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站在門外,見屋内沒有回應,原以為他早就歇息了。正打算轉身離開時,忽然聽見一聲巨大的悶響自屋内傳來。
像是什麼東西重重砸在了地上。
淩雪頓時心生疑惑。
看樣子人還沒睡呢。
可為何屋内不掌燈呢?
她随即又敲了敲門,道:“君珩,你沒事吧?”
“沒事……”隔着門簾,淩雪總算聽見了他的回應。
不過聽這聲音好像有些嘶啞。
淩雪道:“你嗓子怎麼了?”
聶君珩站在門後,手指緊握成拳,死死抵在門扉上,體内的欲望仿佛快要破體而出。
可他極力壓抑着。
想着淩雪還在房門外,聶君珩喘着粗氣道:“無妨,阿姊找我做什麼?”
淩雪并未多想,隻道:“方才說好要給你準備辣醬的,結果走得太匆忙忘記了。”
“原本想明日一早給你拿過來的,可我怕耽擱了時辰來不及,想了想還是現在給你帶過來了。”
“好……”聶君珩低低應了一聲。
聽着聲音愈發沙啞,淩雪不放心地道:“君珩,你不舒服嗎?聽你聲音怎麼好像不太對勁。”
“我沒事……”聶君珩極力控制着自己的心神,可身體卻好像逐漸失去了掌控。
淩雪還真以為他沒事,隻是嗓子有些幹啞,便囑咐道:“那你多喝點水,早些休息。”
“我就不打擾你了。”
她将辣醬輕輕放在了地上,道:“我把辣醬放門外了,明日一早,你記得拿哦。”
說罷,她便轉身打算離去。
不料房門忽然打開,一隻手從裡面伸出,将她一把拽了進去。
身後的門“哐當”一下關上。
下一秒,她被眼前之人抵在了門扉上。
兩具身體緊緊相貼,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熾熱的兇膛和沉重的呼吸。
房間内似乎還彌漫着一股特殊的香氣。
混合着聶君珩灼熱的呼吸,還有房間内熟悉的冷檀香,那股特殊的香氣早已被掩蓋住了,變得似有若無,叫人無法分辨。
“君珩……你到底怎麼了?”
月光透過窗棂,将這個房間襯托得朦朦胧胧。
淩雪約能看清眼前之人的輪廓。
可她卻看不清他眼裡迸發的情愫。
此刻,聶君珩已然隐忍到了極緻。
他控制不住地捧起她的臉,赤紅的雙眸充斥着瘋狂的欲念,像脫困的野獸,徹底釋放出了體内的野性。
他一寸寸湊近她,連同着聲音都有些發顫。
“淩雪……”新
“我想要你……”
邪念一起,便愈發不可收拾。
他俯身而下,一低頭就用力的吻了上去……
這個吻與先前溫柔克制的親吻截然相反,帶着強烈的侵略性。
淩雪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不知所措,隻是不受控制的迎合着他。
可漸漸的,眼前之人不再滿足于這綢缪的細吻,他的吻越來越熾熱,也不再隻拘泥于一處……
猛地睜開眼眸,淩雪從那醉生夢死的淪陷中清醒過來。
她别過臉,用手推開聶君珩,不讓他繼續進犯。
“君珩……你别這樣。”
聶君珩恍若未聞,指腹貼在她脖頸帶着灼熱的溫度。
濕潤溫熱的觸感在她耳後萦繞,引得她一陣酥麻戰栗。
淩雪忍不住發出低呤,尾音止不住顫動……
“不……不可以的……”
身體一寸寸淪陷,理智卻讓她保持着一絲清醒。
理智和欲念在拼了命的拉扯……
最後,憑着殘存的一絲理智,淩雪及時推開了他……
她氣息不穩地道:“這些事,要等成親後才能做的……”
一句話點醒了他,也讓徹底失去控制的聶君珩恢複了一絲理智。
聶君珩隔着夜色定定望着眼前的女子,體内那股欲望未能釋放,堪堪落在這不退不進,心弦也跟着繃在半空。
難受到快要抓狂……
“你走……”
最終,他還是将那團邪火壓制,替她打開了房門。
聶君珩明白,她若再不離開,自己恐怕會再次失去控制。
淩雪站在門口,離開時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真的沒事嗎?”
她總覺得,今夜的他好不對勁!
聶君珩極力穩住心神,道:“許是有些上火,氣皿過盛……”
“上火?”淩雪一聽,轉身又進了房間。
聶君珩氣息微喘地道:“你做什麼?”
淩雪道:“上火也馬虎不得,我幫你看看。”
淩雪走到燭台旁,打開火折子點燃了一根蠟燭,整個房間瞬間被溫暖的燭火照亮。
她轉身看向還站在門口的聶君珩,道:“還愣着幹什麼?過來,我看看。”
聶君珩遲疑了一瞬,還是緩步走了過去,坐在了軟榻上。
淩雪随即也坐在了身旁。
這時,淩雪才發現他赤紅的雙眼,和泛着潮紅的臉色。
淩雪擔憂地道:“上火這麼嚴重嗎?”
她伸出手先是探了探他額間的溫度,道:“好像是有點熱。”随後又替他診了診脈,凝眉思索片刻,終于有了定論。
“氣皿過盛,且有口幹口渴之症,體内熱邪亢盛,恐怕不是上火這麼簡單。”
目光在房中掃視一圈,她仔細聞了聞這屋内殘存的香味的,恍然道:“我說你今夜怎這般不對勁,你這屋裡怎麼還點了催情香?”
“催情香?”聶君珩滿臉疑惑。他原以為是他今夜失了控,被邪念占領了上峰。
沒想到,竟是催情香的作用?
淩雪點頭道:“不過,那味道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加上你屋内還燃放着安神助眠的檀香,那股香味早已辨識不出了。”
“不過你放心,我這有藥,可以抵制你體内的迷香。”新
她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道:“這藥可解百毒,對付這種迷香,一粒即可見效。”
說着,她取出一粒白色藥丸,讓聶君珩服下。
藥丸帶着一股清香,剛服下不到片刻,他便覺得體内的燥熱緩解了不少。
半晌後,淩雪定定地瞧着他,見他臉上的潮紅似乎褪了下去,隻是看着她的眼神還是十分灼熱,便關切地問道:“如何?有沒有好一點?”
聶君珩垂眸看着面前的女子,想是那體内的毒素尚未完全消解。
如若不然,為何此時看着她,那股邪念仍舊盤繞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怎麼不說話啊?”淩雪緩緩靠近,擡手摸了摸他的臉,道:“怎麼還這麼燙啊?難道是藥效不夠?”
“要不……再吃一粒?”
聶君珩沒說話,隻是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情愫意味不明。
淩雪渾然不覺,低垂着頭開始擺弄手中的藥瓶,垂首間,一縷發絲垂落下來,她随手捋到了耳後。
靜谧的房間内,燭火搖曳,光影交錯,映襯出她絕美的容顔。
她的臉龐如精雕細琢的翡玉般精緻,細膩的肌膚在燭光下更顯柔滑白皙。
她又取了一粒藥丸出來,擡眸看着眼前的男子,道:“張嘴,再吃一粒。”
如白蔥般細膩白皙的指尖撚着一粒藥丸停留在他唇間,她的雙眸宛如秋水,清澈明亮,燭光下的睫毛根根分明,微微顫動,如同蝶翼般輕盈濃密。
聶君珩的目光不自覺落在她的唇間,眸中一抹暗色翻湧了上來。
她的唇瓣嬌豔欲滴,許是方才吻得狠了些,眼下有些紅腫,卻愈發顯得妩媚誘人。
淩雪見他無所反應,催促道:“吃啊?怎麼不吃?”
聶君珩卻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至懷裡,再次俯身将她吻住,好一陣掠奪……
淩雪嗚咽着,手裡的藥瓶也順勢掉在了地上,裡面的藥丸咕噜噜滾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聶君珩才将人松開。
好在這一次,他隻是親吻,并未對她做出其他過分之舉。
可即便如此,還是将淩雪吻得七葷八素,分不清東南西北,手裡的藥丸也不知何時落在了聶君珩手裡。
聶君珩道:“看來,是要再吃一粒。”說着,便主動将手裡的藥丸送進了嘴裡。