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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 第657章 誰輸誰赢?

婢子絕色 雨打琵琶 6034 2025-03-21 09:19

  朝堂之上,氣氛凝滞,衆人面色肅穆,鴉雀無聲,整個大殿唯聽見皇帝翻閱奏折的聲音。

  六月的天氣嚴寒,讓人感到悶熱難耐。

  張吏站在殿堂上,面對堂上的壓迫,早已汗流浃背。

  一派詭異的靜谧中,皇帝猛然一拍案桌,将桌上的奏折狠狠砸在大殿中央。

  天子震怒,衆臣惶恐,整個殿堂,仿佛連空氣都凝滞。

  皇帝面色陰沉,目光掃向衆人,道:“禮部張吏何在?”

  張吏戰戰兢兢走上前,叩拜磕頭道:“微臣在。”

  皇帝道:“你好大的膽子!”

  “朕命你安置災民,派發赈災糧,你竟敢欺君罔上,用黴米殘害百姓!”

  張吏叩頭道:“皇上,臣冤枉啊……”

  皇帝怒道:“你有何冤?黴米一事,證據确鑿!你還有何抵賴的?”

  張吏道:“黴米一事,微臣也一直被瞞在鼓裡。若不是昨日微臣親自開倉驗糧,臣也不知這米何時受了潮。”

  “想是春季多雨,糧倉受潮,這才導緻糧食發黴。”.c

  這時,聶君珩上前道:“依張大人所言,可是糧倉裡的糧食全都受了潮?”

  張吏道:“自然……自然不是全部受潮。”

  聶君珩笑了笑,道:“所以,張大人的意思是,隻有送至難民營的赈災糧不幸受了潮,可是這個意思?”

  張吏微微凝眉,目光似不經意看向一旁的安遠侯--魏旭忠。

  然,魏旭忠隻是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阖眸,看也沒看張吏一眼,俨然一個局外之人。

  張吏頓時心生不妙,隻得轉頭看向聶君珩,道:“聶将|軍有話不妨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聶君珩挑起目光落在張吏臉上,道:“本将|軍記得,去年春季,連降數月暴雨,緻使雨水倒灌,糧倉裡數萬噸糧食浸水。”

  “本将|軍想問問張大人,那批泡了水的糧食,如今去了何處?又是如何處理的?”

  皇帝神情嚴肅的看着張吏,眉宇間盡顯威嚴。

  “說說吧,張大人!”

  張吏咽了咽口水,他回答不上來,隻得再次轉頭看向魏旭忠,見他依舊選擇無視自己,又側頭看向一旁的徐閣老。

  不曾想,徐閣老隻是淡淡睨了他一眼,随即也别開了目光。

  事到如今,靠誰也沒用,他們隻怕引火燒身……

  張吏認清了現實,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手心早已冒出冷汗。

  他擡頭看向皇帝,表情懇切地道:“微臣對皇上忠心耿耿,臣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大局着想。”

  “為了大局着想?”皇帝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神色怒不可遏:“為官者,不為百姓着想,視人命為草芥!朕雖貴為天子,卻讓你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此罔顧民生之事!簡直愧對天下百姓!”

  自打當年平定西陵,皇帝便坐擁萬裡江山,統治太平盛世十幾年!一直以仁心治理天下!

  可遭此黴米一事,百姓對他頗有怨言,他的一世英名豈能毀于一旦!

  “如此可笑的理由,你竟也說得出口!朕何時讓你拿黴米糊弄百姓!何時讓你草芥人命!你當朕是傻子嗎?竟會由你随意糊弄!”

  張吏頭皮一緊,如今也隻能硬着頭皮往下說:“皇上有所不知,去年各州縣均有洪澇,糧食收成遠不足往年,加上北疆告急,北狼人三番五次興兵作亂,糧草若是供應不上,後果将不堪設想啊……”

  “權衡利弊之下,微臣隻能出此下策。”琇書蛧

  “畢竟……保全大局才是上策,總不能讓鎮守北疆的戰士們餓着肚子啊……”

  他說的真誠懇切,眉宇間透着萬般無奈的悲戚。

  “再說,那黴米臣也是吃過的,臣小的時候,家裡窮,食不果腹,臣的母親便是用黴米熬粥,臣一家老小吃了幾日也沒出什麼大問題。”

  “臣想着,頂多是吃壞肚子,那黴米也吃不死人,總比活活餓死強啊……”

  皇帝聞言,轉身坐回龍椅上,手指輕扣着龍椅的扶手,道:“朕記得今年各縣各州進貢的新米與往年相差不了太多,何來供應不足?”

  見皇帝臉色似緩和了許多,張吏趁熱打鐵道:“皇上有所不知,與往年相比,今年的确少了許多,上個月派去的赈災糧又不幸被劫匪搶奪,糧倉裡的新米所剩不多……”

  張吏深歎了口氣,故作惋惜道:“怪去年那場大雨,糟蹋了太多糧食!也怪那喪盡天良的劫匪,搶了百姓的赈災糧!”

  說罷,他又将矛頭指向聶君珩,道:“臣以為有聶将|君親自出馬,那批丢失的赈災糧應該能追回來的,不曾想,聶将|軍征戰沙場從無敗績,如今卻拿幾個劫匪沒辦法,那可是幾千噸糧食啊……”

  幾句話,便将他摘得幹幹淨淨。

  他又朝皇帝叩首道:“若非如此,下官也不敢出此下策。”

  “微臣有罪,罪該萬死,若能安定民心,微臣願意以死贖罪……”

  聶君珩聞言冷笑道:“張大人倒是将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這時,魏旭忠也上前道:“如今北狼人虎視眈眈,我等不萬萬可大意。張大人用黴米救濟災民雖有不妥,可也是為了江山穩定着想,還望皇上從輕發落。”

  徐閣老也道:“是啊,自古以來,臣也沒聽過黴米能吃死人,災民餓極了,就是樹皮也吃。張大人也是為了穩住大局,今年各地均有受災,若将新米都給了災民,北狼人一旦進犯,屆時,國庫空虛,糧草不濟,後果不堪設想啊……”

  高堂之上,皇帝面色冷寂,可方才那股怒火到底是消散了。

  在江山社稷面前,區區幾個難民的命好似也變得微不足道。

  他目光掃向殿堂上的衆人,道:“衆愛卿有何見解?難道,要朕為了穩定江山,不顧難民安危嗎?”

  曆朝曆代的君王,骨子裡都是無情的,也是虛僞的。

  可他不願做個光明正大的惡人,即便要做,也該是旁人逼着他做。遺臭萬年的,也不該是他。

  徐閣老自然清楚皇帝的心思,于是率先走到大殿中央,跪地叩首道:“還望皇上為了大局,對張大人從輕發落。”琇書蛧

  這時,另有幾個大臣也站了出來,紛紛為張吏求情。

  這些人無疑都是徐閣老在朝中的樹立的黨羽,張吏作為禮部尚書,為他提供了諸多便利,他自然不會輕易舍棄。

  事到如今,皇帝心中已有定奪。

  他道:“國家大事急如星火,朕貴為天子,必須對天下百姓着想,為江山社稷着想!黴米一事,朕雖不治你死罪!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便罰你一年的俸祿,用以救濟災民!”

  “張大人可有異議?”

  張吏心中不禁竊喜。

  一年俸祿于他而言,不過九牛一毛,不足挂齒!

  他跪地叩謝道:“謝主隆恩。”

  勝負已定,魏旭忠得意的看向一旁的聶君珩,神色間充滿嘲諷。

  即便證據确鑿又何如?

  這統治天下的高台,原本就是成千上萬的白骨堆砌而成!

  在江山社稷面前,身為帝王怎會在乎區區百條人命!

  更何況還隻是些低賤的災民!

  聶君珩對上魏旭忠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冷笑,笑意不達眼底。

  此事,可沒這麼輕易結束!

  就在張吏以為塵埃落定時,聶君珩上前道:“敢問張大人,要如何安置災民?是繼續讓他們吃黴米,還是放任不管,讓他們活活餓死,從而毀掉皇上的一世英明呢?”

  “不過,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會讓皇上的名聲受損!張大人還需妥善行事才是!”

  聶君珩若是不提這個問題,他自然還是會用黴米應付。

  可如今,他當着皇上的面将這棘手的問題抛到了台面上,便變得十分複雜了。

  張吏深知,身為帝王,皇帝自然不願動搖江山社稷,也不願名聲受損!

  可這世上哪有兩全其美之法!

  張吏可不願再接這燙手的山芋,便語氣嘲諷地道:“聶将|軍足智多謀,想必心中早已有了兩全其美的法子,不妨說出來,下官洗耳恭聽!”

  皇帝道:“聶将|軍不妨直說,朕乃天子,自是不願放棄任何一個百姓!若你有更好的辦法,朕為你排除萬難!”

  聶君珩道:“回禀皇上,微臣這還真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隻是這事,還需張大人出力才行。”

  “這辦法不但能解決赈災糧的問題,還能不損皇上英明!”

  “此事若成,皇上必得民心!江山必然永固!”

  皇帝頓時來了興趣,道:“聶将|軍有何高見?快快說來!”

  聶君珩道:“除奸臣,治貪污!為天下立心,為百姓立命,正天地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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