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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第四十一章:密室

風起江湖 曾昊楠 5671 2025-03-20 14:19

  在瞬時而爆的煙花掩護之下,淩赤一根鈎索勢如閃電般緊緊将遠處一根槐樹叩緊。

  淩赤的身影再一次于月光之下滑脫出去,等到煙花灰塵散盡,“七絕毒翁”馮六公定睛一看,月光下,早已沒了淩赤的身影。

  淩赤一脫鈎索,身子不由得一晃,兇腔隐隐一股燥熱,灼燒得心口直痛。

  “娘的,靜念大師的真氣所幸是在此時發作。”淩赤捂住兇口,艱難地穿梭在了小巷之間,“若是再早上片刻,老毒物恐怕真便将我捉去喂毒蟲了!”

  即便是擺脫了“七絕毒翁”馮六公,可街道巷子之中,随處便是王府的衛士來回巡邏。淩赤體内真氣躁動,一時竟難以回歸王府。

  正是焦急的時候,突然又見城南一處火光四濺。聞聲而動的衛士們全都朝着城南火光處狂奔而去。

  “今夜,看來注定是太平不了的。”

  淩赤又要轉身,若是今夜于城北販奴場之中找不到“七絕毒翁”馮六公的密室,那麼依照“七絕毒翁”馮六公那警覺,不出多時,其中的秘密又将轉移。

  淩赤隻好拖着真氣運行不暢的身軀,又是奔去城北販奴場。

  此時的城北販奴場外,沖逃的囚犯與販奴場衛士打作一團,場面更是何止混亂!

  淩赤躲身于一處槐樹底下,但見如今形勢嚴峻,一心想着鎮壓囚犯的販奴場衛士想必也沒那個心思去對付淩赤。淩赤也是立馬施展開“秋雨青幽步”的身法,足尖數點,踩着許多人的肩頭往販奴場大門便跑。

  一個販奴場衛士突然吼道:“那刺客又回來了!弓箭手,趕快準備!”

  此時不僅僅是王府内的衛士,就連縣城的官兵,也是一起跑出來鎮壓囚犯。

  唰唰唰的一陣響,十多個弓箭手已是箭在弦上,隻等頭領發号施令。

  “放箭!”

  且聽得一聲令下,萬千弓箭如是暴風雨點一般鋪灑而來。弓箭箭頭自不長眼,瞬息之間,無數痛嚎之聲,響徹天穹!

  皿流成河,不論是城北販奴場裡的衛士,還是剛剛重獲自由的囚犯,此刻都已是喪命在了那無數羽箭之下。

  淩赤更是大驚:“這群畜牲,就連自己人都不肯放過!”

  但一片羽箭橫飛之中,淩赤根本無暇自保,又何來救人一說?

  淩赤左閃右躲,仿佛是回到了數月之前的月輪國城門守護戰一般,皿意與怒氣都自他的心頭上漲。

  “淩赤少俠,趕快進去!”

  箭雨突然靜止下來,又是一陣痛嚎之聲,隻見得好些乞丐打扮的人又冒了出來。個個丐幫弟子,手握棍棒,又從後方,将那群官兵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獨眼獅子”周洪施展開看家功夫“寶塔刀法”,喝喝幾下,又是将攔路的一衆販奴場衛士打倒。

  淩赤趁此機會,急忙又沖進了城北販奴場之内。

  此時的城北販奴場,已變成了一片皿河。站着的,僅有淩赤一個人,但倒地的,卻是數不勝數具死屍。

  “或許,我不來此處,才是最好的安排。”淩赤心頭一陣悲怆,可這個世界何曾給他半點機會自責與傷悲?

  “逝者已逝,我淩赤唯有繼續走下去,才算得上對得起他們!”

  淩赤心頭還記挂着吳少莊主的公子吳凡,不等片刻,又是穿梭在了城北販奴場中各處囚牢。

  可一切的一切,終歸還是無所發現。

  “養毒蟲?”

  淩赤的思緒漸漸飄遠,不由間便想起來巫鬼族族人所養殖的蠱蟲。

  “無論是蠱蟲,還是毒蟲,都是陰邪之物,見不得光的。”淩赤突然靈光一現,“那老毒物的密室定還要藏在囚牢之下!”

  淩赤一經想通,更是話不多說,身子又是化作一股青芒,遛入了最底層的囚牢。

  這囚牢如今已是一空,淩赤早已将所有囚犯全都放了出去。

  淩赤目光凜凜,試圖從牆壁上找出什麼線索,但卻依舊是無功而返。

  卻是此時,且聽得一陣極為細微的喘息之聲,淩赤精神一振,回頭一看。

  地上正躺着三個販奴場衛士,都是在淩赤第一次到來時所打昏過去的。如今一看時辰,或許也該是他們醒來的時候了。

  淩赤嘴角一笑,立時将三個大漢給弄醒過來。三個販奴場衛士腦袋一陣昏沉,但見周遭早已沒了囚犯的痛嚎聲,心頭都是一陣恐懼。

  但見得面前一個少年戲谑地沖自己笑,又是不由得一陣憤怒,霍然将刀抽出,朝着淩赤直砍而去。

  淩赤出手如電,隻是雙指一點,販奴場衛士的手臂便是一陣酥麻。“铿锵”一聲,長刀落下地上。

  淩赤目光一掃,另外兩個販奴場衛士也都是一陣心驚,釀釀跄跄後退幾步,棄刀而逃。

  淩赤腳踩着長凳,腳尖随意一鈎,将落在地上的長刀又彈了起來。淩赤接住長刀,刀身直下,平貼住販奴場衛士的肩膀。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販奴場衛士被吓得雙唇打戰,“大俠,人都被你放走了你也就放了小的我一條姓名吧!”

  “放了你?”

  淩赤冷笑一聲,刀身一滑,刀刃上漸漸留下一線紅痕。這股刺痛無疑是加劇了販奴場衛士心中的恐懼,急忙吊着淚光哭喊求饒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大俠有什麼吩咐,小的就是撞破了頭皮,也要去給大俠做了!”

  淩赤心頭一喜,刀身往販奴場衛士肩頭一拍,笑道:“好,我倒問問你,‘七絕毒翁’馮六公那個老毒物可曾在這裡留下過什麼密道?”

  販奴場衛士眨巴着眼睛,聲音突然低了幾度,湊到淩赤耳邊,仿佛是生怕被别人聽見了似的,小聲說道:“實不相瞞,大俠。毒翁那老頭子兇巴巴的,還真有個密室,不過也隻告訴過我們主子。可剛好便是巧了,我常年看守這囚犯,有一次,真被我撞着了!”

  在販奴場衛士的帶領之下,淩赤走到了一處茅廁。茅廁之中,真可謂是奇醜無比,淩赤一陣作嘔,目光也懷疑地朝販奴場衛士望了過去。

  販奴場衛士不敢怠慢,朝着茅廁牆壁使了一處機關,“咔哒”一陣響過後,果真出現了一條密道!

  “大俠,這地方,也是我拉屎的時候偷瞄到的。裡面有什麼,我也不知道,既然帶了你過來,大俠能放我走了麼?”

  販奴場衛士豬頭豬腦地試探着淩赤,而淩赤既然找到了密道,那還同他廢話什麼?

  隻見淩赤自懷中摸出一個碩大的金元寶,丢擲出去,冷冷道:“出了這事,想必王府的王老爺子和老毒物絕不會放了你們幾個看守的。拿了這錢,自己逃命去吧。若是做壞事再被我撞見,小心刀劍無眼!”

  淩赤飛快鑽入了密道之中,僅留下販奴場衛士獨自一人,手裡緊緊攥着金元寶,似乎還未反應過來,方才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淩赤沖入密道,漸聞密道之中藥味極濃,走出約莫半柱香的時辰,突然聽得一陣響聲。

  淩赤将耳朵緊貼着石壁,那響聲不斷,仔細一聽,原來是蟾蜍之聲。

  淩赤依照着蟾蜍之聲緩緩而去,總算是走入了一處房屋。

  房屋之内,五個封口大壇子齊齊擺放在了中央,壇子上又是幾處大小洞口以透氣,但卻極好地防止了壇内之物溜出來。

  五個壇子呈五角星擺放,五角星内,一根繩索懸挂,吊着一個身材瘦弱的少年。

  這少年渾身不挂一件衣物,面色如墨,嘴唇似火,已是中毒不淺。

  淩赤一驚,急忙湊上前去,手中長刀一落,将繩索砍斷。淩赤褪下身上衣袍,将少年裹住,不敢有絲毫肌膚之親,唯恐毒素滲透而入。

  這少年一被淩赤放下來,便虛弱地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娘親,凡兒好疼.......”

  淩赤心頭一陣難受,但這人應該就是吳少莊主的兒子吳凡不假,得趕快給吳凡尋到郎中才行。

  淩赤緊抱着吳凡而出,陡然間,心思一動,卻又想起來獨眼漢子等人的妻兒老小,趕忙又将吳凡放到了地上,轉身又朝屋内跑去。

  這說是屋子,不妨又說是一層地牢。淩赤穿梭其中,漸漸可聽一陣喘息之聲,火折子一經點開,隻見得面前好些個面色青紫的人,就這麼被鐵鍊牢牢鎖住。

  雙目無神,唾液自嘴唇直掉入兇膛。火光一亮,所有人,不顧男女老幼都是發出一陣恐怖的猛獸叫聲,哪裡還有絲毫的人樣?

  這種樣子,不由得讓淩赤想起來巫鬼族族人所煉制的蠱人。

  但見這群人其實早已死去,淩赤心頭更是悲怆,推翻了屋内一切的物件,将火折子往地上一扔,一陣爆炸聲立時将整個屋子摧毀。

  而淩赤獨自一人帶着奄奄一息的吳凡奔逃而出,莫名間,淩赤眼中滿是熱淚,就在今夜,有多少生命又因為淩赤,永遠都無法再次睜開雙眼。

  “大哥,我好累!我好恨!”

  淩赤一邊哭泣,一邊抱着吳凡沖出了城北販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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