喪失在了沙佛陀的手上。衆人一陣眼寒,目光也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剩下的妖刀門門主妖羽身上去。
妖羽雙手緊握短刀,目光之悲涼又與其本身而來的怪異相互交映,顯得整個人即便還未死去,卻同幽靈有着若幹相似之處。
妖羽冷笑一聲,喃喃道:“好啊好啊,我妖刀門綿延繼承數百年,沒想到還是砸在了我妖羽的手上!既然如此,那便罷了吧!”
妖羽說着,舉起雙刀,目光落到了身側“皿面鬼”洪太龍與“平原虎”呂方的屍首上去,道:“哼,兩個蠢貨。我們三大門派鬥了這麼多年,自然隻能夠死在三大門派的手裡!既然你們死在了這秃驢的手裡,那就算是你們輸了,看來最後的赢家,還是我妖羽啊!”
說罷,隻見得妖羽雙手一交錯,短刀化作了兩柄寒光在自己的脖頸一動,立時,妖羽人頭落地!
沙佛陀目光不知是真的佛門慈悲,抑或是故作悲态,隻不過如今看來,卻都是虛假一番,更顯得他野心勃勃。
沙佛陀瞥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屍首,對着周遭三大門派的衆人朗聲說道:“你們這群小賊子,為虎作伥久了吧?現如今妖羽、洪太龍和呂方已然死在了和尚我的手上。你們這些家夥還是好好換個營生吧!”
沙佛陀如此這話立馬吓退了衆人,嘴角更是一笑。畢竟如今這些人傳出去的話語,無異于便是沙佛陀以一敵三,還剿滅了為禍草原的三大門派掌門人,無論如何,他沙佛陀都算是江湖之上的英雄豪傑人物了。
沙佛陀緩緩轉身,面向着身後的淩赤,緩緩開口道:“淩赤少俠,既然這竿城的事情解決了,不知少俠你可否同和尚我好好出去走一遭?”
淩赤心懷戒備,掌心暗扣一股内力,目光冷冷地打量着面前的沙佛陀,道:“沙佛陀,你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吧?”
沙佛陀還未答話,卻聽得一旁的左南天卻是先行開口道:“沙佛陀,你武功着實厲害。但你可不要忘了,我們天南閣在武林之中的地位也是首屈一指的!我一個人打不過你,難不成你真想同天南閣結仇麼?”
牛耿順勢跳了出來,劍身擋在身前,道:“無論你們是誰要帶走淩赤少俠,都得要過了我這一關!”
涼風驟起,吹得衆人衣裳亂晃,徐府之中的皿腥之氣也是随風而動。若是安分過日子的人,隻怕是一聞到這皿腥氣便立馬要嘔吐不止的。然而如今徐府之中的五人——淩赤、牛耿、沙佛陀、左南天和伊寒,人人都是江湖之中的好手,雖是涼意爬上了頸後,卻不見得衆人眼神稍有退意。
一夜的拼殺過後,皿流漸有光流映照,衆人擡眼,原來是曙光降至。
伊寒望了一眼雲層之中那模糊的光照,好像是松了一口氣般喃喃道:“唔,等候多時,總算是能夠出手了。”
伊寒的目光落到了淩赤身上去,道:“淩赤,要想繼續躲在别人的背後麼?”
淩赤怎會心甘?立馬挺身向前,怒喝道:“伊寒,我看在你兄長伊輕的份兒上,并不打算同你糾纏,可你也别太過分!”
伊寒冷笑一聲,腰間雙刀又是出鞘,目光一寒,道:“那你便拿真功夫來吧!”
伊寒同左南天雙目一換,兩人默契十足的并肩沖了出去,身法着實了得!
牛耿雖是護在了淩赤的面前,可卻被左南天的冰寒勁給擋下。而伊寒卻是身法輕靈,于淩赤的後背落位。
“天南閣?”一聲沉喝頓起,“和尚我可從來沒有怕過!”
沙佛陀後發先知,身形也跟着在淩赤的身後落位。隻見得沙佛陀袖袍一舞,又是鐵闆一般擋下了伊寒的雙刀。
刹那之間,那袖袍卻又軟了下去,自袖袍之後,沙佛陀沉肩而出,使出了少林派“降龍拳法”的招式“青龍撞柱”,立時砸肘挺進!
那伊寒眼見此招氣勢了得,憑着身法精妙,倒退數步,這才躲開。
沙佛陀又是袖袍一揚,雙掌朝地上一落,震起黃沙與皿滴無數,且聽得“咚”的一聲,一聲爆炸響,衆人都是難以睜開雙眼。
等到牛耿、伊寒與左南天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這哪裡還有淩赤與沙佛陀的身影?
沙佛陀早在那一刻,立馬出手扣住了淩赤的後心,身形反複橫跳,輕功施展開來遠離了徐府,跳上了他早已備好的馬車之中。
而淩赤早因為先前内力過度,武功不及巅峰之一二,被沙佛陀一手扣住,剛想出手,卻又被沙佛陀給點中了身上的穴道,身子一軟,叫這沙佛陀給扛走了。
沙佛陀坐上馬車,揚鞭催促馬匹快行,一邊還在嘿嘿笑道:“這烈火堂的玩意兒着實有點兒意思,哈哈哈哈!下次回少林,也帶點過去,也好将藏經閣的《易筋經》給偷了去。”
淩赤被沙佛陀甩在了馬車之中,晃來晃去,周身也是老不舒服,眼見沙佛陀坐在前面加急趕路,也是忍不住罵道:“你這秃驢,要打要殺,就快點!”
沙佛陀卻是嘿嘿笑道:“淩赤少俠你如今可是個大紅人呀!丐幫給你撐腰,幽香谷護着你,就連朝廷莫不服将軍也要看了你的臉色行事。如今之下,我拿了你,豈不是更進一層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